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喜低头轻咬住锦绣的手指,用舌尖卷进口中细细吸吮着。
“告诉你,我真是荣家的公子,你相信我。”
锦绣抽着鼻子点了点头,现在荣喜无论说什么他都不忍再去反驳了。
“他们敢这样对我,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报复的。”荣喜咬牙切齿地道:“以我荣家的势力,救我出去只是早晚的事,现在他们这么对我,我不怕,我能忍得住,但是以后我一定会叫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连带你受过的苦,我要让他们全都不得好死。”
第9章
月怜楼的小倌“出嫁”也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了,一应风俗均按照普通男女婚嫁事宜进行,嫁衣,红盖头,绣球,新房布置得喜气洋洋,一对龙凤花烛高高矗立。
万事俱备,只待有钱的大爷出高价买下这一切。
三天前,云姨就在往来宾客之间大肆宣扬着新来的小倌“喜儿”是何等的绝色,待到这日,几乎全溧阳城好此风者都一拥前来,有钱的,没钱的,有想要拔得头筹的,也有不少看热闹的。
一时间一楼大厅内人头攒动,喧闹声不绝于耳,也无人有心思找老相好喝酒调笑,人人都伸长了脖子张望着二楼露台出口处。
云姨用帕子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她早就在人群中看见了本地几位财大气粗的员外,那白花花的银子仿佛正在向她招手。
“诸位大爷……”云姨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
“少在那儿废话连篇,你那套说辞本大爷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还不快点把新倌儿带出来给大家伙瞧瞧。”人群中一名铁塔般的汉子高声喊道。
宾客们看着那人,都一齐哄笑起来。
躲在二楼一间空房内的锦绣忍不住脸上变了颜色,那名声如洪钟的汉子他认得,是本地镇远镖局的总镖头徐远山,仗着有钱有势有武功,从来都不把小倌当人看,手底下也不知玩死玩残了多少少年,一年前楼里就有个叫若烟的孩子,因为在服侍他的时候太痛了,以至于无论如何也射不出来,最后那物事都被徐远山撸断,在床上哀嚎了半夜,天不亮便去了。
不仅如此,他更是有一个异于常人的嗜好,喜欢为小倌吹箫,拿两枚筛子,掷出几点便要求那小倌一夜出几回,曾经有个孩子时运不济,掷到了十二点,结果那一晚房内惨叫连连,最后几回吸出来的已经全是鲜血。徐远山见孩子哭闹不休,便一口将那物事咬掉,扔下五百两银子扬长而去。便又是一条人命。
“徐总镖头,你那玩意儿是不是痒到不行了,趁人还没出来前先自己弄两把的好,省的等下火烧起来,一口气把新倌儿捅个对穿。”
那徐远山被人说笑也不以为意,反而站起身,颇为自豪地把腰胯对着人群挺了挺。众人见他裤裆那里早已支起了一个小帐篷,都忍不住哄堂大笑来。
忽然间,一楼大厅的蜡烛同时熄灭,与此同时二楼露台处又点起了七八支蜡烛,众人屏住呼吸齐刷刷抬头,只见一名纤细的少年被两名壮实的龟奴一左一右叉着腋下架到了露台栏杆处。
那少年身着大红喜服,头上盖着红盖头,整个身体犹如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若不是有人架着,只怕早已软倒在地。口中刚发出呜咽之声,便立刻有一名龟奴在他腰侧狠狠掐了一把,顿时把那呜咽声又给掐回了肚子里去。
云姨满面笑容,得意地从小厮手中接过一杆秤,小心翼翼地把那红盖头挑起了一个小角,待给楼下众宾客看过之后,立马把盖头放下,挥手让两名龟奴把荣喜拖回了新房。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是躲在暗处的锦绣却看得很分明,荣喜那张精心装扮过的脸蛋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一直在抖,泪珠儿在眼眶里打着转却不敢落下。
锦绣只看得心如刀绞。
此时楼下众人依旧处于被美色所震慑的境地,云姨拿秤杆在一旁扶手上敲了敲,颇为自得地笑道:“我们家喜儿的相貌可还入得了诸位大爷的法眼。”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娘的,五百两,老子要定了。”那徐总镖头刷地一声激动地站起身来。
见他出价,众人均是唏嘘不已,徐远山玩弄小倌一向恶名在外,连躲在一旁的锦绣也是面如死灰。
“六百两。”一名胖胖的员外慢条斯理地抿了口香茶。
“六百五十”又有人跟着抬价。
“七百。”徐远山大吼:“老子今天倾家荡产也要玩到他。”
“徐总镖头,何必争这头筹呢?给你玩过的小倌别人还能玩么?”一名穿着贵气的员外笑道。
“哼哼……”徐远山不答话,但是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摸样,下头帐篷撑得老高:“还有没有要跟老子抢的,快点出价,老子等不及了。”
“八百两”
“八百五十”
……
竞价声此起彼伏,锦绣躲在暗处泪如雨下,贝齿紧咬下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最后终于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第10章
荣喜被人拖进新房扔在龙凤大床上,全身一直抖个不停,那龟奴乐呵呵地用手在他鼓翘的屁股上揉捏了一把。
“等过了今晚,让哥哥也来尝尝你的滋味。”
荣喜那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河水般哗哗地流了下来。
他现在浑身都疼,腰上的淤青是给人拧的,背上的火辣辣是用皮鞭抽的,从云姨派人给他梳妆打扮起到现在,至少挨了不下二十个耳光,最疼的莫过于头皮深处,因为不会留下外伤,所以云姨便用指甲可着劲的掐,如今那里已是血迹斑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