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花生露出甜甜的笑容,真好啊,她的枫哥哥,又回来了,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漠了,“花生没有事,”
“那就好,以后小心一点吧,”兴许是花生的笑容太过甜美,太过美丽,又或许是他觉得之前对不住了她,庆丰居然不敢再面对这样的笑容,这样单纯而美好的笑容。“花生,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难道从前,你真的认识我吗?”这是他知道花生不是人后,再一次提出心中的疑惑,这一回,他想要弄清所有的事。
“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可是,枫哥哥忘记了,忘得一干二净,”
“那你能告诉我,从前的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还有,这一块红印,是怎么回事?”庆丰扯开衣襟,露出了那一块红印,红印的延伸,变得好可怕,花生凝视着那块红印,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摸它,可是庆丰又将衣襟合好了,“花生,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好不好?”
“我,”花生迟疑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枫哥哥,花生说不清楚的,你只要知道,无论怎么样,花生都会陪在你的身边!”说着,花生便跑开了,她不再顾及后头的人,怎么样的叫唤,她都没有停下脚步,花生失魂落魄的,她往别处跑开了,也许所有的人都认为她像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心思很单纯,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伪装,当庆丰想要知道前世之事时,她迟疑了,惶惶不安了,她不愿说了。那些痛苦的回忆,既然他忘记了,那么她也不会提起的,她想着只要自己依旧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像个小孩子一样,陪伴他,然后就足够了。
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小孩子的心性,那么她就可以无忧无虑地,跟着自己喜欢的朋友,那些人都会照顾她,而她也能在背后保护他们,就好像,刻意避开不说庆丰的询问一样,只要自己装出一副傻乎乎的模样,那么她的枫哥哥,就能安心地过起属于他的生活,而关于那个红印,她咬破了嘴唇,她会像法子,除去那个烙印的!
……
盛夏的日子,闷热而烦躁,从池塘赏花回来后,曾应一见到苏清月,就没有好脸色,这个人没有好脸色,那个人也不会理会,所以到头来还是曾应一个人生闷气,自己折磨自己。清和园的牌匾可不是随便得来的,清和清和,自然在夏日时是清凉和睦,因而出了一趟远门的几人,倒都愿意留在园子里,不愿出去玩了,这一回,那么多人聚在了清和园,而慕华也是一个会享受之人,园中有一口井,井在凉亭中,他便从让人从外头买了许多时令的果蔬,垂一篮子,吊入井水中,浸泡清凉之水,果蔬清凉甘甜,都是年轻人,对这个赞不绝口,当然,除了花生,她是不会吃的。
“这梨脆甜可口,冰凉解热,公子园中的这口井,还真的是个宝贝,酷夏之际,居然如此的清凉,”
“苏姑娘喜欢就好了,其实这口井也没有什么出奇的,一般的人家,院子里都有一口井,但是他们呢?都是放任着不管,雨水滴入、烈日暴晒、尘土飞进、枯叶落入,久而久之,井水怎么还会甘甜清凉呢?”
“所以呢?慕华兄啊,为了一口水井,修建了这么一座凉亭,如此大兴土木,就为了夏日的一口甘甜,一口冰凉,”曾应吃着瓜果,但是却嘴不饶人,暗中讽刺他。慕华并没有恼怒,反而是轻声笑了起来,说道:“为了这一口,都是值得的,”
“哼,”这一声还未吐出,一旁的蒋梅儿,立即取了一块西瓜,塞进了曾应的嘴里,赌注了他的声音,“吃你的吧,干嘛要管公子的事,”,曾应对着说话的蒋梅儿,翻了翻白眼,将自己不满之声,化作了食欲,一口一口地咬着瓜果,四周都是咬瓜果的声音,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蒋梅儿捻了一个颗葡萄,送到了慕华的口中,慕华吃了一颗后,便不再吃了,他擦了擦嘴角,笑着同众人说道:“再过两日,便是七夕了,汴京的七夕,十分的热闹,各位,可要去瞧一瞧?”
“一年才一回,这是一定要去的,”说话的庆丰,他从未见过都城的七夕热闹场面,自然是要去的,一旁无趣的花生,跟着愉悦起来了。慕华点了点头,随即微微叹息起来,“唉,若非我目不能视,腿又有疾,早就同几位,前去领略这繁华美景了,”
“公子要是想去的话,梅儿可以安排好一切,”
“是啊,慕华兄一起去吧,虽然你行动不便,但是我们人多,可以护着你的,你平日里也极难出门,不妨一起去瞧瞧吧,只要不去人多的地方就可以了,”
慕华皱紧眉头想了想,随即同意了,“好,七夕那日,一同出门吧,”
079.红印(六)
苏清月从眉山回来后,去见过她的兄长几次,她的兄长苏旭日在汴京处,有一间房屋,那房屋并非立于闹市中,而是依山旁水,那般安静与竹林的木屋一样,在那里居住的都是一些较为贫苦的文人,苏旭日结识的几个朋友,都居住在那里,他们都是布衣之士,志趣相投,闲时评古论今,下棋取乐,倒也十分的闲适。
苏清月每次去看望她的兄长时,她都能见到嗜香,不,她现在叫作梁梦。苏旭日并非是个恪守礼义廉耻之人,当梁梦说她无去处可去之时,他什么都没有想,便让梁梦住进了他的家中,此举可是不太好的,但是苏旭日却不会在意这些,梁梦编造的悲惨身世,让他心生怜爱。虽然苏清月很是防备梁梦,但是不得不说,她的兄长多了一个人照顾,其实也是不错的,梁梦会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这些天的相处,苏旭日更是视梁梦为红颜知己。这一日,苏清月到了兄长家中,梁梦便倒了两杯茶,随即退了出去,她知道,他们兄妹间需要毫无顾忌地谈话,而清月再见到她时,又忌惮她。
“月儿,今日怎么来看我了,”
“兄长,你打算何时回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