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尼奥不说,李东瑾也知道,这次他不给出个交代,也难在家里待下去。
毕竟当年他是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了,他本来就不是名正言顺的孩子,闹了这么一出,要不是尼奥替他挡了挡,很可能他就要被家族彻底除名、断绝关系了。
那时他想着再也不回来,没成想,还没过多少年呢,他又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丢人不说吧,还带着一身的烂摊子。
他自己也知道这是给尼奥出了个大难题,留下他自然免不了犯了众怒,不说别的,若是这些丑闻漏出去一丁点,那可是几代人都抬不起头来,你说谁能容得下他。
自然,要想别人说不出闲话,也要避免媒体捕捉到消息,只有让李东瑾改头换面、重新做人,这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唉!李东瑾心里又气又悔。
如果不是鬼迷心窍一样被唐笙骗得团团转,他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吗!至少,他还能在楚御风手底下当个自在的偶像派。
现在可好了,让唐笙害得混不下去,只好又回来寄人篱下。
想到唐笙,李东瑾的心还是忍不住颤动。
唐笙和沈珢,细想想还是挺般配的,他们早晚也会在一起吧?
第四十四章
时光如白驹过隙,那是对过得好的人说的,过得不好的那些人呢,简直就是一日三秋。
当时楚老板劝唐笙,别脑袋一热瞎使劲儿,叫他有本事挺一年,要是还惦记呢,再说别的。唐笙也信了,把这一年时间纯当成试金石,他觉得人是一定要找,只不过一年之后,见了面是表白还是道歉,那就两说了,毕竟他不想自己再错一次。
可是没想到,人就是有点贱骨头的东西,在你身边的时候不念着好,一旦发现过这村没这店,要想再找个一样的不能够了,那滋味才叫一个难受,真是食不知味、夜不能眠。
别说一年了,眼看三年都过去了,唐笙还带着一条狗大眼瞪小眼地过日子呢!
有时候唐笙就想,自己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今生碰上这么一遭劫。
也是怪了,他自打接了班,那是撒开了网满世界地找,楞是丁点儿消息没有,跟石沉大海一个样,光听到下去见不着回声。
更可恨是身边这帮子人,除了他孤家寡人之外,全是有伴儿的,就连哈士奇都给配了种了。
“来来来,上酒!”温嘉祥晃荡着膀子,招呼人往贵宾厅里送酒,“今儿是好日子,咱都乐呵乐呵,都喝高兴了啊。”
饭还没吃多少呢,一屋子人先喝了个七荤八素的,好容易桌面上的酒瓶子见底儿了,这又招呼人上酒,楚御风可真招架不住了。
“哎,兄弟、亲兄弟!咱差不多吧,都说明月楼菜好,别口福还没享,先喝趴下了。”楚御风喝得两颊通红,没招儿啊,他自己喝连带再帮人挡酒,要是再来一轮哪受得了。
温嘉祥哪肯饶他,一把勾住他脖子,递过酒杯,调侃道,“新郎官儿这是还留着劲儿回去哄老婆呢!那不成,你说你婚礼也不办,热闹也不让我们凑一个,今儿就不饶你!”
“嘿,你说话注意点行吗,怎么他是新郎官儿,我就该是新娘子啊!”韩晚舟先跳出来不干了,虽然他是上赶着的买卖吧,但外人面前也别太掉份儿了。
“得得,我错了行不行!您也新郎官。”温嘉祥一口干掉杯里的酒,“给你赔罪啊。”
唐箫一举酒杯,也凑热闹道:“晚舟你可不够意思啊,想敬你两杯酒,全跑楚老板肚子里去了,你倒躲开了。”
“唐少爷你可高抬贵手吧。”楚御风从中间截住,干了酒,“他不会喝,回头还是我遭罪。”
“嗨!你是下边儿那个你早说呀,怎么着怕人家喝多了把你办了?”薛杨乐得前仰后合的,故意歪派楚御风的话。
“杨子不是我说你,你好意思调理我么,你自个儿被安然压得翻不了身,就来我这边找心理安慰啊!”楚御风也不是善茬,一扭头,冲易安然一乐,“怎么着,兄弟你不行了?”
易安然翻了翻眼皮,面不改色道:“要不改天你跟我试试?”
一屋子人立刻笑开了,闹哄哄地开起玩笑。
喝到尽兴处,薛杨指着温嘉祥,骂他偏心眼儿,“你说说我们这里头这些人,啊,哪个配不上当你儿子干爹?怎么就让他楚御风一个人认下?凭什么吧!合着老子当初礼金随少了?”
“哎,还别说,你们就真比不上了。”温嘉祥挤眉弄眼的,得意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人家楚老板又是干什么的?先认下干爹,往后我儿子大了,他干爹公司里头的大姑娘、小伙子,还不全得先从我儿子手底下过一遍!”
“你能不能教点好的,你那点儿真传还打算继承下去啊。”唐箫白他一眼,孩子才两周岁,他就惦记着教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气死他算了。
“敢情是冲着这个来的?”楚御风酒精上头,说话也开始不管不顾起来,“得亏孩子是代孕的,要真是你俩基因合一块儿,往后多少人够祸害啊!可不敢惹你们家孙少爷,怎么就跟我过不去了,先是唐笙在我公司搅和一阵,哦,好容易送走了,你们这第二代又补上。”
话音刚落,唐笙啪地撂下酒杯,脸色不豫,“你喝多了,少说点酒话吧。”
韩晚舟忙出声拉住,“楚御风你快闭嘴吧,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就向着他是不是?”楚御风喝得舌头直打卷儿,见韩晚舟拦他就吃起醋来,故意用话激唐笙,“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今儿沈珢演唱会,来不了,哦,你挺遗憾吧?那不、不要紧,回头给你张票。哼,现在还找李东瑾么?哎我跟你说啊,他可不是一般人,你找不着也正常。别怪我不告诉你,实在我开不了口,你对不起人家,我可不能也对不起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