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抽搐地冲蓝翼做了个不屑的表情,范周抓着梁楠的手臂,看着蓝扇小心地把那串珠子悬在凹痕上方,目测果然能严丝合缝地放进去。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这个封印是佛修下的,不管他们谁都只能感受到那股子堪称浩然的正能量,这阴到连范周都受不了的珠子放进去,怎么想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可要说不试试看,又有些不甘心。
蓝扇想来想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啊地喊了一声。
“怎么了?”
蓝翼忙问。
蓝扇点点头,瞅见范周想过来又怕过来的样子,把那阴血珠重新收起来,冲他们招招手。
四个人闪到一边儿,蓝扇神神秘秘,或者说一副八卦嘴脸地小声说:“我猜啊,纯是猜的啊。之前跟金老大出去那次,不是那个魔器就是被个佛修给封印的吗?外面还有个一看就是佛修法器的盒子,我回来的时候把那个盒子拿给老板的时候,老板的脸色可不咋好看,听见那个佛修跟听见来了个臭虫似的,之后我去见老鬼前辈,他就给了我这串珠子,你们说,这里头是不是有点儿什么事儿啊?”
范周一听,也来了精神头。
“老板肯定不可能,他院里那头大怪兽缠的那么紧,要是真有敢打老板注意的,一早被吞了。估计是老鬼他老人家的……”胖狐狸话说半截,挤眉弄眼的,一脸猥琐。
蓝扇表示赞同,“那些什么小说电视剧都这么演,估计是老鬼前辈当年遇到的渣男什么的吧,而且这渣男肯定相当渣,不然老板怎么会那么恶心他。”
“而且,你看啊,这珠子本来是紫檀木的吧,变成阴血珠是被老鬼他老人家养成这样的,天生的阴血珠可没有,那就是说这珠子原本就是串佛珠,搞不好还是情侣版的。”范周跟蓝扇的脑洞彻底开到一起去了。
“这么说的话,你说,我要是真的把这珠子给放进去,会不会那个渣男就能知道。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蓝扇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范周点赞,“就是的说,你没怎么打过交道不知道,清修的不说,除魔的佛修都可凶残了,全都讲究个除魔务尽什么的,那得真是有情可原的人家才肯发个慈悲镇压一下,让犯错的家伙们面壁反省什么的,还都是那种时间到了自己就解开的封印阵。哪有这种罪大恶极的也封印,还是有钥匙可以开门的,一看就有猫腻。”
蓝扇和范周讨论的热火朝天狗血满天,越说越觉得他们想得有道理。
身后蓝翼和梁楠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对他们各自那口子的脑洞也是服了,不过在两个忠犬看来,宝贝儿说的虽然听着儿戏,搞不好还是靠谱的,不然这么多“巧合”也没法解释。
“要是这东西根本就是个钓鱼的饵的话,里面说不定还真有点儿有用的东西。”范周的商人思想始终没丢,他觉得这就是个阳谋,而且是个布置已久的阳谋。
蓝扇觉得这话靠谱,他还想起临来之前老板说的那句“要是碰上了,饱餐一顿也不错”的话,心里多少有了些猜想。
现在的问题是,到底要不要尝试一下,以及,对可能出现的后果一二三做好防备。
“我觉得问题不在这里。”
就在蓝扇和范周摩拳擦掌地做紧急预案的时候,一向沉默寡言的梁楠忽然开口了。
“嗯?”众人看他。
梁楠面无表情,“你们只看到那个封印阵,生死否忘了这整个洞窟实际上也是个阵法,我们几度进出,如今更是破了一层阵法,你们真觉得,非要等到打开那个门,这背后的人才会发觉吗?”
木头难得说了长句,一语惊醒梦中人。
蓝扇心中一紧,直觉地去看蓝翼。
蓝翼也早有此怀疑,不过他觉得事已至此,倒不如干脆冒险一回,让蓝扇看个明白。就算他们的修为在真正大能眼中不值一提,他们也不是没有依仗的。至少蓝翼相信老板他们不会让他们来送死。
蓝翼想到了,蓝扇便心意相通地想到了。
他跟范周不同,骨子里本来就有那么一股子无畏的戾气,此时反而笑了。
掂掂手里的阴血珠,挑眉道:“管他呢,若我们猜的对,那背后的人费了这么大劲儿,肯定是有所求。既然有所求,就得给点儿好处先。”
范周皱眉,“还是谨慎些吧,万一我们脑洞开太大猜错了呢。照你的猜测,与背后的人有关联的是老鬼他老人家。这里的东西怎么看都只和你有联系,你不过是个小辈,他犯得着花这么大心思,绕这么大圈吗?”
蓝扇这会儿颇有些混不吝的样子,有恃无恐道:“怎么不可能,那不是有咱老板吗。我到园子八百多年,上工之后多数时候都干着外联的活,露脸算是园子里最多的了。这地方看着不过几百年,算算时间,也就跟我出道的时间前后脚而已。
老鬼前辈宅成那样,若那人真知道老鬼前辈在哪里,有老板坐镇,他敢直接打上门去吗?当然只有曲线救国。柿子都挑软的捏,其他好拿捏的不够分量,够份量的如金老大那样的不好捏,我家这只又没有空子可钻,看来看去,也就只有我有点儿分量,好捏,最好的是,有这种我几乎肯定会上钩的香饵。不挑我挑谁?”
蓝扇虽然自嘲地说自己是软柿子,脸上可是得意的很,这一番分析听着也的确是十分有道理。
“怪不得这里有活的迷蝶木,那人一定对老鬼前辈知之甚深。既如此,老鬼前辈把那阴血珠给了你,估计也是算到这一点了吧。”范周赞同。
蓝扇沉吟了片刻,与蓝翼交换了一个眼神,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