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出租车停在两人面前,他俩坐上车后,徐殊年下意识又朝那花房位置看了一眼,正看见一个长发女人提着包站在花房前掏钥匙开门。
徐殊年看见这女人的背影时,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正好车辆已经启动,他在移动中看见了女人的侧脸,胸口那阵莫名发酸的感受便愈发明显,连他自己都搞不清这异样的情绪为何毫无来由的如此汹涌。
陆展立即发现了徐殊年的异样,掰过他的脸看见他的神情时,眼里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你看到什么了?为什么一副快哭的表情?”
徐殊年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缓缓地摇了下头,低低地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偶尔会这样莫名其妙的……根本控制不了,我应该不认识那人才对啊……”
陆展闻言,眉心蹙得更紧,也朝车窗外看了几眼,却依然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景象,不禁陷入深思。
后来,两人先是在陆展的坚持下去了一家公立医院,给徐殊年上上下下都做了体检,其中一部分结果得过几天才能拿到,但从目前出来的检查结果看,徐殊年现在的身体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异状。
但陆展仍是一副不太放心的模样,反而是徐殊年显得淡定许多。
“谢谢你。”徐殊年真心实意地向陆展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因为是切实感受到了对方的关心。
陆展则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护身符递给他,解释道:“之前那个力量太弱了,y-in气一重就不管用了,你现在比我还招y-in物,这个就给你带着吧。”
徐殊年看着被塞在手心的护身符愣了愣,感觉到上面还存留着陆展的体温,抬头问道:“这是你自己的吗?给我了你怎么办呢?”
陆展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我用这个完全是不想被那些东西烦,你现在比我需要它,就拿好随身带着吧。”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感觉徐殊年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但没有确定是否存在问题之前,他也不打算告诉对方,让他徒增烦恼。
两人回学校的路上堵车了,等他们赶到时,距离上课只剩十多分钟了,他俩也顾不上去拿课本了,在校门口下车后,就直接赶去了教室。
到教室时,他俩差不多是踩着铃声进来的,几乎是顶着全班学生的视线结伴出现的两人,立即引发了教室里的一阵s_ao动。
讲台上老师不明所以地敲了敲桌子,这阵s_ao动才消停下来。
这节课结束时,徐殊年刚收拾好东西站起身,齐野就在教室另一头对他招手:“年年,一起去吃晚饭吗?”
徐殊年冲他应了一声“好”,然后就转头打算问问旁边的陆展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谁知他刚一转身,就突觉一阵恍惚,整个人朝前栽去。
陆展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肩稳住他,然后让人靠着自己做支撑,用一只手从后腰揽着人不让他歪倒,另一只手则托起徐殊年的脸,低头仔细看他的面色,见人恍惚了一阵后神情慢慢恢复正常,便关切地问:“好点了吗?”
徐殊年又靠在陆展肩头闭眼定了定神,那阵眩晕感才完全消失,然后他站直身体,从陆展怀里退出,摇摇头说:“没事了。”
再转头时,就看见不远处眼睛瞪得溜圆的室友们,以及四周一片目瞪口呆的同学。
“你们误会了。”徐殊年从教室到食堂一路上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这句话,但室友们仍旧一副看你死鸭子嘴硬的神情。
齐野“啧啧啧”了好一阵,然后一脸痛心疾首地说:“教室里也能当众虐狗,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徐殊年感觉自己根本没法儿解释自己突然头晕的事,胡乱编个理由反而更像欲盖弥彰,就只能老僧入定般任他们在一边调侃,再也不作回应。
终于等到几人都消停了,徐殊年暗自松了一口气。
因为时不时的头晕目眩,加上脑子里偶尔出现的画面,徐殊年这几天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很不正常,他和陆展也交待了这些疑虑,陆展告诉他会想想办法。
没过多久,陆展再一次来找徐殊年时,直接说出了他接下来的打算。
“去那个景区露营?”徐殊年惊讶地向陆展确认了一遍。
陆展点点头,认真道:“最好是多几个人一起去,然后我们凌晨时,再把你以前见过的鬼魂都召集过来。”
徐殊年有点儿害怕:“那里鬼魂好多,咱们这么做会不会有危险?”
陆展摇摇头:“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你现在的状况,很可能是之前在山林时受到了一些鬼魂的干扰,所以才会出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想要恢复正常,也必须找到那些鬼魂才行。”
就在徐殊年还犹豫时,陆展按着他的肩,安抚道:“不用担心,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你现在状况我很担心,最好不要再拖延下去了。”
徐殊年看着他的眼睛,不自觉就点了头。
期末前的最后一个三天小长假,同学们都想好好享受这一次酷刑前的狂欢,陆展很容易便凑到了七八个男生,一起到城郊的景区露营。
这片景区是近年才开启了为旅客提供露营场地的项目。但其实很久以前就有不少人跑来露营探险,由于山林的面积很大,很多地方其实都是未被开发的深山野林,也出过不少迷路失踪的事故。
但景点最终还是开放了一处安全区域,并规划出不得进入的危险区,只要遵守景区的要求,通常不会出现意外。
他们一行学生来到这片山林时,带着自己准备的食物工具,以及从景区租来的帐篷和其他装备,沿着山脚的小溪找着一处看起来依山傍水的空地,就立即占领了这里,热火朝天地支好了帐篷,然后兴致冲冲地准备烧烤的架子和火,一群人忙得不亦乐乎。
吃完东西后,徐殊年坐在小溪边一块大石头上休息,看着面前不远处的齐野和张旻两人,是如何从斯斯文文的洗水果演变成狂野地打水战的。
他正看得好笑时,陆展便突然坐到他身边,低声说:“东西我都放在背包里了,路线我刚刚也观察了一下,晚上到点儿了我就过来找你。”
徐殊年闻言也认真地点了下头:“知道了。”
“别担心。”陆展安抚地说,“万一不成功,就请我爷爷来,他可厉害了,这种小问题他一定手到擒来。”
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放宽心,徐殊年笑了一下说:“我相信你也能手到擒来的。”
陆展猝不及防被夸,当下就有些飘飘然,凑近徐殊年小声说:“既然觉得我这么厉害,那明早就答应我一件事呗。”
徐殊年习惯x_ing转头,猝不及防感受了一把陆校Cao近在咫尺的颜值,怔了一下说:“什……什么要求?”
陆展扬着一边嘴角笑得神神秘秘:“明早再告诉你。”
前方本来正在溪水边战斗的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默默观望了会儿凑在一起咬耳朵的两人后,都不约而同扭过头。
齐野:“这俩人都已经这么黏黏糊糊的了,为什么还不承认在一起了。”
张旻:“难道是一种特别的情趣?”
然后他们同时叹气:“基佬心海底针,我们直男看不懂。”
常年待在都市被密集的钢筋水泥包裹,能偶尔来一次山清水秀的野外放松放松,的确能让人感觉身心舒畅。
虽然徐殊年原本跟这次同行的很多人都不算熟悉,但在一起玩乐吃喝的过程中,大家很快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就连以前有几个看见他时总没什么好脸色的人,这次也终于放下芥蒂,愿意其乐融融的一起玩一起疯。
他们一直嗨到半夜,大家才都念念不舍地回到帐篷里休息,由于租帐篷时大帐蓬剩的不多,他们租来的大多都是小帐篷,小帐篷睡两个男生有点儿挤,他们便差不多每人都租了一个帐篷,晚上大家的帐篷都立在一块儿,看起来规模不小,倒挺有安全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