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锦惜也就是一说,水打回来后,照样忙着擦这擦那。他们这帮人啊,和阎王爷讨饭吃,什么苦不能吃呢?可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又比谁都会享受,毕竟,不知哪顿饭就成了最后一顿饭呢!
不大一会儿,香味就飘出来了,八爷肚子咕噜咕噜叫,觉得更饿了,就连三寸丁都跟着哼唧了两声。五爷端着菜上来说:
“我可没做过东北菜,不好吃别怪我!”
众人细看,五爷做了四个菜,红烧r_ou_,乱炖,炒排骨,j-i蛋汤,这色泽和香味哪像不好吃的样?四人一狗就开动了,不一会,风云残卷。
吃饱饭的八爷,躺在热乎的炕头上畅想未来:
“真舒服,等把小鬼子赶走在,咱也休一年,啥也不干,天天开堂会,听听二爷的小曲,尝尝五爷的手艺,打打麻将雀牌,多逍遥啊!”
三娘突然问:
“用守夜吗?”
副官刚想说话,八爷就从包里拿出一条铃铛道:“不用,不用,看我的法器……”
说完还夸张的比量一下,翻身下炕去布置。副官见过那小铃铛的作用,也没再说话,五爷跟着道:“保存体力吧,还有三寸丁呢!”
都安排好,夜也深了,要睡觉的时候,才发现只有三床铺盖。锦惜不用说,五爷带着狗也不方便。八爷副官相互看看,只能将就一宿。
八爷和副官不是没睡过一床,当时在苗寨的时候俩人在一个Cao窝里都睡过,可是那时没有被子,突然感觉有被子比没被子尴尬多了。两人和衣躺下,各有心思。
三娘和五爷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二人还是未眠,八爷左右翻身,都觉得别扭。冲着副官吧,觉得暧昧,背着副官有怕他觉得自己对他有意见。翻来覆去好多次,副官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八爷如果觉得不舒服,我可以不盖的。”
说着就要起身,东北那么冷,八爷怎会同意,连忙道:
“没有,我只是晚上吃的有些多,胃里不舒服。”
副官一听没了起身的动作,八爷却觉得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前,条件反s_h_è 的一把抓住。就听副官小声的在耳边问:“是这里吗?”
八爷只好“嗯”了一声,副官就揉了起来。副官手掌很热,隔着衣服都觉得像个火炉似的,更加睡不着了,过了一会,八爷就道:
“好多了,睡觉吧!”
“好,睡觉。”说完手也没有撤走,而是横着一搭,八爷犹豫半天也没说什么,后来不知怎么迷迷糊糊的就也睡着了。
☆、再见故人
火炕的温度基本能维持一晚,这就很容易造成上冷下热的感觉,尤其是冻鼻子。
大概寅时刚过,夜幕也逐渐撤去,隔壁院子里的j-i此起彼伏的叫了起来。其他三人还在顽强抵抗,三娘嫌吵睁开眼睛。发现三寸丁也醒了,瞪着它那圆溜溜的黑眼睛望着她。一人一狗对视一会,三寸丁小声的呜咽了一下,将头转向了副官八爷那侧。三娘目光随着移动,看到了有些脸红的一幕。
只见八爷将大部分的被都缠在自己身上,抓着副官的里衣襟不放,将整个脸都埋在副官的胸膛里,副官的白皙的脖子露在外面,也不嫌冷,用胳膊搂着八爷,倒像是一对恋人。
锦惜收回目光在心里吐槽道:老八呀老八,这到底是谁占谁便宜呢!想帮你做主都没办法,三寸丁都看不下去了。
“呜”三寸丁又叫了一声,瞅了眼锦惜,又转过去。锦惜暗骂:“你还看不够了呢!”也随着望了一眼,发现副官眼皮下的眼珠子转的飞快,就笑了。副官大概也装不住,睁了眼睛做了一个噤声手势,锦惜白他一眼,下地去准备早饭。
到锦惜早饭准备好,三人都已起床,锦惜见五爷,八爷神色如常,就看向副官,副官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锦惜也没有说话。
众人吃完饭,锦惜道:
“张副官,劳驾你把碗刷了吧!”
副官起身去刷碗,过一会儿锦惜又道:
“张副官,劳驾烧壶水。”
“张副官,劳驾帮我把包拿来。”
副官没谁怎么,八爷却看不下去了一把拉住副官道:
“三娘你别总使唤副官,自己拿去!”
锦惜盯着八爷也不说话,八爷立马心虚,拿了包递给锦惜露出他标志x_ing的笑容道:
“锦惜咱们是要下地的,最忌讳心不齐是不是,以前的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锦惜一把拿过包,恨铁不成刚的道:
“你啊,被人拐了都不知道!”
八爷低头嘟囔:“拐我干什么,我又不值钱,再说有副官呢!”
副官听了坐在炕沿上笑的一脸灿烂,三娘无语,觉得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回头找三寸丁求安慰,发现三寸丁正懒洋洋的躺在五爷手上,等着五爷顺毛,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啊……
午时一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还是昨天那位小厮,身后跟了一个同样打扮的人。二人进了院,四人才发现,身后那人竟是贝勒爷。短暂的寒暄过后,八爷问:
“贝勒爷怎么如此打扮。”
贝勒爷长叹一口道:“今时不同往日,日本人对我们这些所谓的满蒙遗老监控的十分严密,多亏佛爷之前教了我九门暗语,不然那电报到了日本人手里,怕是就麻烦了!”
八爷看了贝勒爷一眼,有些于心不忍接着说:“贝勒爷你家财万贯,何苦留在这呢,安排安排到长沙也行,往内陆也好……”
贝勒爷摇摇手打断八爷的话,略显激动的道:“东北是我满洲族的龙兴之地,那长白山里埋葬着我满洲列祖列宗,怎能说有就走。日本人在这胡作非为,我却去一旁逍遥快和,岂不是不忠不孝?我在这,你们,义勇军们,地下党,凡是能用到我的,凡事对付鬼子的我都尽力相助,也算我为国家添的一点绵薄之力。”
说完剧烈的咳簌起来,锦惜忙倒杯热水,递上去,四人都未说话。
是啊!说什么好呢?想当年意气风发,一掷千金的贝勒爷,如今是这个虚弱的样子。说佩服,言语表达不出万分之一,说可怜,他用我们可怜吗,那曾经身为皇族的傲气是在任何境遇下都磨灭不掉的。
崇敬最该放在心底。
贝勒爷喝了口水道:“说起来我这风寒来的正是时候,不然还不一定能出来呢!关东军最近貌似来了几个头头,命一堆识字的汉j-ian天天翻古籍,与你们找的应是同一处吧。”
八爷道: “不瞒您说,我们找的是张家的墓。他们翻遍古籍也不一定能找到。”
贝勒爷听了问道:“是穷奇图腾的张家?”
“正是!”
贝勒爷沉思了一会儿说:
“我幼时听老王爷讲过一故事,说长白山里有仙人,仙人们指点我们爱新觉罗家族的祖辈,葬在雪山里有灵气的地方,所以才会发迹。那仙人也有纹身,定期会来雪山祭拜,只是纹身好像是瑞兽,不是穷奇。这,会不会有关联?”
八爷看向副官,见副官眉头紧锁便知道戏,起身冲贝勒爷一拱手,锦惜五爷自然跟着起身,副官还在那发呆,八爷拉他一下,道:“贝勒爷,大恩不言谢,您又帮我们一大忙。”
贝勒爷也起身道:“国难当头,何言谁帮谁?”
示意小厮,拿出一副地图来:“这是日本人画的地图,可能会对你们有帮助,我出来也久了,咱们有缘再见!”
说着就跟着小厮出门了,十月虽无雪,萧瑟的秋风卷起片片落叶,贝勒爷一出门,就又是一阵剧烈的咳簌。
送走贝勒爷,四人情绪都有些低落,八爷见状推了下副官道:“呆瓜,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副官抬头看了一眼众人道:“贝勒爷说的应是张家的长老!”
五爷突然问:“你们张家的纹身还有不同那?”
副官撇撇嘴道:“分支不通,纹身是不同的。其实最保险的做法,还是该回张家老宅一趟,那里应该有关于龙脉地形的记载,我们也好排除,不然长白山脉那么长无法下手啊!”
锦惜五爷点头,八爷却突然问:“你说的记载是不是一幅画着山脉的地图?”
副官点头道:“嗯,那是本家的不传之密,只是现在情非得已,也只能破例。”
八爷突然挠挠头难为情地道:“那个,上次去张家老宅,我好像看过了。”
大家闻言都看向八爷,八爷连忙解释:
“我不是故意的,我一进门,它自己就打开了,我捂眼里都来不及。”
锦惜打趣道:“你看了人家的秘籍,等着以身相许吧!”
副官还是盯着他,五爷问出了关键:
“那你记下了吗?”
八爷点点头:“上半张记下了,下半张就没敢看!”
说完还谄媚的冲副官一笑。
☆、寻龙点x_u_e
副官拿了张矮桌,四人围坐在炕上,将地图铺开,五爷摸着三寸丁道:“这小鬼子的地图还真是细致!”
锦惜在一旁说:“那是习惯了,他们就那屁大点儿地方,不仔细点就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