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曾道长,要回去,也得找到花生,”
“道士我是说,万一呢,花生她早就回去了,咱们留在这地方也无用,而且啊,总感觉这山谷,阴气太重了,会有一些东西,跑出来,”曾应咬着馒头,看着这么诡异的山谷,胡思乱想起来。
话音未落,曾应的话便灵验了,确实有东西跑出来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东西……
092.罂粟花
正全身心休息的三人,被突然跑出的东西,吓了一跳。几个粉绿色的东西,拳头这般大小,长着细细的白毛,从草丛中滚动而出,曾应三人一惊,连忙起身,“这是什么东西啊?绣球吗?还有长了青苔的圆石?”那几个东西,滚出来后,便不动了,静静地留在原处,曾应见无任何异常,便走了过去,苏请月和庆丰也跟着过去,他们三人对着地上的这团粉绿色东西产生了浓浓的兴趣,仿佛受到蛊惑一般,他们都捡了起来,放在手心。
“这真的是太奇妙了!”
粉绿色的球状物,在他们的掌心慢慢地打开,接着一朵朵娇艳的花,在手掌里头盛开,娇嫩的花蕊散发出阵阵香气,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花朵,如此的美丽,这三人仿佛置身在软软的棉花中,飘飘欲仙,他们都被这几朵红花,迷了魂魄。突然,掌心传来剧烈的疼痛,那几朵盛开的红花,变成了小骷髅头,邪恶而狠毒地咬向了他们的手掌。“啊!”曾应大叫起来,“快点甩掉它们!”
三人奋力一甩,紧咬在掌心的骷髅头,立马被甩开了,它们落入地上,苏请月取出匕首,本想砍向它们,但是没有想到,这些小骷髅头,却快速地钻了土中,踪迹全无。“不好,这咬人的骷髅头,有毒!”苏请月叫喊了一声,她立马封住了手腕上的穴道,不让那股黑色顺着脉搏入心脏,曾应也学她的样子,及时地点了穴道,身后突然传来扑通的一声,毫无缚鸡之力的庆丰倒地了。
团团的黑气,笼罩了他的身体,从掌心的伤口到脑门,有着若隐若现的黑气,毒气潜入全身了,“不好!”曾应来不及封住这些黑气,庆丰陷入了昏迷。
团团的黑气,让人害怕,走过来的苏请月,一把扶起他,想运功逼出这些黑气,曾应一把地扯开她的手,“你疯了吗?一旦运功,你刚刚封住的黑气,便会解封,等一下,你也会躺在地上,”
“不然呢?难道就这样不管他吗?”
曾应哑口无言,他确实也没有法子,如果就这样放任着庆丰,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可是,苏请月要救他,他又不情愿她陷入危险,曾应眼睁睁地看着身旁的这个姑娘,一点一点地运功,满头大汗地替地上的人,逼出毒气,唉!他的心里头生出了许多的无奈,对这个姑娘的无奈,请月啊,你怎么就从不为自己着想呢?苏请月费劲了气力,为庆丰逼出了毒气,而她自己,毒气也慢慢地从她的掌心渗入体内,曾应的心揪住了,他正要出手帮助她,却被阻止了,“你别出手,这山谷,指不定还有什么东西跑出来,不能再倒下一个了,”
“那你怎么办?这毒气正在慢慢吞噬你,”
“无妨,我与庆丰不同,这毒气只能让我昏迷而已,”
也确实是如此,这团黑气对于苏请月这样修行之人,不会带来多大的伤害,它只是让她暂时的手脚无力,苏请月坐在地上,慢慢地喘气,而曾应则站起来,环视四周,他在密切注视周围的一切,唯恐那样的事情再发生。四周静悄悄的,风吹来,带来的是诡异而可怕的气息。
“曾应,你看这是什么?”
曾应转身,顺着苏请月的目光看去,庆丰的脖子,被衣襟遮住的脖子,浮现了光亮,弱弱的光亮一闪一闪的,曾应拉开庆丰的衣襟,惊奇而怪异的红印,映入眼帘,“天啊,这到底是什么印记?它是往心口方向延伸的,”
“我也不知道,从未见过,会发光的印记,或许,庆丰的身上,藏有未知的秘密,”
“或许吧,我们不能在这儿停留了,必须要出去了,花生,那些东西是不敢动她的,先出去再说吧,”曾应扶起了庆丰,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回走,苏请月浑身无力,每一步都摇摇欲坠,曾应没法子,一只手撑着庆丰,另一只手托着苏请月的手臂,这三人以一种古怪的姿势往回走。这在罂粟花妖看来,像是在逃命,她在暗地里冷冷一笑,“想逃吗?这么美味的食物,我可不会放过啊……”
这三人,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移动着,他们不知道的是,后头有一样东西,对他们是如此的垂涎。路是如此的难走,偌大的山谷,他们不知道方向在哪里,感觉一直在绕圈,所有的树木、草丛、荆棘,都是一个样的,不!不是一个样的!唯有清醒头脑的曾应,感觉到了不对,周围的树木,被一些藤条缠了上去,而且是明目张胆地缠了上去,而且,藤条还开出了花,火红的花瓣,跟之前化成骷髅的花,是一模一样的,这可不是简单的藤条啊。额头上冒出了许多的汗水,曾应看了看左右手的庆丰和苏请月,心里头乱成了麻,他该怎么办?
那缠在树干上的粉绿藤条,像一条条毒蛇,那粉红色的花瓣就是毒蛇的舌头,从来没有什么东西,如此地让曾应感觉毛骨悚然,以及恶心了,掌心的伤口,隐隐传来的痛感,在提醒着曾应,不要乱动用法力,不然,他真的就要倒在地上了。慢慢地将两人放到地上,曾应将苏清月手中的匕首,拿了过来。偌大的山谷,周遭都是树木,树木上密密麻麻的藤条与红花,感觉像是有人在后头操控一样。“是谁?在后头操控?痛快些,出来吧!别搞得神神秘秘的!”
“出来!有胆子就出来!别像个缩头乌龟!”
曾应握紧拳头,环视四周,他在防御,他紧盯着那些藤条,扯着嗓子空喊了好久,山谷里头传着的都是他的回声,“出来啊!出来啊!”依旧喊着,但是这一回,有了成效,那些开红花的藤条,慢慢地从树干退离了,或者说,它们被某种东西,召唤走了。然后,离曾应不远处,一袭红衣,飘飘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一个背影,“花生吗?不!你不是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