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的一幕幕在脑中翻滚而过,她的心颤抖不已,不,这不是真的!
“吟儿,你还好吗?”周芸芝见岑吟一脸惊愕,不由得问道。
月浅见状也心疼地去握岑吟的手:“吟儿别怕……”
岑吟赶紧移开手,惊中带慌,慌中带乱,乱中带怒,狠狠道:“为什么要在我失忆之时趁人之危?你可知,我心中不愿嫁你?你可知,我爱的人不是你?你可知,此刻我心中是何感受?月浅,你好卑鄙!”
闻听此言,月浅脸色煞白,头顶如遭雷击,伸出去拉岑吟的手在空中颤抖,心如同被哪个可恶的人用钝绣的刀狠狠地割着,割不出血来,却硬生生的痛,痛得他连呼吸也无力!
周芸芝听到岑吟这般否决月浅为她所做的一切,不由得为他难过,蹲到床前劝道:“吟儿,你误会了,月浅不是这样的人,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显然你也记得,月浅是真的爱你的!”
岑吟冷声反问:“爱?在我失去记忆之时,骗我成婚,这也叫爱?可笑!”岑吟推开月浅周芸芝,下床往外面走。
月浅被一把推倒在地,见岑吟要走,赶紧起身向前拉住她:“吟儿!”
岑吟头一阵眩晕,却努力坚持不再让自己晕倒,森寒看向月浅拉住自己的手,厉声低吼:“放、开!”
月浅从没见过岑吟如此怨恨的眼神和锐利的话语,下意识的松开了手,痛道:“吟儿,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候你……”
“闭嘴!”岑吟厉声阻断月浅的话,眸中一片嘲弄:“无论当时何种情况,你在我失忆之时哄我成亲便是无法饶恕的错!”说罢怒恨离去。
月浅的世界瞬间崩塌,滚滚尘土蒙得他眼前一片灰暗,四年的情,一千四百多个日日夜夜,无数次的掏心挖肺,多次的生离死别,岑吟却用了‘趁人之危’四个字,一概而括!
这让他情何以堪?!
“月浅,你还不快去追,吟儿走了!”周芸芝见月浅还愣在那里,不由得急道。
月浅回过神来,赶紧转身冲了出去。
周芸芝付了药费,也跟着跑了。
岑吟在喧闹的大街上吃力地走着,身影异常凄漠,为什么会是这样?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明明是丞相府小姐,却为何会家破人亡?她明明心善,却为何会入宫,变得狠毒无情?她明明爱的是凤血,却为何让她再嫁他人!
老天爷,你能不能不要再开这种我承受不起的玩笑?
“吟儿!”月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岑吟赶紧收了伤痛,急步而走,她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个男人。
月浅见岑吟不但不停,反而走得更加快,一个飞身,踏过人群,落在了她面前。
街上百姓吓了一跳,纷纷停步看着他们。
“吟儿,你要去哪?”月浅拦住岑吟急问。
岑吟满身冰寒,冷漠道:“与你无关!”
月浅眸中一片伤痛:“你是我的妻子,怎么能与我无关?”
周芸芝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了过来,走到岑吟身边,沉担扰地望着她。
“闭嘴!”岑吟冷声吼道:“月浅,行了如此卑鄙之举,你好意思说出来?我不会承认我嫁给你的事!”
月浅解释道:“吟儿,我没有趁人之危,当时你是同意的……”
“可是我失去记忆了!”岑吟大声阻断月浅的话:“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根本就是没有思维的傻子,那也算同意吗?如果我有记忆,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吟儿,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吟儿,我是爱你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也可以什么都没有,但独独不能没有你……吟儿,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月浅沉痛地看着岑吟,眸子通红。
岑吟冷决回道:“不……”
周芸芝赶紧拉住岑吟:“吟儿,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这件事情一语难以道尽,你先冷静一下,以后再慢慢说。”
岑吟此刻一定恼怒伤痛交加,说出的话都不作数,而月浅在意她的一言一行,必会往心中去,月浅这个样子,哪还能再承受得住?
岑吟看向周芸芝,眼神冷淡而疏离,抬手无情地推开周芸芝,道:“多谢周小姐的好意,岑吟心领了,这是岑吟的私事,请周小姐不要插手!”
左一句周小姐,右一句周小姐,让周芸芝听得异常刺耳。
这么多年了,她早已听岑吟那句周姐姐听顺耳了,岑吟突然对她这般冷漠,她心中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冰水,凉嗖嗖的!
她都如此难过,更别提月浅面对岑吟时有多痛了,她看向月浅,心中如被重石压制,难受不已。
岑吟怨恨地看了月浅一眼,饶开两人往前走。
月浅回过神来,追上去再次拦住她:“吟儿,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岑吟道:“除非你能让时光倒流,你未曾哄骗我与你成亲!”
月浅愣住。
看到曾经那么依赖他的岑吟如今冷眼对着自己,满脸的疏离,字字痛恨,心中的悲痛如同洪水决堤般朝他袭来。
岑吟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次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