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华实(灵异)上——沐沫声【完结】(65)

2019-06-13  作者|标签:沐沫声

“这是我家公子,让我拿给你的,说是会有用处的,”蒋梅儿不冷不热地,将一小布袋递过来,布袋挺沉的,曾应看都没有看,就塞进自己的包袱了,“谢谢了啊!你家公子太爱管闲事了,”蒋梅儿听了他的话,给了他一记冷眼,便朝园子里头进去了,这几日,他的公子身体不适,她要去守着他,便不愿再多搭理曾应,听说他要去极北之地,虽然心下挺佩服的,但又怀疑,这种人能到极北之地吗?又或者说,他能从极北之地活着回来吗?她不知道,但愿吧,毕竟,她的师妹也去,她终是不愿苏清月受到伤害的。

“梅儿姐……”苏清月骑着高大的棕色马,那马毛色发亮,健壮得很,一看便知是匹好马,她在这儿停下,但只望见将梅儿的背影,没入深深的园子中,她的师姐,没有回头,没有理她,难免有些忧伤。

“哇!这匹马,真是肥硕啊!要是在极北之地,没有东西吃了,这匹马够我们吃好多天了!”曾应哈哈大笑着,身后的毛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它听了曾应的话,有些害怕起来了,万一,他也要吃了自己呢?曾应使劲的拽着驴绳,不让它逃掉。“既然准备好了,我们这就走吧,便耽误了太长时间,”

“好!清月,”曾应愉快地搭话,那声“清月”,叫得极软极酥,让听者惊起了一层疙瘩。“庆丰啊,兄弟我要出远门一趟,你可得照顾好我们的妹妹啊,花生呢,不要乱出去,外头像这头毛驴的,还有好多呢,你可得小心了,”曾应千叮咛万嘱咐,一派不舍的模样,感觉此行不能回来了一样,差一点就泪眼汪汪了,“我走了啊,我真的走了,要是,我不能活着回来,记得回平山,去道观里头找我师父,他的床底藏着好多银子,把它们都拿出来,隔山差五的,给我的坟墓摆酒菜啊,”

苏清月听了,也转过头来望着他,曾应回了她一眼,“这只是提前说,万一真的活不下来了呢?”

一旁的庆丰和花生,听得有些心酸,“道长,一路小心,我们等你回来!苏姑娘也是,都要平安啊!”

“好咧!”曾应快速地跨上驴背,小花不情不愿地慢慢走,苏清月骑着高大威武的马,走在前头,曾应再环视自己的矮坐骑,心里头非常的不平衡,他甩了一闷鞭子,小花伸着短腿,立马往前跑,远远地超越了大马,“清月啊,道士我想走在前头啊,你的马太大了,挡了道士的路,也碍着道士的眼,唉,这么大的马,哪有我的小巧玲珑啊?我先走了,”

苏清月开始嫌恶他了,这世间怎么会有这般无耻之人啊,她举起皮鞭,一抡,棕色的马匹吃痛而出,没有几步就超过了曾应,她头也不回的,快速往前奔去。这便是,短腿与长腿的差别,曾应被超越的那一刹那,心里头憋屈得很,他感觉他像一跳梁小丑,在后头苦追那抹白影,哀嚎不止,“等等我啊!等等我啊……别那么快啊,”路上的行人,纷纷诧异地看着这一幕,一貌美的白衣女子,骑着高大的马,英姿飒爽地奔去,十分地养眼,而后头则是一灰衣道士,绿着脸,憋着气在后头骑驴而行,这一幕解释了什么叫骑驴找马……

初春的路上,小小的芽儿钻出了土层,青嫩的颜色,布满了整条小道,甚至在路上都还能见到早早绽放的杏花,花香草嫩,风中夹杂着清香的气息,还有小小的黑鸟儿,在树上整理羽毛,咕咕的叫声,让人心声喜爱。骑驴骑马的两人,见到这般美景,也自然而然地停下了脚步,随即,驴与马并排而行,这巨大的落差,两人倒没有注意了,此时的两人已经来到了空无一人的郊外,前头的路或许会更偏,更加荒凉,许多未知的凶险,也许在等着他们。

伴随着微凉的清风,苏清月忽然转过头来,道出了她的不解,“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去极北之地,若是因为无趣才去的,那你还是回去吧!跟着我,一路上没有什么意思的事,”

曾应放开驴绳,不知道从哪儿拔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他放开了驴绳,抱着后脑勺冲苏清月一笑,“不是说了吗?要保护你,你如今的功力,去找千年寒冰,那就是找死嘛!道士我,得保护好你,”苏清月听了,心中涌起了异样的情,她看着那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一下子这样子跟你说话,她都不知道怎么搭话了,转过头,继续往前走。“你现在是不是很感动?感动得快要哭了?”曾应骑着毛驴追着问她,“说啊!是不是很感动?”

“不是,不是,你想太多了,”苏清月微微发烫的脸,不敢面向他,她确实感动,而且不止感动。

“不是吗?唉,看来是道士我自作多情了,你怎么不会感动呢?唉……”

“快些走吧,天黑之前,必须要找到一农家住下,”

“唉,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曾应有气无力地答话,虽然说是赶路,但是小花却是悠闲得很,慢慢悠悠地迈着短腿在走,前头的那匹大马,时不时得停下来等它,停下来好啊,此时它和它的主人,心情都是一样的。他与它,在偷着乐呢!

以两个人的速度,到达极北之地还需要十多天,十几天的日子里,会发生什么事呢?谁也不知道……

汴京城中,吕进身子好了许多,此时的他正坐在桌子前,十分无趣地托着下巴,食指划桌面,一圈一圈的划,他十分地纠结,今夜,要不要去巷子里头见见她,见见阿影,他撅着嘴,纠结得很。“唉,要不要去?要不要去?到底要不要去见她啊!哎呀,可是我病了那么久,她都没有过来看过我!我又凭什么去见她呢!哎呀,心里头慌得很,去那里,万一她不在呢?而且,我好几天都没能如约而至,要是她生气了,绝交了,那我岂不是白去了?唉!到底要不要去啊!去?不去!不去?去!算了,”吕进在桌子旁,徘徊了许久,最后,他看到了桌面上的杯子,随即沉思起来,他立即拿起那杯子,“要是我把这杯子往下摔,杯子碎了,我就不去了,要是杯子没有碎,那就是老天爷让我去,”他愉快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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