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底,我因为要搬家,小D带着我们之前出门旅行的大行李箱过来了,然后第二天就回去了,并没有过多的停留。
5月,月初我搬家完了。小D要飞韩国代购,正好也来新家看看。这次来的时候,已经都各有心事了。那天晚上,小D来了,我照例帮他按摩背部,他这几年代购,背经常很疼,他总是让我帮他按摩,我也配合,不过从一开始的尽心尽力到后来有些抱怨和敷衍。
那晚,小D趴着的时候,我注意到他手上带上了iwatch,之前一直想要,却也一直没买,不知什么时候却多了。手机也换了,本来想问,但也克制了。
按摩完,其实我说挺期待□□的,不过小D说累了,就躺到了一旁,准备睡了。留下我一个人无趣,便也没法。睡吧,他第二天早起还要赶飞机呢,我安慰自己。
接下来的几个周末,我把自己安排得满满的,其实有点逃避,不太想面对。这个月只有一个月底的周末,是去找小D的,那也是因为琪的生日。
5月的第一个周末,我在朋友家吃饭,聊天到半夜。第二个周末,搬家后邀请朋友来家里办暖房party,吃饭喝酒,灌了不少,晚上,我喝醉了。他们说我是耍疯,我自己也知道,我一个劲的哭,嘴里念叨着,我不想分开。第三个周末,我又和朋友们去爬了泰山。夜里到了山顶,我朝着山下大吼:“嘿!我想和你走下去!”
这些行为,好像是自己内心的挣扎。但是已经很无力了。我已经没法感受到小D的力量,我没法感受到小D的爱了。
5月底的周末来了,这个周日是为了庆祝琪的生日。我像往常一样,周五就提前来到了小D家里。周五晚上,小D说很累了,我们没有做。其实,我心里已经有点数了。
第二天周六,小D有事。我陪着婧和琪玩了一天,这天。他们和我说了小D的近况,她们觉得小D最近一段时间特别奇怪,简而言之就是很反常,我的忧心起来了。晚上,小D来找我们,本来要各回各家的我们四个,最后去KTV里又唱了几个小时的歌。
【明知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候了,却又故意遮掩】
我们点了一些歌,《伤爱罪》《直到遇见了你我只喜欢你》《他》《类似爱情》《当我唱起这首歌》……嗯,歌曲想起的时候,我俩默默的互唱着。婧和琪好像没有特别在意。
而我们,或者说,至少我我唱着唱着,心在滴血的。我知道,唱完这一夜的歌曲,我就要和小D道别了。尽管我自己不舍,但是我要挥别。他的压力太大了,我不愿我们再这样没有未来的,朦朦胧胧的继续朋友下去了。
这几年,和小D太过熟悉。我深知他的家庭压力和内心的挣扎,出柜这件事于他而言,是刀山火海。
当晚,唱完了歌。我们去KFC吃了点东西,之后小D开着车,把琪和婧一一送回了家,像之前很多个我们一起玩到很晚的夜一样。最后一程,我很想说些什么,却又停了。我在想着,等到家了再说。到家了,我想着等进门了再说。进门了,我想着等都坐下再说……我总在一点点的拖着,在这最后的时刻。心里想着,晚一分钟,让我再多拥有他一刻,让我再继续享受一下这一秒。
洗漱完,脱了衣服我们躺到了床上。小D很累了,看的出来。我们虽然都有感受,但他不知道的是我此刻内心的纠结。他不知道,我会选择在今晚和他说。
“亲爱的”我终于开口了。
“嗯?……”
“我有话想说”
“嗯,我知道,你好像憋了很久了”
“嗯,是的。”
“说吧,我听着”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我有点忍不住眼泪了,“是不是要分开了”
[没有说话,我感觉到小D身子有点颤了]
“就是,到了我们以前说过的那个点了”我继续,“我不想这样,我想要继续和你好……”我哭了,“我想要和你继续走下去的……”
“我知道……”
“可是,我们现在这样,有点……远了。”我努力睁圆了眼睛,“我想过我们分开的场景,我每次都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可还是哭了”
[小D没有说话,我听到了他啜泣的声音了]
“你知道么,我特别特别感谢你,我也特别特别依赖你,这个月爬泰山的时候,我在山上喊了一句话,我说,我想和你走下去……可是你看,现在有点,好打脸啊。……我希望能陪我走完的人是你。不过,我也知道,你压力太大了。尤其是今年以来,再尤其是你亲人去世以后。当你和我说,有女孩子追你,喜欢你的时候,我其实是有点高兴的。如果你能好好对人家,能成全家人的期盼,或许也是不错的。”
我挪过去身子,抱着小D的头,拥入怀中,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泪水。“至于我呢,就这样吧,我先一个人过着。你结婚了,我不会祝福你的。你也不必告诉我了……如果我还有什么期盼的话,就请你一定,一定要做一个有趣的人。好看的皮囊太多,而有趣的灵魂太少,所以啊,以后请记得要做一个有趣的人咯”。
………………
那晚,我们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乱说了一些别的。有回忆,有拥抱。也有泪水和沉默。
后来,在我的主动要求下,我们做了最后一次。我从头到脚吻遍了他的身体,小D也比平常要猛了一些,只顾是在我身上奋力进出。他结束后躺下,我反趴到他的身上,我说我还没有,你帮我吧。他一手给我运动,一手在我身上的敏感点轻抚。【我们这么了解对方的身体,却也不得已发现这一次的欢愉是最后一次】
莫名其妙的感觉,难以自抑的生理高潮和极度悲凉的离别情殇。在最后一刻,一起涌出,落在小D的身上。
天亮了,早上起床,我发了微博,在我们俩的账号上。我告诉大家,我们分开了。五年多的感情,就此终结了吧。
下午,为了庆祝琪的生日。我们俩依然朋友一般和凡,婧,琪一行五人,我们去划船。然后在公园嬉闹、拍照。晚上,又一起吃了晚饭,我们五个吃着聊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然而我自己内心,其实已经快撑不住了,我想告诉他们,我和小D分开了,我可能以后不想来这里了,我可能不会再和你们见面了。我想告诉他们,你们一直以为的我和小D的友情,其实我们爱了五年啊,五年了,结束了还不敢告诉你们啊。
可是,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假装开心着。
晚餐结束后,婧和琪上了凡的车,由他负责送回家。而我和小D,上车后本来也是要回家的。一般周末过来,我都是周五晚上到,然后会住到周一早上再从小D家离开,由他送我到车站上车,回北京上班。不过那天,上车后我就和小D说,送我去车站吧。
嗯,是的,我待不下去。身边的人,以及这座城市,突然都好陌生。我没法想象回到小D家再呆上一晚的情形,已经分手的旧情人还要在多同床共枕一晚上,有点多余。我怕我生理上克制不住,我也怕我情绪上克制不住,我更怕自己跨下去,毕竟是我提出的和平分手,如果我克制不住,再次乞求的话,我会觉得自己很贱。再不舍,我也得离开,越快越好。
“一定要今晚就走么?”小D问我。
“嗯,已经买票了,明天的票也退了。”我说得有些决绝,其实心里是害怕的。
“就这么着急?”
“嗯…”[我轻声嗯了一下]
去车站的路上,没有说话。像平常一样,小D把我准时送到了火车站。只不过,这次是夜里。
车停稳了,我刚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小D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左手。他把我搂了过去……在车里,我们轻轻地,互相拥抱了一下。
关上车门,感受到他开走了。我去取票,身份证放到取票机上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了,刹那我就哭了出来。从取票,到进站再到上车和车厢内,到处都是我痛哭的声音。
我没想到会这么痛,即使我以为是和平的离开,即使我知道我们没有永别。但是我知道,他再也不属于我了,他的拥抱也再也不是给我了,他的心灵和身体再也不会向我袒露了。我还是失去了他,不管我怎样努力,到最后,我失去了他。
从他的城市一路哭回家的路上,我的耳机里放的,是《直到遇见了你我只喜欢你》:
『直到遇见了你我只喜欢你
不允许别人闯入你的生命
我的脾气是对你的爱惜
疼爱的话 用行动更实际
直到遇见了你我只喜欢你
不用刻意遮掩彼此的关心
拥你入怀的动作太不容易
牵手下去的用心不容怀疑』
离别了却听相遇的歌,每一句听到都更显得自己悲凉。
回到了北京的家里,我和小D说了一声,我到家了。他似乎也在等我回家的消息,收到信息后马上回复了。
“我到了”
—“嗯”
—“早点休息吧”
“好”
—“谢谢你,这几年。”
“我也是”
……
以后,真的成了朋友。只能远远的看着,偶尔献上我的关心还要注意保持朋友的距离。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或许。
第10章 真相
如果,和平分手是最好的结局的话,我多么希望就留待那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