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夜晚,他反复梦见那天的情景,甚至梦见燕珂对他做了更过分的事。而梦中的他,不但没有丝毫厌恶,反而享受的很,搂着燕珂,腰都快扭出花来了。
每每从梦中醒来,裤裆那都s-hi漉漉的一片,身子更是透露出发泄过后的舒爽。欲哭无泪的奕卓曦恨不能戳自己两刀,却是愈发不敢见燕珂了。好在对方依然被秦大夫强制静养,出不得房门。
如此一来,两人倒是有十多天没能碰上面,媳妇儿摄入严重不足的燕珂幽怨地快孵满一屋子豆芽了,而被春梦折腾得七荤八素的奕卓曦,眼眶底下浮起淡淡y-in影。
是夜与人轮完班已近亥时,奕卓曦拖着疲乏的身躯回到房中,推门而入却见到了此时此刻最不敢见的人。
反观燕珂,甫一见着心头苦苦想念了数日之人,刹那间连眼里都绽出光芒来,“小曦,你回来啦!”
他的伤其实已经大好,不过碍于秦大夫的碎碎念而一直被关在屋里,但怨夫燕长久不见媳妇儿已然濒临相思成疾心神不安快要化成渣渣了,成日里只顾长吁短叹念叨着媳妇儿。他心里清楚奕卓曦脸皮薄的很,几日不来这是存心躲着他呢,此时唯有自己先主动找上门去方能见面,这才趁天黑翻窗户溜了过来。
乍见燕珂,几日来梦中羞耻的行径一股脑涌现出来,口干舌燥之余方寸大失,奕卓曦转身就想跑路。燕珂却先他一步把人锢在了怀里,“好媳妇儿,这都几日没见了,怎么一看见我就跑啊。”
“放…放手…唔……”s-hi热的气息呼在耳畔,身子瞬间绵软无力。奕卓曦心下忍不住惊慌,从什么时候起,身后这个人对自己的影响竟已经到了如斯地步。
无视那微不足道的挣扎,燕珂拖着人就朝外走,“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莎莎载着两人离开广武城,夜色下的雁门关显现出截然不同的风采。他偎在燕珂怀中,男人用身躯替他遮挡住凛风,仅仅只是一双臂腕圈起的方寸间,却是未曾有过的安心温暖,叫人不禁悄然沉溺。
盏茶过后,奕卓曦终于耐不住x_ing子,从燕珂怀里探出脑袋问道,“姓燕的,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呼吸间吐露出的白雾模糊了男人的容颜,大手落在头顶,宠溺却不容拒绝地将他重新摁回怀中,“快了,乖。”
不知是否继承了奕卓曦倔强的x_ing子,他的头发一如本人般略显硬挺,甚至有几簇肆意翘了起来,微微扎手却令人着迷的手感,令燕珂忍不住多揉了几把。顺着发丝一路下滑,轻轻捏了捏对方暴露在外的后颈,于是原先还小小挣扎抗议着的人立马如同被抓住七寸般安分下来,哼唧着窝进怀中。
空虚的胸怀终于被填满,一抹连燕珂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微笑漫上嘴角。
也许,所谓的幸福,不过如此。
似乎感受到了背上二人间的和谐,莎莎步伐更显轻跃,踏雪而行白沙飞扬,在燕珂的示意下一头扑进林子里。林间夜风显然小了不少,不再似先前刀割般凛冽。
燕珂策马穿行其间,终于在怀中人再一次爆发出不耐前示意他抬起头来,与此同时,莎莎一跃而出小树林。于是恰从男人怀里钻出的奕卓曦,前一秒眼前还是纵横交错的枝桠,下一秒却豁然阔朗。他忍不住瞪大眼睛,瞠目于所见风光。
那是一汪如镜湖水,漫天星辰铺散其中,月点波心一颗珠,真真水天一色无纤尘,滟滟生辉胜瑶池。偶有几尾鳞鱼潜跃翕忽,竟难辨其乃畅游于浟湙潋滟中,抑或遨游于九天之上。
燕珂翻身下马,携奕卓曦踏波而行掠向湖心,足尖所过之处泛起层层涟漪,漫天星子俶尔碎裂,一池璀璨随微波荡漾粼粼闪耀,如梦似幻不若凡尘。
然景虽美极,被燕珂带着的奕卓曦心里却如同被灌了半壶水般晃荡来晃荡去好不安生,怪只怪他打小不谙水x_ing,活脱脱个旱鸭子。又急又慌偏生也不敢推开燕珂,唯恐男人一言不合让他落了水,只能牢牢抓紧对方的衣襟,任凭自己依附于男人身上。
直到脚下站稳,他那颗心这才飘飘忽忽着了地。此刻他们正身处湖中央,原来此处竟有一块岩石,浮出水面不过些许,寻常难以察觉,但承载两人回圜已是绰绰有余。
清冽湖水拍打上石块,些微飞溅于鞋面。头顶万千星辉熠熠,倒映脚下宛若徜徉悠悠银河,端的是自然造化妙不可言。奕卓曦心头不由凭空生出一股感慨,纵天高地阔宇宙浩渺,纵己身轻微如天地蜉蝣沧海一粟,此间红尘总有一人在身后倾心守候。正如背后源源不绝传来的温暖,给予他走向未来的勇气与力量。
“喜欢这儿嘛?”
奕卓曦忍不住点头赞叹道,“很美。”
把下巴搁在怀中人的脑袋上,意外地没有得到反抗,燕珂一抬眸,眼中便盛满了月辉星煜,“这儿叫映雪湖,听说湖边结下过不少情缘,久而久之人们便喜欢来此祈求姻缘。一愿此生比翼连理白头不离,二愿来世再续前缘不负相思,三愿生生世世轮回不绝情爱不息。”
燕珂的嗓音低沉悠缓,恍若蛊惑人心的咒语,一字一句缠绕住奕卓曦,让他的心不由自主怦怦乱跳起来。他隐隐约约意识到燕珂要同他说些什么,期许与慌乱,兴奋与惶恐,一时间纷繁思绪齐涌而上,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作何心情了。
身后的热度倏忽离去,不明所以的奕卓曦想要回身却被燕珂制止了,“别回头,乖,等我一下。”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何要听从燕珂的话,只是男人那样说了,他便本能地乖乖等着。没有了温暖的怀抱,等待的时间骤然漫长,夜风乘隙而入,竟会是那样的孤冷,见缝c-h-a针地钻入皮肤骨髓间,连同血液都快要被冻结成冰。
奕卓曦忍不住环抱住自己,却听身后“嘭”的一声巨响,一朵金光直冲云霄,猝然炸开姹紫嫣红,随即更多烟花窜入空中。星月交辉间,触目皆是星桥火树,纷纷灿烂如星陨,霍霍喧追似火烘。
燕珂自身后搂住奕卓曦,同他一起看尽这人间盛景,“奕卓曦,你可知吾心?”
“什…什么!?”
“我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决定把你变成我的。今日便以这漫天星火相示,吾心吾意,可昭日月,若有幸成双,愿执手同观远山含情,并辔共骑红尘不弃。”他转过奕卓曦的身子,深深望入他眼中,“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燕珂这番告白直接就把奕卓曦给弄懵了,心脏不受控制地鼓噪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在军营中,纵然男欢之事并不稀奇,可奕卓曦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同另一个男人有着那样的关系。然而燕珂却用他那磨人功夫,一点一点瓦解他的防备,一步一步侵入他的领地,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早已认不清自己的心了。
他只知道此刻燕珂那双眸子中所承载的景象太过美丽,以致于他不由自主地耽溺其中,越陷越深,直到两人额头相贴。终于,他看见男人的眼中绽开火树银花,而那璀璨间,有他的身影。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他的眼中亦深深烙刻着男人的身影。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唇瓣贴合间的温存缱绻,是男人一如既往的温柔却不容抗拒。
怜爱地含吮下唇,舌尖随即强硬地探入口中,攻城略地般扫过齿列,缠绞着他共赴极乐。
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大脑因缺氧而一片空白,奕卓曦那双本是透亮的双眸渐渐弥漫上薄雾,显得格外迷离而诱惑,眼角眉梢春意盎然。齿颊间尽是燕珂的味道,恍若c-ui情剂般叫他化作一汪春水。那滋味当真是难以言喻,美妙的令他连心尖都颤动起来,忍不住攀附着对方渴求更多,顺从地张开嘴诱使男人进入更深的地方。
他从不知道接吻也可以叫人如此沉沦。
当燕珂终于舍得放开他的时候,他早已被亲得腰身发软,无力地依靠在对方怀中,大口呼吸着可贵的空气。
满足地拥紧奕卓曦,细细密密的轻吻落于怀中人的脸颊,那是铮铮铁骨如燕珂诉不尽的柔肠百转。
当两人皆平复下来之时,奕卓曦的手中突然被塞入一块温润之物。不明所以地举起瞧了瞧,玲珑剔透的玉佩上刻着一个“珂”字,他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