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华实(灵异)下+番外——沐沫声【完结】(44)

2019-06-13  作者|标签:沐沫声

慢慢地走进梅林,你可以感觉到,自己陷入到了白色的雪地,无法出来,这梅花有羽毛之飘逸,有雪之姿态,更比羽毛、雪多了清香。这是多么美丽的景色啊,如此吸引人,那纯白的梅花瓣,在轻风吹拂下,像披着白纱的少女,一颦一笑之间,不见妩媚尽显高贵冷艳,对啊,这是与世隔绝的清冷之色啊,她自顾的舞动,为何要管尘世的羁绊呢?可以说,这华严寺的安静,倒也映衬出了梅林的平和美好。二者相得映彰。

“怎么办?好像煮酒梅树下,来个赏花饮酒!”

“曾道长,这是佛寺,不能带酒上来,更不能喝酒的,”

“真扫兴!你说,这么个美妙的地方,怎么属佛寺之地呢?这让多少个风雅之士,没法喝酒,没法子尽兴啊!”当曾应说出风雅之士这个词时,三个人毫不意外地看向他了,那是什么奇怪的表情啊,“看着我看嘛啊?道士我本来就算风雅之士!”三人的转头,出奇地一致,果真不是一般的嫌弃。“算了,就当我没说……走吧,各位,继续往里头走,”

梅林很大,漫步在里头,眼到之处都是洁白的美,走在里面从头到尾,尽洗尘世的污浊之气。当然,这女子赏梅呢,与男子赏梅不同,男子呢一般看到这样的梅林,通常是惊艳了一下,剩下的便觉得没有意思了,而女子的赏梅则与他们不一样,她们是越看梅花,越加欢喜。这世人是奇怪的,常常把花比作女子,或者把女子比作花,因而当花与女子相逢时,都是在相互怜爱,心中欢喜不言而喻。当然,那个男子吗,自然是指曾应这种的,而女子吗,自然是苏清月这类的。庆丰可不同,他喜梅爱梅,自然对梅花是百看不厌的,而花生嘛,她本来就是一花生,生在土中长在土中,对于梅花,少有鲜奇惊艳,她看它们不过是看成了同种生物,有根有茎,只是梅花的花比她好看,而且高大许多。

兜兜转转了好久,梅花花瓣、梅花香味,已经渐渐让人有些乏味了,望着深不见底的前路,四人也不太想走下去的,转身的时候,见到左边有一凉亭,四人也有些疲惫了,商量了一下,便直直走过去,想去那里歇歇脚,不过的是,他们走近了才见到,这凉亭里头有人了。瞧着背影,可以看出有个和尚,旁边之人正在聆听和尚的话,这也许是在讲授佛理吧,四人不知道该不该去打扰了?

088.肃杀之秋(三)

这四人还未踏上台阶,便听到凉亭里头传来那两人的谈话声,“法天师父,俗家弟子,昨夜又做噩梦了,梦中有诸多鬼怪缠身,夜中醒来,头痛欲裂,跪拜佛祖,但始终不得缓解,”

“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您是不是又想起以往之事了?”那年轻的僧人,捻着佛珠念念有词,略加关切地询问面前之人。

僧人的面前坐着一位中年男子,那男子闭着眼睛聆听了僧人的话,面容有些苍白,但是五官棱角分明,有征战沙场的凌厉之色,他的声音却比他的面容祥和许多,“法天师父说对了,确实是受困于过往之事,弟子自受伤以来,总觉得命不久矣,对过往做过的种种,心中总是在怀疑,对还是错?”

年轻的僧人听了,又说了几句话:“圣人妄念忽起,即同凡夫;一念回机还同本得,凡夫即圣。这凡夫与圣人,无论对错,一念之间皆成过往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这是《心经》的佛理,既然成了过去,您又何必执念呢?所谓噩梦,见所有相,皆是虚像。”僧人的开解,中年男子听进了耳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凉亭桌子上飘起的烟气,笼罩住了男子的面容,他听了这些佛理,应该会轻松不少。

凉亭上头,僧人开解,俗家弟子领悟,一大堆佛理,传到曾应的耳中,他嘲弄的一笑,“呵,都是一大堆糊弄人的废话,听得耳朵都起茧了,真想不明白,那位大叔怎么就听得下去呢?”

一旁的庆丰与曾应有不同的想法,他说道:“自古道与佛,皆有开导世人、解决困惑,那位大师虽然话说得多了些,但是句句在理啊,曾兄可不要诋毁这佛理,”

“哎呀,你……这,道士我没有诋毁,只是觉得他的……算了,不说了,”

这两个男子在底下说着话,再抬头往上看时,那年轻的僧人与中年男子,却不见了身影,四人觉得奇怪,走上高高的台阶,这才知道,那两人从凉亭的另一条路走掉了,僧人与男子并肩而行,行走在漫漫梅花下,随即消失不见了。“真是可惜了,本来我还想请教一下那位高僧呢,”庆丰略带惋惜地说。

……

这大宋的都城汴京,有繁华的一面,自然也有阴暗的一面,明面上的繁华与暗流涌动,汴京有帮派、有官官相互,几乎每十天就有一桩谋财害命的案件,每五天就有入室偷盗的大案,每三天都会街角打斗闹市案,而每一天都会有人前去鸣冤叫屈。这便是繁华的汴京,繁华底下的阴暗,因而忽然有那么一日,汴京城中连连死了四个人,那官差甚至是百姓,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何况那死得四个人,死因都能查得到,他们也就没啥可刨根问底的,能够想到一起的。

这死去的四个人呢,有一个是街头的乞丐,是冻死在街头的,可是那些不长眼的官差,怎么会注意到,被那夜风吹散用于取暖的烧过的绿叶呢?而第二个死去的人,那就更加有怀疑的点了,据说啊,死去的是一个老妇,据说那老妇时常打骂儿媳妇,儿媳妇受不了了,夜里勒死了婆婆,而胆小怕事的儿媳妇就这样认罪入了狱,唉,要是曾应在这儿,一定会嘲弄那官差一番,“哼!傻子啊?那老妇人高大威猛如壮汉,而那儿媳妇那么瘦小,怎么就有力气勒死婆婆呢?”

但是,曾应毕竟是不在汴京的。第三个人呢,是个吸水烟的烟鬼,患有哮喘,夜里盖被子蒙住了口鼻,活活被自己闷死了,而四个人,百姓们都觉得他死有余辜,这是一个江洋大盗,夜里头溜进富人家,偷了一大袋珠宝,却在飞上屋顶时,脚下一滑摔了下来,摔了个头破血流,死了,唉,江洋大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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