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真实地被逗笑了。
“什么呀。”他捂着脸笑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我明明很随和的?”
“不是啊,像是教练你身边一直都有很多ALPHA,也都对你挺好的,但你都是一种‘无所谓’的感觉。就像是不婚主义者,又因为OMEGA协会一直拿你当做例子做宣传……”少年们说着说着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就忍不住这么觉得了。”
“而且平等院教练那么可怕的人,教练你和他说话都一点不顾忌。”
平等院前辈到底在这些小孩眼里是什么形象啊?
“结果教练你突然就要结婚了。”
“怎么说呢。”仁王想了想,实在是不太明白这些年轻的小孩到底是什么脑回路,“结婚和不结婚,也没什么差别不是吗?只是选择的不同而已。”
“不是啊,结婚就会被标记,被标记就会失去自由了。”
“噗哩,不结婚也可以标记啊。”仁王说。
“就是……就是不一样!”少年抬高了一点声音,“结婚以后OMEGA的财产完全归ALPHA处置。”
“这个,也不是没有空子可以钻啊。”仁王皱了皱眉,“你会不会想的太多了?心思简单一点。你现在也不需要考虑到结婚不结婚,标记不标记的问题吧。”
“可OMEGA就是很危险啊,一到发情期,就没有自主能力……”
“那也是因为能力不足而已。”仁王道,“发情期确实会辛苦一些,但不存在发情期就没有自主能力这回事。比赛也不会避过你的发情期安排,考试也是。你难道发情期就不参加比赛和考试了?”
“……教练你做得到,才会说的这么轻易啊。”
“那你这么说,我就只能认为你能力不足了。不是吗?”
仁王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没有分化就好了?宁愿是个BETA?可事实上OMEGA有OMEGA才有的优势,精神力,和细腻的感知,能好好利用在网球上,也能开发出很厉害的招数,这才是网球比赛开放了x_ing别限制的原因。既然所有人都已经承认,在这种竞技x_ing高强度的运动比赛上,OMEGA并不比ALPHA要差,你又在不忿什么?而你的队友们,你在分化前也和他们是队友吧?不至于人际关系这么差,一旦分化被所有人冷嘲热讽?如果真的如此,那也只能说,做人太失败了。”
少年不说话了。
坐在另一头的赶紧打圆场:“教练,我们不是……”
他有些说不下去。
仁王想起鬼之前嘱咐的话,决定把更重的话收回去。
他声音一直不紧不慢,可语气却总有一种讽刺的意味:“总之,你们两个最好在今天之内想清楚。我希望明天能在训练场上看到你们。安全贴很有用的,不习惯的话抑制剂也可以。如果认为一些话是侮辱,那就表现出态度来。如果表现出来的就像是‘柔弱’的OMEGA,那么你们今天的抱怨,也都是笑话了。”
一阵沉默。
大概有些难堪,但说不出反驳的话。
仁王看两个人都低着头不说话,便站起来:“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教练。”
“噗哩?”
“你是因为喜欢迹部桑,才决定和他结婚的吗?”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关心的太多。”仁王挑了挑眉,“结婚的原因?很复杂的。”
“你之前还说是看心情。”
“我还是认为结婚只是一个选择而已。你们想了那么多,标记,结婚以后的权益,说不定连生育和孩子的监护权什么都想了一遍了。既然想的这么深,那么所有最差的情况不是也都联想到了吗?如果觉得承受这些都想要结婚,那不就结了吗?”
“如果连那样也想要结婚,不就说明很爱那个人吗?”
“噗哩。”仁王摇了摇头,很突兀地勾了勾唇,“也许。不过我的话,反而是能够确定这些情况都不会发生,才觉得结婚看心情就可以。”
“教练……”
“我说过的吧?实力比较重要。”
他说着推门出去了。
房间里的两个OMEGA少年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 没什么内容。
因为这篇文一直没有大纲。
都是想到哪里写到哪里的。
所以比较零碎。
也没有主线ORZ
☆、七
婚姻代表着什么呢?
仁王走回房间时想了想这个问题。
十几岁刚分化时,他也是有过恐慌的。到底OMEGA有太多弱势的地方。不过那种恐慌,在他发现Alpha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时就消失了。
或者说,他身边分化成ALPHA的朋友,都足够友善和温柔。
那婚姻呢?
婚姻正向反向的影响,他想的深一些,大概都能写一篇百八十页的社会学论文了。
可没有必要。
这个世界的规则并不是牢不可破的,定律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所以开心就好。
晚饭过后还有训练,偏向于理论战术向,成员们集合在租好的酒店的会议室里。这回德川和迹部都不在。
平等院等人到齐了以后黑着脸上台先道了歉。
“因为我的个人原因,导致了今天的团队训练进度延误。”他说,“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今天的事会影响到我们过后一周的比赛。德川君能答应过来指导,是你们的机会,请诸位不要浪费这个机会。”
“德川不在的时候倒是坦荡些。”鬼在下面抱着胳膊嘲讽。
好在声音不大,只有坐在附近的几个其他教练听得见。
宍户对原本高中组的恩怨向来持敬而远之的态度。
他也目睹过当年几场触目惊心的比赛,却没有与这些前辈们有更进一步相处的机会,只知道这几个人之间的纠葛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选择忽略鬼的抱怨。
“迹部会一直在这里待到比赛结束吗?”他侧过头问表情有些微妙的仁王,“还是打算也来当一当‘特别教练’?”
“噗哩。”仁王挑了挑眉,“他也很久没打过正式比赛了吧,你就这么相信他还是能当特别教练的水平?”
“如果不行,他今天也不会穿着运动服下来。”宍户说,“相信迹部的格调吧。”
仁王低笑了两声。
“或者你们俩来给这些小鬼们做一做双打辅导也可以。”鬼突然c-h-a了话,“虽说你和谁都能搭档双打,和宍户的示范比赛也没有任何问题,但你们其实不太合得来吧。”
仁王闻言含笑看了一眼宍户。
他甩了甩小辫子,嘛了一声:“前辈你看出来了?”
“根本谁都能看出来我们俩合不来吧。”宍户压着帽檐吐槽。
仁王开完会回房间时迹部还对着电脑,但看上去并不是在做工作上的事,而是随意浏览一些财经新闻,小窗口是一些波动线的图。
他从后面靠近时迹部很自然地回过头:“回来了?”
仁王嗯了一声。
他坐在床沿,没去看迹部的电脑屏幕:“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现在的网球水平呢。”
“想打比赛?”迹部饶有兴致地转过身,“啊恩,早上不是还说不想比赛吗?”
“宍户刚才问你是不是想做特殊教练。”仁王说,“你现在和德川前辈比赛,能赢吗?”
他用的询问的语气,看向迹部时的眼神却分明带了一点挑衅。
迹部站了起来,直接走到衣柜旁:“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噗哩。”仁王舔了舔唇看着迹部换运动服,“我可打不赢德川前辈。”
“你这么说,是默认会输给我吗?”
“开什么玩笑。”
算起来他们没有正经打过单打比赛。
不过私底下类似练习赛的形式还是有过的。
也是从进入U17集训,因为一场双打而熟悉起来开始。
在那之前嘛……
“你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吧。”仁王说。
“啊恩?”迹部有些疑惑。
“我是说,在入选U17国家队之前,你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吧。找我双打也是因为我能够‘幻影’成手冢。”仁王说着停顿了一下,勾了勾唇,“不,不一定。可能从我‘幻影’成你和桦地一唱一和开始,你就记住我了?”
“不要用‘一唱一和’这个词。”迹部想起当时枕头大战桦地居然听从了仁王的命令就来气。
“况且作为冰帝的部长,你认为我不会去注意立海大的正选吗?”迹部哼了一声。
“噗哩。”仁王吐了吐舌头。
他们从电梯下去,穿过酒店的后门去了订好的网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