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伦点点头, “既然你这样说,那就这样吧,天色晚了,订的菜也来了, 吃饭吧。”说完谢伦就出去了, 还不忘记收拾一下碎掉的杯子,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也是, 原本谢伦就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人,沈伴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看着谢伦收拾好,离去,等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才慢慢地,把自己埋进沙发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进了房间, 谢伦坐在桌子上,沉默的等着沈伴,沈伴睡觉向来是比较老实的,上次过年跟随他回家的时候,两个人睡在一起也没有发生过什么,而现在,却两次,在睡梦中做出这么大的动作,谢伦能够看到,沈伴的脸上带着痛苦,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失却的东西,焦急且痛苦,忍不住上去叫醒了他,两次都是这种结果。
到底梦到了什么,让他的表情痛苦至此。
沈伴蜷缩在沙发里,开始回忆当时前辈和他说的话,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过久远,也不知道是不是认为无用被自己抛弃,沈伴已经想不起来了,能够记起的只有前辈张张合合的嘴,以及他面目全非的尸体。
那是他经历了仅仅几个世界后得到的第一个教训,他第一次真实的看到,原来,如果真的露出了破绽,会死,他根本就猜测不到人心。
“我想回家。”沈伴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眼神迷惘,似乎并不是很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我要回家。”
谢伦做了有半个小时,菜变凉了,油脂凝固,看上去油腻恶心,也没有了香味,谢伦叹了口气,投降般的站起来,出去找一只没有过来的沈伴,走了过去,谢伦才看到,沈伴蜷缩在沙发上,像是又睡着了,生怕他像刚才一样突然暴起,谢伦满满的走了过来,戳了戳沈伴的肩膀,“沈伴?”
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过来,一路跑过来后跟在了谢伦的身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察觉到了沈伴现在的攻击x_ing,它并不向前,而是站在谢伦的肩膀上,冲着沈伴喵呜的叫了两声,缓慢的睁开眼睛,沈伴看着面前的谢伦和小猫,“嗯?几点了?我睡着了吗?”
谢伦松了口气,他把麻了胳膊腿的沈伴扶起来,看着沈伴皱着眉头嘶哑咧嘴的样子,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就好,吓死我了你。”
“我没干什么吧。”沈伴揉着麻掉的胳膊,有些无措的看着谢伦,“你这是污蔑啊。”
叹了一口气,直接拉着沈伴下了地,成功让沈伴被酸酸麻麻的感觉差点蹦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才能发觉自己做了大事情呢?”
吃过了晚饭,躺在床上,谢伦没想到自己又失眠了,难耐的揉着自己的额头,继续打开手机,偷着夜色看小说,只是这一次这个小说好像有什么地方有点奇怪,又看了十章,谢伦确定了,这就是个披着恐怖皮的耽美爱情小说,叹了一口气,谢伦关掉屏幕,睡眠不足很容易没有精神,难道要吃安眠药?他向来不喜欢这些玩意儿,对身体不好。
和天花板对视了半个小时,谢伦无奈的再次打开手机,刚刚看的小说还在普通章节,没有看到收费,可以继续看一些,现在扫黄打非这么严重,大可以当做兄弟情继续看。
剧情继续发展,很快,里面的主角就开始日日做噩梦,谢伦因为沈伴这次的事情,对于做噩梦这个发展相当的敏感,皱着眉头看下去,就看到了主角做梦的原因。他小的时候,父母被报仇的大鬼虐杀,他被父母隐藏了活人的气息,藏在狭缝里,他就眼睁睁的看着父母惨死,血r_ou_都被啃的七零八碎,那几近血腥的一幕,给主角留下了深深地心理y-in影。
“心理y-in影?”谢伦啧了一声,“这是之前有y-in影吗?是不是要给他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第二天,谢伦就给沈伴说了这件事,沈伴歪着头,有些奇特的看着他,“给我找心理医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不是他自夸,他觉得自己都算是个合格的心理医生了。
“不行。”谢伦吃着简单做出来的煎蛋,“你必须去看看,没事就没事了,省的因为忽视造成什么影响。”
无奈的同意了,沈伴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毛病,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每天都活的不错,事业蒸蒸日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让心理出现问题的事情啊。
见沈伴同意了,谢伦联系了自己认识的一位非常有名的心理医生,对他说也只是说沈伴压力比较大,晚上做噩梦,希望给看看,当然这也是事实。
被带到诊所的那天天气晴好,跟随着谢伦去了一个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诊所的地方,沈伴啧了两声,这是为了给病人安全感所有弱化了所有医疗设备吗?
不同于沈伴想象中的和蔼中年人形象,这位心理医生看上去很年轻,文质彬彬,长得也很是帅气,乖巧的坐在旁边听着谢伦和他谈论着,心理医生果然是学习心理的,说的话都恰到好处,还不着痕迹的引出了不少话,沈伴淡定的坐在旁边,直到心理医生要谢伦出去,想要单独和自己聊聊。(以下为灯火杜撰,请勿代入现实。)
“你的事情你的经纪人和我说的不是很清楚,总的来说就是做噩梦,我也知道你的身份,也不要介意什么,我是心理医生,还是个风评不错的心理医生,你可以把自己做的噩梦的内容告诉我吗?”医生坐在沈伴对面。非常轻柔的询问。
沈伴不为所动,片刻后笑了一下,“就是做噩梦,梦到一个熟人死在我面前之类的,记的不是很清楚了。”
“好的。”医生点了点头,“首先,我们要相互信任才能帮助你,你也不想要继续做噩梦了吧,那就寻找源头,根除它,这是最快最去根的解决方法。”
沈伴耸耸肩,“好吧,我真的记的不是很清楚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我的一个朋友和我一起相约做一个任务,朋友失败了,然后被爸爸妈妈带走打了屁股,但是朋友失败之前和我说了什么,只是我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梦里我总是看到朋友笑着和我说话,我却一点都听不到。”
“这样啊。”医生在本子上记录下来,“如果真是这样一段影像的话,你会疑惑是一定的,但是,你是害怕,称之为噩梦,你是看到了什么才害怕的?”
沈伴闭上眼睛,“那原因,可大了去了……”
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医生出来,沈伴还坐在原来的地方,谢伦连忙站起来,询问医生。“怎么样?他有没有说原因?”
“先别急。”医生安抚住谢伦,“我现在只能和你说,你这个艺人,演戏真的很厉害。”
“你的意思是?”
医生叹了口气,“我和他交谈了半个多小时,但是对于他的心理完全没有把握,他能够把自己从内心到表面伪装成另一个人,根本找不出破绽来,我甚至怀疑当时自己看到的就是另一个人,抱歉啊谢先生,学艺不精,不过,面对心理医生如此抵触,我坚信他需要进行系统的治疗,我现在只能交给你一些方法,缓解他的焦虑情绪,如果你觉得不放心的话,可以去找我的老师,想来,他能帮助你。”
“算了。”谢伦叹了口气,“他平常都是很正常的,也没有说影响过别人,我相信他的自制力。”
“也行吧。”医生笑了一下,“他逻辑思维很清晰,也没有多少消极情绪,最起码我没有感觉到。”
沈伴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就像是医生所说,为什么仅仅只是听不到话语的一段话,他会如此害怕呢?这有什么值得他惧怕的呢?沈伴不停地思考,不停地提取着他能够记住的细节,妄想拼凑出一个真相。
推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维,沈伴转头看去,谢伦站在门口,很是平静的和他说,“好了,医生说你没事,只是压力有点大,我们回家吧。”
“回家啊。”沈伴重复着,站起来走到谢伦身边,“你什么时候走?采绒那边不会等你很久吧。”
“后天的飞机。”谢伦应道,两人在医生面前走过,“走之前给你找个影片拍着,省的太闲了你又搞事情。”
医生推了推脸上的眼睛,笑了一下,“看样子,陪伴是最好的解药啊,心病还需心药医,但是这个心药,可不一定就是心病的源根啊。”
诊所门口,沈伴望了望天空,虽然现在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是,就暂时先让他过去吧,现在的生活,才是最主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剧情正式进入主线了,前辈的三个诺言在这里算是贯穿了整个剧情的,下一章进入新的影视剧。
第50章
谢伦走的很是焦急, 时间有点晚了,差一点就误了点, 和沈伴挥了挥手,示意沈伴回去, 看着谢伦的身影消失,沈伴才转身离开。谢伦离开之前给他找了一个影片,导演是个知名的大导演, 这次的影片也是奔着拿奖来的。
托着腮躺在沙发上看着剧本, 这位导演听说谢伦回来了,就亲自把剧本拿了过来,说什么也要让他看看,既然是奔着拿奖来的, 剧本当然是蛮可以的, 谢伦稍微看了一下就扔给了沈伴,让他收拾收拾,到时候进剧组。沈伴呼了口气, 真是一个让人压抑的故事呢。
男主角是一个耳聋的画家,但是他并不是天生耳聋, 而是在一场车祸中失去了聆听的权利,但是男主角并不是一个人,他有两个很好的朋友,都是画画的,他们都告诉男主,他们会陪伴他的, 那时候,他们都只有18岁,花般的年纪。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时不时在一起画画,但是好景不长,他们离开了,只剩下男主一个人坚守着一直要画下去的诺言,时不时还要承受着当初说好的人‘要屈服于现实啊’的话语,也幸好男主耳朵听不到,所以可以不听这些乱糟糟的话语,坚持着自己的理想。
而立之年,家里人为男主寻找妻子,多数都是同样身有残疾的女孩,无奈男主心中都是画画,这一拖就拖了下来,以前的两位朋友已经成家,孩子都有了,过上了他们当年鄙视的浑浑噩噩的生活,朝九晚五,一成不变,但是同样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