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兄,是我打扰到你了吗?”乐声突然断了,庆丰有些抱歉。
“不是,是我吹不下去了,”
“你起得真早啊,蒋姑娘呢?”庆丰朝四周张望着,要知道,蒋梅儿不会离开慕华公子半步远的,“她去收拾东西了,不在这儿,”
“什么!你要离开了!”庆丰连忙将手中的草料放下,走近慕华的身旁,再一次问道:“你真的要走了?”
“是,”慕华转动着轮椅,面对着庆丰,“这几日,多谢你的照顾了,”慕华同他致谢。庆丰摆摆手,有些招架不起,“没什么的,慕华兄太客气了,能结识你,是庆丰的幸事,若是你能在这儿多停留,庆丰再睡几日柴房又如何,”慕华听了他的话,笑意浓浓,“总之,还是得谢谢你,”
蒋梅儿提了一个包袱出来了,靠近了公子慕华,她对慕华温婉一笑,轻轻地说:“公子,全都收拾好了,”见到一旁的庆丰时,她从包袱里头取出了一些银两,递给了魏庆丰,“魏公子,多谢你这几日的招待,小小心意,不足挂齿,”庆丰的脸,唰的一下便红了,他即可推脱道:“我,我,不要钱的,招待二位,只是想结识慕华公子,”
“庆丰兄,你就收下吧,你我同为文人,理应知道礼字,慕华在你这住了好几日,若是你不收下这些银两,岂不是不合常理,若是他人听了,慕华会被耻笑的,所以,你还是收下吧,”
庆丰望了慕华一眼,又望了那袋银子一眼,随即忐忑地伸手接下了,“庆丰不愿做小人,毁了公子的名声,这钱,我收下了,”他收下了银子,有些不舍地看着慕华,“慕华兄,日后还能再见吗?”
“来汴京,自然就会相见,告辞了,”
蒋梅儿推着轮椅,二人缓缓地离开了竹林,庆丰目送着他们离开,这才拾起草料,前去喂曾应的小毛驴,小花被绑在一根木桩上,这五六日,它一直待在这,天天除了吃就是睡,少了曾应的使唤,小花整整胖了一圈,它一见到庆丰捧着的草料时,兴奋得直哼哼,庆丰将草料放到它的面前时,它便摆动着小尾巴,兴奋地啃食起来,庆丰专心地喂着它,不料身后伸来一只黑手,拍了一下庆丰,把他吓着了,往后一看,“原来是道长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什么味道……”庆丰嗅着,忽然捏着鼻子说道:“道长,你喝酒了,酒味好浓啊,”
“有吗?那里?”曾应上下闻着,“道士我是昨日喝的,怎么今早还有酒气呢?臭庆丰,你一定是乱说的,”他一把将庆丰推开,蹲在毛驴小花的面前,嬉笑着,“乖乖,小花啊,好几天没见你了,你想我吗?我可想死你了!”他伸手想要抱住小花的脑袋,无奈小花一把将脑袋甩往别处,他落了个空,它见到曾应的态度与见到庆丰的态度,完全不一样。曾应没有被打击,继续凑上去,“小花,让本道士抱抱嘛!”
“噗”的一声,小毛驴抬起前腿,一把将曾应踢飞,曾应怒了,拍拍屁股强硬地抓住缰绳,按住了毛驴,“臭小花,才五日没见!你就不认人了,看清楚!我是道爷!你怎么能踢你的主子呢?”小毛驴,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他,曾应十分的恼火,他冲着庆丰喊:“小子,你给它喂了什么东西啊,它怎么成这样了!”
庆丰摸着脑门上的汗珠,忐忑不安的说,“就是草料而已,没有什么,道长你想多了,”
“草料!”曾应抓着缰绳,仔细打量着小花,“怪不得,都胖了一圈了,踢人的力气更加大了,小花啊,小花,原来你吃野菜不会肥,吃草料才会肥啊,”他意味深长地朝它一笑,随即将小花面前还未吃几口的草料,一把踢得老远的,然后放开缰绳,跑得远远的,只见小毛驴忽然就红了眼,它怒了,想要挣脱木桩的束缚,却不得,在那里干瞪着曾应,而曾应则哈哈一笑,“这叫,你踢我一脚,我让你饿一顿!小花啊,你乖乖地听话,本道士会好好对你的,”说完,悠哉悠哉地进了木屋,庆丰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他走过去,将踢飞的草料一一拾到小花的面前,他摸着小花的脑袋,安抚它,小毛驴安顺地吃着草料,它一口一口的,将所有草料吃完了,高兴地朝庆丰打了一个饱嗝。
曾应提了一个包袱,走过来了,庆丰一见他这打扮,询问:“道长,你要去哪里?”
“去喝美酒,吃佳肴,去最繁华的地方逛大街!”曾应解开木桩上的绳子,将小花牵了过来,庆丰这时拦住了他,“道长,庆丰有一件想问你,”
“问吧?道士我一定告诉你!”
“花生一直都不吃饭,很令人着急,到底什么样的饭菜,她才会动口?”
曾应摸了摸脑袋,深思熟虑了片刻,“嗯,其实呢,这几日道士我是去探访了一位世外高人,我同他提起了此事,他说,花生呢,一定是吃了一种丹药,那个叫不饿丹,那丹药极其珍贵,吃了它的人,可以永远不吃饭,只喝水!”见庆丰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他继续编道:“这世间,无奇不有,嗯,这种丹药,道士我也在书中看过,是真的,所以呢,花生不吃饭,也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就不必担忧了,”他装作什么都懂的模样,小毛驴叫了一声,不满他乱说谎,曾应扯着驴耳朵,冲它喊了一声,“小花,别闹!”
庆丰听他这么一说,虽然还是有些不解,但也还是试图去相信了,毕竟,花生要不是吃了某种丹药,她怎么可能会一直都不吃饭呢,“多谢道长了,”
“那么,再见了啊,兄弟,你多保重啊,替道士我好好照顾小花生,她也算我的妹子,道士我要去汴京玩玩了,都城汴京啊,定是繁华无比!”道士兴奋地说着,他边说,边拉着小花慢慢地走,小毛驴仍然记着他的仇,曾应一靠近它,想要骑上它,便被它扬起尾巴就打,打得曾应疼得叫嚷起来,不敢近身小毛驴。“道长,你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