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多谢道长,”卢云阳见苏清月未搭理过他,他也觉得无趣了,倒是将曾应倒的酒,喝了个光,曾应皮笑肉不笑地卯足了劲地敬酒,卢云阳无端被喝了许多酒,曾应扯话的功夫,那也是厉害,而一旁的庆丰,他吃饱喝足了,又不会聊天,只是在一旁傻傻地待着,听着曾应东扯西扯的,也觉得有些烦躁,再加上一旁的花生,使劲地拉他,想跟他一同出去,“慕华兄,花生好玩,想是坐不住了,我陪她出去一会儿,就不能陪你了,”
慕华会心一笑,“魏兄尽管去吧,花生想买些什么,你就给她买些什么吧,毕竟是女儿家的乞巧节,”庆丰点点头,随即被花生拉着出去了。庆丰和花生离开后,桌子处,一口一口吃东西,漫不经心的苏清月,还有笑而不语的慕华,以及他背后的蒋梅儿,剩下的这两个,就是负责闲聊,喝酒的,让这顿饭不至于无趣的。
“卢兄,你闲时喜欢做什么呢?”
“喝酒,听曲,还有跟几个好友,评古论今,畅游山河,”
“哦,畅游山河,这个不错啊,卢兄啊,你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家中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妹妹,但是族中的兄弟姐妹就多了,”
“哦,原来卢兄是长子啊,长子啊,这以后的担子,很重啊,卢兄啊,我看你面有愁思,近来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不妨跟道士我说说,说不定啊,道士我可以帮帮忙呢,”
“哎呀,道长还能看出我有烦恼之事,真的是太厉害了!”卢云阳又喝了一口酒,叹息了一声,“唉!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我这母亲,老是让我见那些什么梁小姐、何小姐的,今日不是七夕嘛,她又私自做主,替我约了一个李小姐,刚刚在里间,才打发走那个李小姐的,唉,我也知道,我这母亲,就是想让我早点成家,可是她找的那些个,什么品貌俱佳的梁小姐、李小姐,连唱曲的倌儿都不如,”
“是是是,”曾应也跟着喝了一口酒,毕竟听这个人这么久的埋怨,也是挺累的。
“所以啊,”卢云阳偷偷地看了一眼苏清月,连忙挽起袖子,替曾应斟了一杯酒,“所以啊,我想问问道长,你旁边的这位姑娘,家在何处?可有婚配?或是有心仪之人?”这几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曾应想起来了,呸!这混蛋,居然对苏清月起了念头,曾应又恼火起来了,“别想了,”
“啊,怎么了?道长,”卢云阳小心翼翼地询问。
“就劝卢兄别想了,我这身旁的苏姑娘,她是蜀地人士,她啊,在蜀地,有个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良人了,她这年底回蜀地,就要完婚了,所以啊,卢兄,别想了,”曾应说得有板有眼的,卢云阳当即就灰心丧气了,沮丧得不得了了,“唉,若是与这苏姑娘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人,是我该多好啊,唉!”卢云阳一杯一杯地饮酒,一旁的曾应一杯一杯地劝酒,虽说的劝酒,但是他倒酒倒得也勤快。再看一旁的苏清月,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在她神思飘离的时间里,曾应忽悠了一个人,让她少了一个纠缠者,而他也少了一个竞争者。
这边的酒楼,热闹得很,而另一旁的街上,也是热闹得很,花生之所以着急地拉着庆丰出来,是因为她看见了一个好玩的东西,有人在卖风车,纸做的风车,呼啦呼啦地转动,哗啦哗啦地响,好看又好玩,她便着急地下去,想要买一个,围在风车小贩前的,都是一些小孩子,眼看着风车快要被买完了,花生着急起来了,“不能卖完啊,不能卖完啊,花生想要,花生想要!”
081.红印(八)
卖风车的小贩,被一群孩子们包围着,手忙脚乱的,眼看着风车快要完了,花生便露出哭丧的脸,庆丰无奈,他本来不想做这样的事情,但是还是做了,他是一个成年的男子,却跟那群小孩子抢起风车来了,小贩的手上还有一个风车,庆丰因为是大人,腿长手长的,挤了过去将那风车杆握在了掌中,他的周围有好多个小孩,愣愣地看着他,还有那个风车,庆丰匆匆付了钱,拉着花生离开了,太尴尬了,他这是在抢小孩子的东西啊!
花生倒不会在意庆丰的尴尬,她正满心欢喜的吹风车,风车被她吹动,哗啦哗啦的转动,但只是短暂的旋转,花生喜欢这个小玩意,不间断地吹动它,食指绕着它打圈,然后一个人偷偷的乐呵,十分的开心。
已经到了午后,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了,以年轻人为主,渐渐热闹的街道,可以预测到天黑后,这是个怎么样的场面,卖灯笼的、放花灯的,庆丰怕酒楼上的慕华,等太久了,便想拉着花生回去,但是却惊讶的发现,花生不在他的身旁!怎么会呢?“花生,花生,你在哪儿……”人越来越多,他穿梭在人流中,想要寻找花生,可是都没有见到花生,他焦急得不知所措,停下了脚步任凭人流撞击他,脑门的青筋凸起,他咬紧了嘴唇,使劲地想自己是怎么和花生走失的。而另一处,花生因为玩着风车,边玩边走,越走越偏僻,她早已远离了庆丰,但是她都没有发觉,仍被这好玩的风车痴迷住。
想了许久,怎么也想不到到底是在哪里丢了的花生,他无法,只得继续穿梭在人群里,渐渐地,渐渐地,街道上人多了起来,庆丰也被挤来挤去的,最后他脱身出来了,只是不知道身在何处了,这是一个小巷子,黑暗的道路还有灰暗的灯光,让他有恍恍惚惚的感觉。安静的小巷子,有一家小酒馆,敞开着大门,里头还有人在喝酒,他本不想进去的,但是里头有个人的背影实在是太熟悉了,那个人转过脸来,庆丰大吃一惊,立即藏身门后,那个人居然是蔡老板!平山镇裁衣铺的蔡老板,他在那里当了十年的学徒,然后因为衣服毁坏之时,被莫名地赶了出来(前文有介绍),居然在这儿见到了他,“他怎么在这儿呢?”庆丰的掌心出汗了,他在裁衣铺待了十年,蔡老板那凶神恶煞的面容,至今让他心悸。
里头的对话声,慢慢地传到了他的耳中,那个蔡老板,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听声音,那个与他对话的是个有些年纪的男子,听语气也是一个圆滑之人。“老蔡,你来找我做什么啊?”语气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