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次就能打通呢,他有许多话想对花宫君说,他又怕开口的第一个字眼泪就会委屈又卑微的掉下来,他做错过许多事,却是头一次疯狂的想要弥补自己的错误,因为他不想失去他......
黑子可以冷下心肠漠视许多人事物,假装自己无懈可击,但对这个人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伪装,他真的不想失去他。
有人在激辣刚刚坐过的位置坐下,缠满绷带的手指伸过来按下黑子手机上的睡眠按钮,再强势的捏着黑子的手腕将一只手捉过去。
黑子挣了一下,无奈被捏的太紧对方的力气又不是一般的大,黑子瞬间像炸了毛的猫,尖刻道:
“绿间真太郎,有何贵干!”
他现在可没有心情玩会着火的游戏,而且以后再也不会玩了。
“才不是关心你的说。”绿间颇为不自在的抿着嘴唇,用酒精棉在黑子血r_ou_模糊的手背上一擦一抹。
“我擦!”黑子脸一皱,疼的直缩手。
绿间闻言手下又是一按,淡淡道:“你说什么?”
“疼!疼!松手!嘶......”绿间你大爷,你那是什么口气,威胁吗?要不是看你是个运动员,老子绝对一拳打飞你的头!
好吧,以黑子现在的状态,想要一拳打飞绿间这只一米九五的庞然大物根本不可能,即便是巅峰状态时也有几率难以撼动,所以,这些讨人厌的高个子,黑子暗暗咬牙。
黑子不怕受伤,甚至享受那种拳拳到r_ou_、血r_ou_飞溅的感觉与视觉,但他受不了这种没轻没重、磨磨蹭蹭的不专业的治疗,酸疼酸疼的像是在被几百只蚂蚁啃咬。
绿间那边已经拿出绷带往上缠了,虽然绿间脸上没笑,但黑子还是能深刻感受到烦人的绿脑袋上飘的都是得意劲儿。
“哼,手法这么烂还来我面前献殷勤。”黑子不留情面的讥笑道。
“黑子,你应该知足,是我来献殷勤而不是别人。”绿间一丝不苟的为黑子缠好绷带,俯下身用牙咬断,“你也看到了,这里还有洛山、海常、桐皇的人。”
“是啊,要是别人那特么可就尴尬了。”冬季杯颁奖典礼前的播放事故,播放内容大部分都在引导观众告诉观众香Cao这个人有多少暧昧关系,甚至在暗示香Cao在脚踏多条船,最后给当事人最大的打击的那一小部分,凡是见过、知道黑子这个人的应该都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黑子相信赤司绝对明白的彻彻底底。
幸好,赤司、黄濑、青峰、桃井这几位旧人不在,但也奇怪,队员都在他们怎么不在呢?
绷带规规矩矩的在黑子手背上打了节,黑子举起手欣赏起来,同时把另一只没包扎的手藏好,嘴里就没打算吐出什么好话,“这么晚才回去,一下午都在庆祝自己在冬季杯取得名次吗?”
“真是不知谦虚为何物,黑子。”绿间照常想推眼镜,但发现指尖的绷带染上了血渍,马上举着指尖用控诉的眼神转向黑子。
黑子靠在椅背上半瞌着眼,“哼,逼死你个强迫症。”让你上赶着巴结我,该!
上高中后的绿间脾气好的不得了,面对与他最合不来的黑子,即便是这种情况,绿间也没有扭头走开,而是给黑子简单的说了一下下午的事,“几个高年级的前辈聚在一起打球,有些人就留下来观战了,黄濑还有模特工作赶了最早的车走的,桃井情绪不高,青峰和她一起回去了,赤司一直心事重重,你和那个女生离开后不久,他也不见了......”
“你好像心情不错。” 心情不佳的黑子听着绿间飘逸的话音突然打断道。
绿间停住述说,愉悦的用带着血渍的指尖推推眼镜,从上到下打量了黑子一边,颔首道:“恩。”他不仅心情不错还兴奋地快要打破他严肃正直的人设了。
[今天大屏幕上的播放内容,让我对你消失的那段时间终于不再一无所知,不良少年吗?不,应该是太妹吧,原来黑子你做坏孩子可以做得这么好,真是个天生的小坏蛋。]
[听你说喜欢名字里有“真”字的人,心跳的比和你说话时还要快,虽然明知道你说的根本不是我。]
[最后还知道了你的秘密,这就是你不告而别了无音讯的原因吧,许多人和我同时知道了这个秘密,不过愕然之余还感到惊喜的人只有我一个吧,赤司那里肯定是惊吓。]
[就像是你垂涎海底深处的一条小人鱼,为了得到小人鱼你不断下潜,在潜至一半时,你又发现你的小人鱼还能口吐珍珠,那感觉真是醉人的美妙。]
[国中时都在防着灰崎,结果你被赤司这个早熟的心脏叼走了,高一冬季杯总决赛在观众席的走道上遇见披着雾崎校服的你,我想我应该是第一个遇见你的人,雾崎也在东京,这一次一定要尽人事,却没想到早有个花宫真在你身边了,不过我对自己说没关系,尽人事以待天命,这一次我只等天命,不等人事。]
所以......
[看你情路受阻,我心情很好,如果现任能就此变成前任,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黑子受不了的闭了闭眼,坐离绿间的远些,不行了,夭寿了,绿间这小眼神儿,太s_ao了,又闷又s_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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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杯发生在学年的最后一学期,冬季杯一结束紧接着就要迎来期末考试,星期三的中午黑子坐在教学楼顶层的台阶上一边吃今天小卖部特供的伊比利三明治一边备战期末考试,手机响了半天黑子才慢吞吞的放下物理笔记,当看到来电显示时,黑子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
这两天的平心静气原来都是假装的,黑子手忙脚乱的扔掉心爱的伊比利接通了电话,“喂,喂?花宫君是你吗?”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花宫的声音才传过来,“是我,哲也,那天没接你的电话,对不起。”
黑子的心大起大落,他急忙道:“没有对不起,花宫君你不需要说对不起。”你没有错,做错事的是我,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让你伤心了,哲也......”花宫带着歉意说道。
“是我让你伤心了,花宫君。”黑子忍不住吸吸鼻子。
黑子又软软的说:“花宫君晚上有事吗?”
“是该见面好好聊一聊我们的事。”花宫那边的情绪很低,“不过得周末考试结束后。”
“恩恩,好。”黑子听着手机用力点点头,积极的说道,“雾崎考的真早,诚凛的期末考试大下周才开始呢!”
“恩,是高三的结业考试。”
“那花宫君加油!”黑子早意识到了花宫君情绪不高,也没有拖着人硬聊,便乖乖说结束语,“我们周末见!”
终于和花宫有了联系,下午黑子的心情明显轻快了不少,但显然有人不会让他的轻松愉悦持续到晚上,放学后黑子被班主任留下来额外指导了几句课业,等他出来时就在学生散的差不多的校门正中央看见了穿着洛山校服直挺挺的立在那儿的赤司。
京都离这儿可不近,这个时间能站在诚凛校门前,赤司他是逃课了?
两个人隔着有一臂宽的距离走在路上,赤司频繁的侧首看向黑子,黑子抱着手臂目不斜视的走着路。
“双手抱臂是对外界不信任缺乏安全感的行为。”赤司缓缓的开口道,“我......让你不安
吗?”
“这你不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黑子微微扬起下巴。
前面有一家n_ai茶店,让赤司想起了以前恋爱的片段,他指着那里说道:“里面坐?”
黑子摇头,他并不像和赤司走进一个能够共叙回忆的地方,但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对面
是一条观景河,黑子过了马路来到河岸的前,敲着护栏对赤司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完吧!”
黑子平静的近乎冷漠,他望着一般冰封一半流淌的河水,没有节奏的敲着护栏,等待赤司开口。
“怀孕的事哲也是不是就没打算告诉我。”赤司从来没打算过对黑子放手,无论黑子是失踪还是
出现,奈何洛山在京都,地理位置劣势,计划不出什么有效可行的追认计划,当在冬季杯赛场的大屏幕上看到黑子扶着腰鼓着老大的肚子,赤司当时就反应到是怎么回事了,他回去平静了两天消化掉才意识到既然他和哲也有孩子,这不就是巨大的机会吗,有血脉连着,山高路远、矛盾、误会又能算的了什么。
“不是应该先问孩子是谁的吗?”
“胡说!”赤司没有犹疑,立刻笃定的说道,虽然他一直暗中忌讳哲也和灰崎的关系,但哲也,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黑子顿了顿,接着赤司的第一句话说,“没有,我当时想告诉你来着。”
“然后呢?”为什么没有说?赤司马上想起是因为什么了,“是我们那次吵架的时候?”那是他们第一次争吵也是最后一次,哲也那个时候的反常其实是无助吧,如果那个时候知道一切,绝对不会对你发脾气,一定顺着你。
“说再多的前因,结果也不会改变。”黑子仰头看了眼天上色彩艳丽的流霞,他突然想到,有个孩子,他和赤司之间的纠葛可能这辈子都无法斩断。
黑子竖起手指点了点鼻尖,道:“你来是想问孩子的事吧!”
“不,不是,我是来找你的。”来把你找回。
“你听过清明樱花祭这首歌吗?”
“啊?”
“小樱小樱好想见你,好像现在就见到你,将你召回天上的神呐,求求你......”黑子轻声哼唱起来,“歌词在讲一位父亲思念夭折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