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头,看看他,慢慢挪动身体,躲到了凤澈的怀里,可能是吃了东西又喝了水,虽然并不觉得有多饱,辛语还是没出息的打了个哈欠。
老李一身冷汗的站在小主人的跟前,头都不敢抬。
“少爷好,老仆是奇珍园的老李头,今日太过忙碌,院子的门未关好,一时不察让其跑了出去。”说罢便要跪在地上。
凤澈抬抬手,没有让他跪下去,摸着辛语的头对老李说:“是牧久叫你过来带它回去的吗?”说罢看了一眼先斩后奏的牧久。
“是。”
“你明日再过来罢,我留它一晚。”其实凤澈还想多留几天,但想着小家伙估计更想念他的爸爸,便没多说。
老李头得了命令,走出西苑,才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小主人让明天这个时候来领小的回去,那么他还有一天的时间找那只大狗,也不知道野到了哪里?
仰头看看已经尽黑的天,老李头一脸的阴沉,心里已经想好了待一大一小被带回西苑,定要好好整治言周教一番,决不轻饶。
今晚是不用睡了。
夜深人静,银月当空,月光如白霜洒在大地上,不知过了多久,辛默猛地惊醒过来,身上盖着被子,身下是柔软的床,他能够感觉到身体的无力,但比起初始被老李逼喝酒时的燥热和快要爆炸的头疼,现在已经好太多,正在他想要起身时,听到了来自浴室传来的声音,扭头望去,里面似乎有人正在洗澡,开着的床头灯足以让他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他从被子里钻出来,跳下床,有些腿软的趴倒在地,还好地毯很厚也很柔软,没有发出什么大的声音,缓了一会儿,才撑起身体。
小鱼呢?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辛默完全记不清喝醉后的自己都做了什么,只记得身体很烫,想要泡在水中缓解那股怪异的燥热。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去找小鱼。
醒来碰到美人的凤夜,先帮怀里的美人解决了下欲望,原本准备洗个澡后再来享用这意外出现的美味,顺便让被他泄了好几次欲望的美人休息片刻,却不想,当他走出浴室,看到的是打开的卧室门,还有床上被掀开的被子……跑了吗?
擦着头扫一眼并未被打开的衣橱,小美人有裸奔的爱好?
床上这种事,果然不能先礼后兵,到嘴的肥肉,就这么没了,啧,围着浴巾的凤夜径自走上衣橱,打开柜子,挑选外出的服装,那就出去找点乐子好了。
“永远黑白灰的单调色系——”
从狗洞里钻出来的辛默很想捂住狂跳的心脏,但奈何四肢爪子正没命奔跑,实在没空,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躺在床上,但保险起见,辛默还是偷偷逃了。
老李领着图都和属他管理的一些奇珍园的下人,各个方向搜寻,天渐渐从银灰色变成暗蓝色,天要亮了,老李的心也越来越焦急,若是让这只土狗跑出去也就算了,万一跑进主屋的什么地方得罪了贵人,他这条命不死也要受其连累,丢掉饭碗。
眼看着暗蓝色的天又淡了个色调,不停打哈欠的图都在老李的身后拿着照明灯说:“师父,估计跑出去了,我们回去吗?”
“再去那边看看,没有我们就回去。”老李吐了口吐沫,率先走过去。
跑出来的辛默身体本来就虚弱,醒过来后一直在担惊受怕,不管不顾的发足狂奔,眼看离西苑越来越近,心系辛语的他一时不察脚下,就这么磕到石头,磕倒在地,头砸在旁边的石头上,头昏眼花,愣是没力气再爬起来。
老李让手下都先回去后,领着图都一无所获的往西苑回,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图都忽然加快脚步,将手里的套绳甩了出去。
“师父,它在这里!”
老李精神一震,一脸大喜的追上去,看着仰头望着他们的土狗,虽然那双黑亮的眼睛像是会说话般灵动非常,但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只毫无价值的土狗,小的还能被小主人偶尔想起,这只大的,大概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辛默在老李的拉扯下勉力站起来,跌跌撞撞的随他们一起回西苑的奇珍园,本来还担心辛语,不知道他怎么样,就听到图都问老李关于辛语被那个小恩人留在身边一日的话,从醒来便未松懈的精神,终于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一直想着儿子的辛默,完全不知道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自己又发生了什么事,唯一有些不自在的就是,双腿间有些肿痛,以为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擦到了哪里,这么一想,便没再往深得想。
翌日下午,滴水未进奄奄一息的辛默躺在笼子里,睡足午觉的老李从屋内走出来,展展手臂,扭扭脖子,随手拿起挂在廊下的鞭子,向辛默走去。
说好的教训,老李自没有忘。
打开笼子上方的门,一鞭子毫不留情的挥出去,嘴里骂骂咧咧:“净给我闯祸,竟然敢偷偷跑出去?呵!”说着又挥出去一鞭。
辛默一向能忍,却耐不住疼痛使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
这一幕被院子外靠在大树之上的男人看得一清二楚,微微皱着眉,不轻不重的出声,“连畜生都欺负?牧久那个家伙,让你来管理奇珍园,还真是放心的很啊……”
老李猝不及防,扭头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当看到靠在树干上姿态闲适的男人后,心里叫苦不迭,这向来神出鬼没性情古怪的兽医怎么会靠在他院子外面的树上?好死不死还被他看到自己这幅样子,最近怎么会这么衰?
在他额头冒汗,不知怎么办的时候,那男人已经轻轻松松的从树上跳到围墙上,三两个动作便站在了他的对面,蹲在笼子旁,旁若无人的伸手去摸笼子里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