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也知道老板的难处,什么也没有说,便要抬腿走,忽然发现花生不见了,连忙寻找起来。终于,他在大柱子后头,看见了抱膝低头的花生,他以为花生是被刚才的场面吓坏了,正想着安慰她,花生却抬起了头,双眼泛红,犯了错的模样,“对不起,我做错事了”。庆丰听到这话,糊涂得很,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准是被吓坏了,走吧,我们出去吧,这儿不招人了。”
花生扯着自己的衣袖,低头怯声道:“不是,是我……”
“得了,我们走吧。”庆丰出口拦住了她的话,将一脸自责的她拉起来,一同离开了酒楼。庆丰走时,却将书和衣服留在了柜台之上,忘记拿了。酒楼的老板,端起一碟小石子,面露疑色,“明明是一碟花生啊,怎么就变成了石子,大白天的难道是撞了邪?”他喃喃自语着,望着手中一碟花生发呆。
刚走出酒楼大门,庆丰一阵眩晕,他立即按住太阳穴,可是从腹中传来的阵阵疼痛,令他十分的难受,他的脸变得煞白煞白的,身旁的花生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她掰着手指,闷闷不乐的走着。才走了没几步,庆丰便支撑不住了,仰面摔倒在地,身后的花生立即跑上前,抱起他的脑袋,心急如焚地呼喊他,“枫哥哥,枫哥哥!”庆丰没有任何动静,他已经昏迷了。街上的人围着两人,看热闹般的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帮助他们,花生不知所措、手忙脚乱之时,一个白衣人影蹲在了她的面前,递过来了一碗米粥,里头的白色米粒,碎得不成样,花生看着这碗东西,觉得好可怕,她不敢接。
“给,他是饿晕的,要喝了这碗粥,才会醒的。”白衣女子的话,花生这才敢接过来,然而她的手是颤抖的,在她的眼里,白白的碎米粒就像是稻谷的白花花的肉,她本是植物之身,自然对这些人类的食物十分敏感。花生的异样,令白衣女子皱眉,她又将那碗粥拿了过来,亲自喂食庆丰,这碗米粥见底时,庆丰已经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睁眼便看见了担忧的花生,和一位貌若天仙的白衣女子,那个女子眉间还有一点朱砂红。庆丰一醒,旁边看热闹之人,便纷纷离去了,没有热闹看了,他们自然就离去了。待庆丰看到白衣女子手中的碗时,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扶着花生缓缓地起身,他拱手朝白衣女子说道:“多些姑娘赠食,庆丰感激不尽!”随即又向她鞠躬,白衣女子待他道谢完了之后,才慢慢地开口:“看公子的模样,应是走投无路了”她的声音温婉动听。
清丽无双的脸,带着洞悉一切的双目,她与花生一样的美貌,却比花生多了许多成熟的美感,一身布衣的庆丰,站在她的面前感觉十分的不自在,他低头之时瞧见了白衣女子腰间有样东西,好像是一把匕首,露出外头的是精致的花纹,应该是十分贵重的匕首。庆丰一直瞧着她,觉得自己像个登徒子,慌忙说道:“失礼了,冒犯了,”
白衣女子抿嘴一笑,“无妨,无妨”,倒也洒脱。花生见庆丰已经没事了,便放开了他的手臂,冲着白衣女子露齿一笑,问道:“姐姐,我叫花生!你叫什么名字啊?”
“苏清月。”
“是月亮的月吗?”白衣女子点点头,花生开心极了,“真好听,是月亮,以后我便叫你清月姐姐吧!”花生的倾慕的神情十分的可爱,苏清月看着她笑了笑,点头许可了,花生笑得更加开心了。苏清月很喜欢这个红衣少女,灵动可爱,她见庆丰的落魄之态,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她友好地说道:“两位请随清月来,”随即,她走在前头,花生和庆丰紧跟着她。
一路上,清月再也没有说话,她要么一直往前走,要么就停下来,做着古怪的举动:闻花。庆丰以为她是爱花的雅士,但却发现她闻花之时的表情不是享受,而是沉思和疑惑,不像赏花,而像是在寻找某种东西。一路上,最开心的莫过于花生了,她蹦蹦跳跳的,也许是远离了喧闹的街道,来到这鸟语花香的清幽之地,她放松了许多。只有花生才知道,她之所以开心,是因为能认识到美丽的苏清月,她有姐姐了,而且是像月亮般纯洁、高贵。
005.竹林的秘密(一)
三个人走过一条小河,河水潺潺流过,清澈见底,水中的鱼儿欢快地游动。他们来到一片竹林,竹林处有一间木屋,古朴美丽。苏清月在木屋前停下,朝向两人说道:“这是我一位亲人的屋子,两位可以在此处暂处,”她提及亲人二字时,眼中流露出忧伤,她看着木屋,像看着一位多年不见的亲人,“木屋许久没人住了,打扫好后,便可入住。”
庆丰走到她的面前,朝她拱手致谢,“多谢苏姑娘,不知如何报答您的大恩”苏清月淡淡一笑,看着两个人,说道:“相逢便是缘,就当是清月同二位交个朋友,这是朋友的见面礼,这间屋子的主人,肯定也很乐意有人住进去的。”苏清月瞧见庆丰仍要行大礼的模样,忙脱身离去,“我出去一趟,麻烦公子和花生扫扫地了。”随即,不见了踪迹。
花生率先推开了木屋的门,她本来是生于地下、住在地下的,从没想到要住在屋子里,可是,她为了和庆丰在一起,树木的尸体、变了样的石块,对她来说,都没有这么可怕了。“咳咳,咳咳咳咳”许多灰尘纷纷掉落,庆丰和花生进去之时,还得拂开蜘蛛网,小木屋空置了许久,少了许多人气,脏乱得很。“看来这屋子真的得好好打扫了”,庆丰一边说着,一边将花生拉到了屋外,正巧瞧见不远处有一口井,他朝花生说道:“花生,我来清扫屋子,你就在附近玩玩,千万不要走得太远!”
“嗯!”花生点点头,然后一个人在木屋附近跑来跑去,时而瞧瞧竹子,时而看看野花,玩得十分的开心,不知不觉,花生越走越远,往竹林深处去了。庆丰开始清理蜘蛛网、扫地,然后又打了一桶水,擦洗桌子、凳子,很难相信,一个男子可以将这种事做得那么好,但这对于庆丰来说,已经十分的娴熟了,毕竟,他在郭老板底下,做了那么久的学徒,庆丰看着渐渐干净的木屋,心中十分的欢喜,他就要在这里住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