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源萍对他安抚的微笑一下,坐起来取了药,把被子掀开一角跟花临说:「要不你将衣衫脱了,顺便治一治瘀痕?」
「瘀痕好得快,不要紧。」
「是么?」
花临揪住衣襟犹豫片刻,松口说:「不信你自己看就知道。又没什么。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女子。」
「可是我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自然也不希望你受伤。」晋源萍眼神黯然,揭了花临的衣裳先给他涂一涂瘀伤的几处,锁骨、胸腹,还有胸口那两点都啃得有点凄惨,乳晕透出细密的点点殷红,好像再狠一点就要出血了。
晋源萍始终平静的给他上药,花临压抑不住微乱的气息,上药的动作小心翼翼,又轻得好像在撩拨欲望,花临忍得满头薄汗,最后再趴着让晋源萍给私处涂药。手指进了一寸,药膏很快在里头化开,丝丝凉意渗透着红肿处,纾缓之前难受的感觉。
那截手指完成了抹药的动作却迟迟未退出,它静静埋在穴里,花临犯困趴着并没转着思绪想事情,昏沉沉呆了良久才意识到晋源萍久久没有动作,转头用眼尾睐了眼,晋源萍正凝眸看他看得出神。
「晋?」
「不要再让任何人进到这里好么?」晋源萍的指节稍微屈起,轻轻勾着小穴那圈肌肉,花临蹙眉低哼了声,撩拨他心绪。
花临不解而又无辜的瞅了眼,晋源萍才抽出手指,俯首在他尾椎那儿轻轻烙下浅吻。
「花临。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的守护你,才让你颠沛流离。」
「跟你无关啊。」
「不。全是我不好。」
花临轻吁口气,把裤子拉上来,衣服宽松的穿回来,他猜想是因为入魔的缘故,所以晋源萍有点错乱,受不得太多刺激,于是他坐起来搭着晋源萍的肩哄道:「别再这样胡思乱想了。我知道你一心为我好,从来都是替我着想,我一点都不怪你。」
「你说你对我又羡慕又妒恨的,你明明是因为我才不回岚峰。花临,你稀罕我么?」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晋源萍像个犯错的孩子,把头压低,闷闷说道:「我在岚峰用银镜远远看着你。你在外头是个厉害的毒仙了,日子过得无比潇洒自在,定然不喜欢在岚峰的日子。所有我给的,你只拿了金丹,可你太厌弃我,所以迟迟不肯吃它,对么?」
花临窘笑道:「不是这样。我不吃它是因为我舍不得吃,因为他是你跟我唯一有的关联,能证明我们之间有过羁绊。」
晋源萍抬头,阴郁注视他疑问:「真的?你不怪我,不讨厌我,不吃金丹是因为舍不得?」
「对。」
「那你吃吧。我还有两颗金丹,都给你。我带上了。你快吃好不好?」
「这……再说吧。」
「花临。」
「说吧。」
「不要喜欢任何人。」晋源萍把花临拉进怀里抱住,语气认真道:「看到你对别人笑,跟别人抱在一块儿,我……心里就很难受。银镜被我打坏了,我受不了太久都不能看着你,所以就下来找你。」
「真夸张。」花临莞尔,他道:「那雷电是你在发脾气么?」
「可能。」
「装傻呀你。」
「好久没像这样了。」晋源萍退开一点距离看他,开心道:「我们很久没像这样睡同一张床说话了。」
「是、是。那个,你先去把手洗了。浓浓一股药味儿。」
晋源萍被赶去洗手,回来时花临已经睡了。他无声回到床上,伸臂揽住花临同床共寝,只是他整夜都没睡,一双眼就这么看着花临的睡容,在熄了烛火的黑暗里也不舍阖眼。
晋源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火入魔的,好像一早就注定好了,而他心甘情愿顺应命运,接受一切。他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没有花临。一百多年前花临离开岚峰,而他就从那时开始懊悔了这么久。
没有了花临的岚峰,失去晋源萍所有关注,只维持表面运作,好像一切都没变,但熟知内情者都晓得药仙变了很多。药仙变得很少笑,很少有表情,所有情绪都淡得若有似无,尽管所有事物看似正常,但又可能只差一点点就能使局面崩溃。
翌朝花临在晋源萍怀里醒来,他俩对望笑了笑,各自穿好鞋袜下床梳洗。分隔多年,花临心里一些想法有了点转变,他知道晋源萍对自己有某种程度的占有欲,而他并不讨厌这样。或许他跟松墨都有点像,松墨只求能亲近他,而他现在也觉得能跟晋源萍一块儿,哪怕平平淡淡相处度日都很好。
以前是太苛求了么?如不是所求,宁可全都不要,结果换来的是孤独百年?现在花临就不这样想了,既然晋源萍还惦记自己,那就暂且顺其自然好了。
两人整理好自己仪容以后,一块儿来到外头走走,和寺里的人打过招呼就去附近散步。这座山也是灵气旺盛,虽不及烟山,更比不上天上那座岚峰,但也是块灵地,山岚漫漫。
「像这样多吸点灵气,对你也好。」花临回首朝晋源萍笑道。后者没有应话,只是用无比温柔的目光追逐花临的身影,然后加紧几步跟上去捞住花临的手,花临转头觑了眼,对他抿嘴笑了下,并不抽手躲开,两人就这么在山间信步走着。
「那儿有片花树林,到那里坐一会儿?」花临指着前头一片树林,开满白色花树,是荼蘼花。
「好。」晋源萍将花临的手握得更紧,到了树下两人背倚着背坐,有时他会听到花临轻轻笑出声,后来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啦。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是天上的人,却跟我坐在这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