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啊,我不在的日子,你有没有想我啊,”曾应继续说着,经过他旁边的几个北方大汉,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眼睛里头都有这样的疑惑,这个人是疯了吗?这个傻子,在和毛驴说话。一旁的苏清月,也尴尬得不得了,她大声地咳嗽,想要提醒曾应,但是曾应依然忘我地聊天,抱着驴脖子,完全不理会,苏清月受不了了。她正牵着她的高头大马,她直接上了大马,包袱里头背着寒冰,经过曾应时,直接给了他一脚,曾应痛得大喊大叫起来,“你杀人啊!用那么大的力!”北方大汉们,又转过头来,瞄了几眼,苏清月装作无事,轻轻咳了几声,便骑马离开了。
跨上了小矮驴,曾应摸着大腿在嘀咕,十分不痛快地,瞧着前头的白色人影,“又骑大马,本以为,我们该换一换的,你骑驴我骑马,没想到,到头来,我还是要骑着小花,去追你的大马!真是的,一个姑娘家,干嘛非得骑大马啊!”
曾应一边埋怨,一边踢着驴屁股往前走,马背上头的苏清月听了他的嘀咕声,忍俊不禁,虽然脸色苍白得吓人,但她嘴角的弧度,柔和的面庞,是瞒不住她的好心情的,不知不觉中,她与曾应亲近了很多,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是在灵山寨那会儿吗?他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还是这两天,他在雪山之上,尽心尽力地保护她,还是他日日的嬉闹声,不由自主地笑了。后头的他,埋怨不断,但是苏清月已经喜欢上了他的埋怨,喜欢他说话的方式,喜欢他与小花的谈话,喜欢他那痞子般的笑,还有亲近她。有时候,这些事情,都会莫名地让她开心。
雪山已经被两人甩得很远很远了,但此生,他们都不会忘记,那个已经坍塌的雪山,因为在那座雪山,曾应与苏清月经历生与死,苦难与折磨,还有浓浓的温情。
“驾!”
“喝!”
一马一白衣,手握缰绳赴东方。一驴一灰衣,皮鞭响震四方。
057.火焰草之说(一)
流传的孤本记载过,海之东,底下有一仙草,状似火焰,火光飞溅,据说它一出水面,便立即枯萎,然后化作掌中水,百年之久的火焰草,堪称是百年之火。曾有一段时间,有一些炼丹师,想要找寻百年的火焰草,来到了东海,雇佣当地的渔民,但是近一个月的寻找,只见过一两株几年的火焰草,然而十年以上的,根本都找不到,更别说是百年的。更有一群不怕死的渔民,为了那一千两的白银,而深入到了大海之中心,但是都能找得到,而那群人,大多都翻身海底了,存活下来的,并顺利回来的,只有几个人,而那几个人,现今已经很老了。
蒋梅儿打听到,那个浅滩里翻船的杨二,便是当年那群人中的一个,杨二与别的渔民不同,他不锦是海上人家,终年住在船上,从前的他更是让人觉得奇怪,应该渔民们出远海捕鱼,通常都是一人前去的,而杨二则是连儿子婆娘一起,而他的儿子,只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娃娃。自然,杨二那令人不解的举动,让人充满了好奇心,曾有人问他,为什么你要带儿子婆娘,一起出去捕鱼,杨二曾狠声地说过:“这样子,要是我葬身海底了,儿子婆娘,都能一起下来陪我了!”他的回答,让人心生害怕,这世间,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丈夫与父亲。
后来,杨二一家子真的遭遇了灾难,但是,他没有死,但是儿子与婆娘,在茫茫大海中,不见了踪影,同他出海的渔民们,能活回来后,便断绝了与他的往来,渐渐地小渔村里头,便流传了有关杨二的两件事,说是杨二的婆娘不守本分,与他人生了儿子,被他知道了,他就趁着出海,将妻儿推到了海底。还有的人说,杨二的婆娘没有给他戴过绿帽子,而且那次出海,她的婆娘和儿子是为了救他才死的。总之呢,众说纷纭,到底那个是真?那个是假?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有证据指明,杨二杀害妻儿,人们只知道,他在回来之时,在浅滩上翻了船,整条船都变成了废木条,而他,活着回来后,终日酗酒,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多年。
当年之事,到底是怎么样的?你问他,他会对你怒目而向,更甚者,会动手打人,渐渐地,没有人再敢打听当年之事,而他搁浅之事,倒是有许多人记得,而且一直在嘲笑他,因为,一个捕鱼为生的渔民,在自家的滩前搁浅了,这是很可笑的事情,真真是侮辱了老祖宗。
总之,当年确实有人出海去寻找过火焰草,那么这正也说明了火焰草的存在,而多年之后,火焰草倒没有人去寻了,如今,这群年轻的渔民们,为了那颗百年的大珍珠,而开始不要命地出海了。海上的风云不定,尤其是夏初之际,大风大浪大雨,随时会来,老一辈的渔民们,都出声劝告过,然而这群年轻人都没有听。
就在不久前,有一群年轻人准备好了食物,道别了父母姐妹,踏上了一艘艘船,到底是年轻气盛,从来没有考虑过后果。
几天后,曾应和苏清月从北地赶到这边时,那群年轻人已经出海四天了,没有任何的消息,在靠近这座小县城时,曾应和苏清月听说了此事,而且,二人还听说了,再过一日,第二波寻宝的年轻人,也要出海了,听到这个消息,两人异常的兴奋,毕竟能跟着渔民出海,那会省了很多的麻烦。两个人风尘仆仆而来,想要在海边的小县城找旅馆住下,没想到,居然见到了庆丰和花生,几人相见,泪涌心头,花生一口一口地叫喊“清月姐姐,清月姐姐,”止不住的思念,熟悉的人儿,熟悉的感觉,让她瞬时忘记了雪山上的痛苦。
“庆丰啊,你和花生小妹妹,怎么来这儿了?”曾应好奇地询问。
“我是跟着慕华来的,但他为何要来东海,我也不清楚,”
“慕华吗?这倒是奇怪得很,”曾应摸着下巴冥思苦想,他猜测着慕华此行的目的,脑海里头闪过慕华的模样,虽然慕华眼睛看不见、腿脚不能行走,而且还是公认的谦谦君子,但是曾应仍是对他有怀疑,那种感觉,他也说不清,反正就是觉得慕华这个人,没有这么简单。
怀疑归怀疑,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只要跟着慕华,衣食住行什么都不用愁,慕华一行人所住的客栈,是最好的客栈,不仅如此他还包下了所有的上房,说他奢侈吧,也不太算,毕竟这儿的上等房间也不咋的,跟汴京的客栈没法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