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没有弄死人,只打了个半瘫,很有可能是因为严仲齐知道什么东西?
如果能找到严仲齐,那么事情可能会好办很多。
思考了一下,方演打电话给了程绪,让他帮忙看能不能查到严仲齐的资料。
结果程绪听到方演说的话,语气就变得古怪了,他沉默半晌,道,“严仲齐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方演愣了愣,直觉事情不对,也没敢把事情和盘托出,只说是认识的朋友。
程绪也觉察到方演是不想说,沉吟片刻道,“我知道的事情就都是仲齐告诉我的,好像是因为这几家跟丹麦大使馆那边联系比较密切,所以我俩先后被送到丹麦,后来机缘巧合就认识了。”
方演觉得这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立刻道,“那程绪你能不能——”
“不能。”程绪淡淡打断了方演的话,“如果这条路走得通,我早就走了。”
“为什么?再争取一下也许——”方演有些着急。
结果程绪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彻底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听程绪淡淡道,“因为仲齐爱惨了汪麟。”
“……”
方演沉默了数十秒,最终只能叹气。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程绪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方演想了想,把拆迁那边的事情大概告诉了程绪,只要能证明这些事情的幕后主使不是陆氏而是汪家,翻盘的可能性就大很多。
程绪听完,想了想道,“好,这事我尽量拖人去查,你要是有什么线索再告诉我。”
方演点点头,算是略略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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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其彬补完觉起来,就看到方演坐在沙发前戴着眼镜看报纸,头一次看到方演戴眼镜,陆其彬有些意外,而且戴上眼镜的方演显得格外书生气,还带了几分文弱的气息。
看着想入非非。
不过这个比较难以言喻的念头也只在陆其彬脑子里存在了一秒,就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神情自然地走过来,陆其彬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报纸,正准备跟方演说话,忽然皱了皱眉,伸手过去,扯过报纸边角一看。
三年前的报纸?
方演略无奈又不动声色地将报纸抽回来,看了一眼陆其彬,道,“饿了?”
陆其彬摇摇头,专注力还在报纸上,皱眉道,“三年前的报纸你看什么?拿来研究古董笔法?”
方演瞥了陆其彬一眼,忽然想起来陆其彬还在以为自己不知道事情真相,叹了口气,把原本想调侃的心思放了放,道,“我在查三年前的一个案子。”末了,补充道,“跟汪麟,汪颖有关的案子。”
陆其彬果然就紧张了,“你没事查他们干什么?”
方演再次叹了口气,“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所以看看能不能抓点汪家的把柄帮你。”
“你都知道了?”陆其彬显然还有点没回过神来,也或许是方演表现得太平静让他有点不敢相信。
方演点点头,顺手示意了一下手里的报纸,“要一起查吗?”
陆其彬沉默了半晌,道,“你说的都知道,是多少?”
方演目光动了动,很平静,“全部。”
……
陆其彬忽然笑了笑,道,“我以为你会很慌张。”
方演摇摇头,把报纸翻过来,看下一版,“我对于已知的事情不会害怕,我只是害怕未知。人的想象力那么大,尤其是像我这种当记者的,你不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家干了什么贩卖军火的勾搭。”
“咳、咳咳——”陆其彬正拿了杯子喝了一口水,差点没被方演这惊世骇俗的类比吓到。
方演这会倒是一本正经地回头看陆其彬,道,“你这算是消极抗战等着警察上门?”
陆其彬听到方演这句话,苦笑着摇摇头,半晌,道,“程绪在邮件里给我的时间是十天,你以为汪颖知道消息之后会比程绪仁慈?我估计最多不超过一周吧。”
方演愣了愣,忽然脸色一变,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陆其彬垂眼,“本来我就没打算告诉你。”
方演气结。
陆其彬看到方演的脸色,忽然笑了笑,道,“其实我挺谢谢你们这么不遗余力地想帮我,可这里面的曲折太多了,而且关键不在于汪家。”说到这,陆其彬深吸一口气,道,“如果汪家真倒了,陆氏照样要玩完,你要知道,这次新闻的爆料并不全是假的。”
“而且,三家合作,只要有一家出现颓势,另外两家肯定会一起合力将它整垮。你以为这次对付陆氏的只有汪家?”说着,陆其彬若有若无地笑了笑,“还有我伯父,王思其他们的鸿昌。”
“汪家作为枢纽,反而是我们两家的重点保护对象,要知道莬丝子的这样的植物,离了宿主是无法生存的。”
方演瞠目结舌,他曾经也想到过汪家是枢纽,但没想到三家竟然不是合作的关系,而是彼此依附共生。
半晌,方演难以置信地道,“也就是说……如果想要陆氏生存,要整垮的是鸿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