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停了话,站那看着梁资,梁资也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后,梁资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拉了周景天上车,给他送医院去了。
小医院的院长亲自出诊,没一会就给周景天挂上了消炎的药,药上了后他也没走,依在病床边上跟梁资聊:“你这斗恶婆婆的戏码有几成胜算啊?我可在你身上压了不少钱。”
梁资不由自主苦笑。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老是看戏,终于临到别人看他的了,报应不爽。
“我哪来的恶婆婆?”梁资垂死挣扎。
“嗯,我母亲早些年去了。”周景天闭着眼睛淡淡替他补充道。
“没你说话的份。”梁资拍了拍他的脸,本来想警告他,但触及到手下发烫的皮肤,他手顿了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挪开,跟院长帅哥道:“我说,我觉得我们平时聊得蛮来的吧?”
“是蛮来的,可能就是咱们太聊得来了,那天我跟我家那口子打架,第一个到达现场的是你……”帅哥院长轻描淡写,“还给我们拍了写真集,一份卖十万块,我从来不知道我照片这么值钱,我还一直以为我是靠实力取胜的呢。”
梁资牙疼,心口疼,手也疼,狠狠地抽了一下周景天死握着他不放的手,“妖孽!”
周景天的手抽了抽,但还是没松。
帅哥院长“嗤”地一声笑出了声来,白牙闪闪,笑得特别英俊。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不错。”
当晚周芸过来要接周景天回去,被拦在了门外。
梁资这边保安措施已经完善齐全,关卡掐得很严,她进不来,只能在外面闹,声音太大,把安静得能清楚听见天上鸟飞过的白屋扰得不得安宁,梁资恶从心起,打了电话让人放了几条狗出去。
没几分钟,小白屋就又恢复了它的清静恬雅。
梁资进了周景天的房间,本来还想刺人几句话,但周景天这时候已经睡着了。
他睡在梁资昨晚睡的床上,半边头埋在了枕头上,呼吸稍有点沉。
他睡得很深。
人都睡着了,想刺人也无人以对,梁资半挂在嘴边的笑渐渐也淡了下来,他看着这一天把他当妈深深依赖着的周景天,有点苦恼地揪了下头发。
周景天要是跟他玩硬的,他兴许就陪他好好玩了。
但这样……
梁资只能苦笑,他从来不是一个绝情寡义的人,哪怕是一般朋友,只要跟他开口求救,他都会施以援手。
何况是周景天这个跟他结过婚的。
就是离婚了,不再爱了,那也毕竟是爱过。
周景天一样样地试,这套不行就又来一套,还真是让他试对了,梁资都不知道,周景天这是不懂他,还是太懂他。
这夜半夜,睡在房间沙发上的梁资突然惊醒了过来,看到了蹲在身边看着他的周景天。
“渴。”头发凌乱的男人跟他说。
梁资指了指桌上的水壶。
“我渴,梁资。”周景天说着,他把头靠近了梁资的肩脖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靠着就不动了。
梁资正要踹人,却发现不过几秒,周景天就睡着了,他把人从怀里推开,看到了周景天紧闭的眼,干得发白的嘴。
“妈的。”梁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手一松,周景天的头自由落体砸到了他的胸口,他狠狠地咒骂了一声。
郁峰那边还没呆两天,出乎梁资意料,张利他们回来了。
王戈泯瘦得不成形,这大热天的头上还戴着毛线帽,一下机梯见到来接机的梁资,硬是原地等了张利几步,夺过了张利手中的保温杯就往梁资身上砸,嘴里骂:“畜生,流氓,不要脸,叛徒,不是兄弟,贱人……”
梁资摸着鼻子讪讪地笑,不好照往常一样讽刺王戈泯一病,这智商也是被老天收回去,更不知道是不是要往前走两步,让王戈泯好教训到他。
王戈泯狠狠朝他砸来的杯子,不过在空中飞了半米就落在了地上……
梁资从来没亲自见过王戈泯的虚弱,他现在鼻子有点酸,眼眶有点热。
他有点明白王戈泯为何那么大费周章躲着张利了。
也许现在最难过的不是王戈泯,而是那个深深爱着他的人了。
第二十四章
张利站在王戈泯身后,圈住了扔个瓶就往左右摇晃往后翘的王戈泯。
王戈泯却还是生气勃勃,对着梁资破口大骂:“孙子诶,我要弄死你。”
梁资摸着鼻子笑。
王戈泯气得不行,拉腰间的手,“松开我,松开!张利,我警告你,给你爷我松开!我非撕了他不可!”
张利稳了稳他,等他不摇了,就松开了。
王戈泯气势汹汹朝梁资走去,梁资身后的周景天微眯了眯眼。
“妈的,王八蛋!”王戈泯走梁资面前,扯着梁资的脸皮就往两边拉。
那冰凉的手让梁资一顿,随即又笑了起来,任由王戈泯撕他的皮,张着大嘴跟王戈泯字句不清地说:“爷,我等会自罚三杯。”
王戈泯不屑冷哼,气息间也急促了直心不烦,他喘了两口气,松开了拉扯的手,搭在了梁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