许三少像是无法忍耐,低吼:“你就不能好好回答我?”
周景天又沉默了下来。
几秒后,许三少点烟,手都在发抖,点烟的双手颤颤危危。
见人朝他们看了过来,周景天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来挡住了那些看许三少的视线。
许三少只看了一眼就发觉了,狠狠地把没点上的烟甩到了地上,盯着草地一言不发。
“三少,”顿了几秒,周景天见许三少好了点才开口,“他要是你,会在知道我喜欢的那天抓着我问我喜不喜欢他,他有没有可能,问完,他都会很干脆。”
“很干脆?”许三少不明白。
这就是他为什么喜欢梁资,而对许三少无感的原因了,周景天笑了笑,说得更直白了点,“能在一起,他就跟我好好在一起,不能在一走,他就再也不会回头。”
许三少短促地笑了一声,“那又如何?不也离了。”
周景天点点头,淡淡地道,“离了我也离不开他,我从第一眼就喜欢他,至今未变。”
“没变又如何?”许三少都愤怒了,“他妈的他不知道珍惜。”
周景天笑笑不语,但只一秒,他的笑容就淡了。
他认识的人,身边所有的人,都觉得梁资不配他,梁资欠他,离了也是梁资不对……
连许三少都是这样认为。
“我……我,我就没机会?”许三少又拿出烟盒,哆嗦着手拿烟。
周景天站那不动,也没说话,就温和地看着许三少。
他说话,许三少从来不懂,哪怕重复多次,可梁资不同,梁资就是那个他不说一句,也能猜中他心思,知道他意思的人。
失去了,再遇到些人跟他作比,也就显得他是那么的不同。
许三少忍不住看他,看到周景天英俊的脸一片温和,但温和的同时距离远得就跟与他有十万八千里一样,许三少立马就逼自己闭眼深呼吸,从嘴里挤出话来,“抱歉,是我失态。”
许三少是个长得挺好看的男人,哪怕已经三十了,也还带着二十出头的那份独属于小青年的俊秀,光看外表,他就要比梁资干净单纯得多。
而梁资现在身上的东西太多了,他太世故,太像一个危险的男人,很多时候他让人害怕,而不是让人喜欢。
许三少在周景天面前也一直很谦卑,像个爱情里的俘虏,就如很多喜欢周景天,看到他就诚惶诚恐的人一样。
可找伴侣不是找奴隶,周景天尊重喜欢他的人对他的喜欢,但他只会对能与他并驾齐驱的人心动。
“没有的事。”周景天缓了几秒,见许三少好些了,朝他礼貌一点头。
看他要走,许三少眼睛一暗,说话的嗓子都哑了,“就真没可能?”
周景天朝前方看去,前面的梁资已经跟人谈笑风生起来了,他身边这时候已经围着了不少人……
他再回首,朝许三少道,“我打算再追他一次。”
许三少笑。
周景天这次就走了。
许三少别过头捂住眼睛,他十年如日地只喜欢一个人,一直跟着他的屁股走,百般手段都用了,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是别人不要了,他也得不到。
也难怪梁资从来不把他当回事。
周景天刚走近,就听梁资已经跟小导演又好上了,小导演手上拿着香槟猛喝,听他家梁资在他支鬼招,“你就把小鲜肉召来就是,我在群里那么一仰嗓子,我就不信你家那挨千刀的就不回来,到时候他一回来,你就大刀侍候,看他服不服!”
小导演喝着酒打着嗝,“我打不过他。”
梁资不以为然,“那简单,他一到,我们就全到,他爱面子,绝不可能在我们面前打你,你到时候只管把爪子往他脸上挠就是。”
旁边的人一听,纷纷附和:“就是,就是。”?
小导演翻白眼,“滚。”
当他傻啊。
众人闷笑,一业主,一英俊潇洒的成熟男性,也是其土豪男友的铁哥们易三少搭上他的肩道,“还嘴硬啊?想当下堂夫啊?”
小导演红着眼睛喝着酒,“滚他丫的?”
一群人又在旁边装模作样地往前走,像是不关心,但都在等着导演大富豪家的那一出怎么出,梁资也是笑得嘴角不停地往上翘。
有这两人一出,他跟周景天算什么?
导演土豪男友可是隐性富豪No.1,周景天身家跟他的加起来在他面前都不够瞧。
这年头,富人也仇富,恨不得踩在头上的人家里头鸡犬不宁,男主人天天在家痛哭流涕,以泪洗面,哪怕明知道不可能,但有这么个苗头供人暇想,也是满足得不要不要的。
梁资这人也不是个好东西,陷害了以情操至上的小导演,还又充当好哥们,勾着人的头以推心置腹的口气在人耳边说:“你怕什么?你说,他哪找你这样的男盆友去?是他舍不得你才真。”
小导演脸红红的,想起土豪在床上被他玩弄在鼓掌像个傻X的样子,他嘿嘿笑,可能是酒喝多了,还直点头,这几年在社会里学会的市侩全忘了,真心真意跟梁资这种黑得就算是漂白粉浸半个月都浸不白的“好哥哥”道:“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