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是,我们马上回去,一会儿宿舍该关门了,谢谢叔叔。”陈蓝说完就要去踩油门,被交警一个猛回头拉住车尾,“还来?”
陈蓝焦急道:“不骑的话,那这车我们怎么弄回去啊?”他这一双眼睛看过来,慌张里透着无助,无助里透着委屈,层次分明,情绪到位,这演技……李爿恩心里小小地震惊了下,国家这是欠陈蓝一个奥斯卡啊。
那交警也挺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道:“我给你们叫个拖车?还是你们自己推回去?”
陈蓝一听,立即道:“拖车要花钱,我们穷学生就不花那个钱了,我们推回去。”说完把李爿恩拽下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掌着车溜了。
刚走出交警的视线,陈蓝一把拉过李爿恩,“快,让叔再感受一把。”
陈蓝不把交警当回事,李爿恩却是决计不敢让他来开了,车技再好也架不住他这么个飙法,万一陈蓝出点事儿,他还不得悔到肠子里去。李爿恩这次没如他的愿,率先骑到了前面,拍了拍后座,意思很明显。
陈蓝嘿嘿一笑,也大方跨上了车,“行啊,咱家片儿带要叔兜风咯。”
原本还怕扫了陈蓝的兴致让他不高兴,看来是想多了,李爿恩心里顿时柔软得一塌糊涂。
车速不快,和骑驴似的,晃晃悠悠地,偶尔画个弧,也别有一番意思。街上这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月亮从树梢后探出头,柏油马路上有一层淡淡的月影,好像铺了一片银霜。李爿恩心动念起,转头去亲他,无奈两个人都戴着安全帽,障碍太大,于是用自己的安全帽轻碰了碰陈蓝的。
陈蓝却没理解他的意思,以为在叫他,抬手把挡风镜掀上去,笑道:“怎么了片儿,是饿了吗?”
他顶着个大头盔,刘海被压得贴在了眉前,李爿恩看着他因为兴奋而微微发亮的双眼,心底某处像一簇火苗倏地燃了起来,“嗯……饿得厉害。”
“那我们回去吃什么呢?”陈蓝把头靠在李爿恩肩上,晃荡着双腿,很认真地思考。
快到家了,不远处就是公园,李爿恩忽然停了车,摘下安全帽。
陈蓝偏了偏头,一脸迷惑,李爿恩没说话,径直给他把头盔也取下来了,期间很小心地注意有没有擦到他耳朵。
“怎么了?”陈蓝还没来得及问,就见李爿恩躬下身,嘴唇凑了过来。
人刚好,时间刚好,地点……唔,可能有点出格,不过今天出格的事情也做了不少了,不差这一件。
……孩子这是想要了,陈蓝会意,觉得有点高兴,双手勾上他的脖子,忘情地投入到这场长吻中。
李爿恩身形比陈蓝高大很多,足够单手揽着陈蓝的腰,另一手从衬衫的下摆探进去。陈蓝的身体很软,皮肤几乎嫩出水。吹了一晚的冷风,手上又干又凉,粗糙的手纹与柔软细滑的肌肤相互触碰,抚摸感与被抚摸感尤甚平常,两人都得到了极大的刺激。
草丛里有早醒的春虫间或鸣叫着,丝毫掩盖不住寂静园林里发出的令人脸红的动静。陈蓝从不压抑自己的喘息,相反,他特别喜欢俯在他家片儿的耳朵旁边浪叫,把每一次冲击给他带来的舒爽如实地一一反馈给李爿恩。
神奇的是他家片儿被他这么刺激了六年,竟然毫无长进,第一次听到时反应有多大,现在只增不减,真是岂有此理。李爿恩是实干派,花言巧语不多,受了刺激就只管埋头化身打桩机,大开大干,操得陈蓝一声呜咽都要分成好几段来哼叫,陈蓝还偏就喜欢他这点。
哈雷发出了不堪承受的吱悠声,正进行到一半,不远处一道手电光扫过来。
“喂,干什么的?”是公园的值班大爷。
陈蓝从高朝的余韵中缓过神来,软着嗓子却比对方还凶:“吵什么吵,没见过打野炮的?”
对方明显没想到是两个男人,脚步踉跄了下,带着一脸日了狗的表情跑了。
“小片儿,叔好热……”陈蓝眼神迷离,用下巴蹭了蹭李爿恩的侧脸,还扭了扭腰,一副“你怎么还不动”的不满表情。
“!!!”
他家小片儿哪里经得起这种刺激,二话没说把人放倒在哈雷车座上,目标只有一个:往死里操。
3.
陈蓝最后是被李爿恩抱回去的,他似乎是累狠了,一挨着床就着。李爿恩买的蛋糕都没来得及拆,只好放进冰箱里,打了盆水给陈蓝做清理。
一般这种事都是陈蓝自己来的,自从同居之后,他们很少会戴套,事后清理麻烦又费时,陈蓝怕耽误李爿恩第二天上课,都是在他家小片儿睡着之后自己去卫生间弄。
陈蓝肚子上有道狰狞的疤,缝针留下来的,还是最廉价的那种针法,大蜈蚣似的,非常骇人。这几乎是他身上唯一的瑕疵,李爿恩第一次见到时就问过他,陈蓝打着马虎眼,非胡说八道扯自己生过孩子,还用脚尖去诱惑李爿恩,让他下次做的时候别戴套了,就射里面,没准还能怀上呢。
这话说得,以十八岁时小片儿的道行,哪里忍得了,立即就被他带沟里去了,什么疤痕什么缝针通通抛之脑后,一晚上跟欲求不满的小豹子似的,打桩机直开到天亮。
李爿恩给陈蓝穿好衣服,手指在蜈蚣疤痕上流连了一阵,一晃过去六年,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注意力轻易能被带跑的小孩儿了,陈蓝那些说辞只能表面上糊弄糊弄他,实际上他可惦记着,心想得找个合适的时间亲口问问。
好不容易陈蓝不用加班,李爿恩能抱着他好好睡一觉,没想到半夜陈蓝突然犯了胃病,蜷缩着身体冷汗直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