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她摸着自己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痛恨之色,最后才道:“不过用一张脸换来一个教训罢了。已经过去的事,便不要再提了。倒是你,可知我为何会来找到你吗?”
凤遥重摇了摇头,显然并不明白。于是朱闻挽月说道:“我来找你,是得了一个人命令。来确认一些事罢了。”
“确认什么事?”凤遥重好奇道。
朱闻挽月神情严肃没有回答,而是对身后别见狂华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够凝化实体的魂体。怪不得会被说是棘手之事。”
“医首通晓异度魔界所有咒灵之术,更出身鬼族,应当能有办法才对。”别见狂华的话语之中,不掩尊敬之情。
叹息一声后,朱闻挽月却道:“恐怕这一次要让你们失望了。这么多年来吾所看的秘术之书中,并无记载魂体实化后如何顺利回归r_ou_身的方法。”
难道这么多年来您不是都忙着去写本子了吗?别见狂华在心里如此问道。
“那位邪尊者应该也说过了,杀死我,是唯一的办法。”凤遥重苦笑一声,道。
朱闻挽月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道:“如果杀死你是异度魔界如今的选择,那今天站在这里的就是吞佛童子而不是我了。”
“什么意思?”
“我说了,我来这里是得了一个人的命令,来确认一些事。”朱闻挽月话中带着神秘,似乎并不想让凤遥重知道什么,又偏偏让他隐约能够猜到。
正当凤遥重想要问是不是他心中所猜想的那人时,只见朱闻挽月塞给他一张纸人,道:“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这张纸人能在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联系到我,珍惜使用吧。我需要即刻回返报告情况了。”言罢,她又重新戴上了面纱。
“挽月,”见女子转身便要离去,凤遥重拉住了她的衣袖,颤声问道,“是不是,是不是阿姐她叫你来的?”
朱闻挽月与别见狂华互看一眼,将衣袖从少年手中轻轻抽离,只道:“此次任务有保密之令,抱歉。遥重,再见到你,我很开心。你要好好保重。”
见朱闻挽月似有无奈难言之处,凤遥重也唯有松开了手中的水袖,将纸人收起,道:“我也高兴,你终于做回了自己。”
“哈,别见狂华,我们离开吧。”做回自己吗?这是以太多惨痛的代价换来的自己啊,自嘲般地轻笑一声,朱闻挽月轻轻抬手施展阵法转移之术,与别见狂华消失在了不远处。
吞佛童子在跟赦生童子告别后,觉得他每次提到“小朋友”这个词,一剑封禅的那张脸就老是浮现,让他的头疼越发严重起来。佛门那帮秃驴的洗脑真是不得了,这个偏头痛的后遗症到底要怎么才能好?或许他应该考虑找朱闻挽月看一看。
但是当他走到六欲天地的门口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那日对战刀狂剑痴叶小钗之时见到的断Cao根纷飞之景令他从来不起波动的心首次出现了焦躁之感,不,或许这种焦躁之感是来自万圣岩那位自称优钵罗华尊者,却形貌与鸠槃神子一模一样之人。
“有一个问题,吾只能问汝,赦道开启的前三天,下了一场大雨,今日前去杀敌,又见满目的断叶,什麼理由让吾变了?”
远处无数锁链响动,只闻那深处一人低声冷笑没有回答,那笑声回荡在六欲天池之中,不禁有些森然之感。
不见解答,吞佛童子只好继续问道:“汝出身万圣岩,一定听说过障月尊。女后他们要吾来问汝,那位障月尊,将有可能在接下来的局势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那铁链的响声戛然而止,沙哑如铁石摩擦的声音响起,道:“障月尊?那可是十分久远的传说,按照汝在苦境这么长时间的滞留,应当与吾一样清楚,那不过是消失千年的一则虚无缥缈的故事,佛门中人异想天开的神话。”
“可是汝也清楚那传说中曾言,只要优钵罗华尊者再现,那障月尊便会出现。”
“一莲托生不是经汝确定早就死了吗?”
“吾在万圣岩见到了一位新的优钵罗华尊者。”
铁链尽头的人沉默许久后,开口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们最好祈祷,那位邪尊者能够打败他。”
“这件事奇就奇在,他是邪尊者的魂体。”
“身魂分离,圣魔两端,哈哈哈哈哈……”似乎是想起什么极为可笑的事,那被铁链锁住的人突然大笑不止,却带着说不出的凄凉之感。
重重铁链穿透他之身躯,随着动作渗出鲜血,那伤口处早已乌黑,灰白凌乱的长发掩去面容,隐约中可见满布的花纹刺青。
吞佛童子知晓他的这位师尊因为这句话回想起了自己的经历,这么多年来他一边肩负断层,一边修炼杀佛之招,更自施遮那八部之刑折磨躯体,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打败那万圣岩中的善体,以证己道。
“吞佛童子,去告诉女后,障月阿修罗乃是佛门护法斗神,就算他能够拥有自我意志,仍然会被誓死斗战邪法的天x_ing驱动,尽早决断吧。”
“吾明白了。”
“至于汝的问题,吾的回答是,当汝解决掉那个内心令汝躁动不安的源头之后,汝的心,便会回归平静。”
听到这个回答,金红的眸中一瞬的血红色再现,魔者当即转身便离开,想要避免被那人发现一剑封禅的人x_ing如今仍在垂死挣扎。好在对方又开始沉浸在将来要如何赢过善体的例行日常模拟想象中,并没有注意到这位大徒弟的不对劲。
凤遥重再度回到客栈的时候,发现那酒桌边上除了孤独缺与羽人还坐着一个人,正是罪恶坑中曾经立于狂龙一声笑身边的持剑者,流剑谈月。
此刻他正笑嘻嘻地给孤独缺倒着酒,霸占了凤遥重的位置,还拍拍一旁羽人的肩,无视对方满头黑线的模样,哼着什么小曲儿。隐约中歌词似乎是罪恶坑真是个好地方呀么好地方呀。听起来有几分民歌腔调,颇具特色。
正不解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到凤遥重回来以后,孤独缺向他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少年过来,接着就对流剑谈月道:“谈月仔啊,你看,凤仔来啦。”
一抬头见到进来的凤遥重后,流剑谈月露出一个自以为十分亲切温和的笑容,对少年道:“凤仔你来啦,快来喝酒。”
“不必了,我不饮酒。”显然之前被呛到的经历让他决定暂时离这杯中物远一点。
流剑谈月听了,便从隔壁桌顺手端来茶壶,道:“那就喝茶。我们好久没见了,我紧想你啊。”
凤遥重一头雾水地坐在孤独缺旁边,不解地低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之前在狂龙一声笑身边的时候,不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吗?
孤独缺自然比凤遥重更清楚以前的流剑谈月是个什么模样,对面的羽人非獍也同样以疑惑不解的目光看着他,于是孤独缺问流剑谈月道:“谈月仔啊,你是不是分享过了狂龙的那本连环画啊?”
只见本来喝着酒的流剑谈月放下酒杯,缓缓站起身,一手高举,一手捂住胸前,道:“说到老大仔那本连环画,真是相见恨晚啊,我活了这么多年,终于醒悟了。”
“醒悟啥?”孤独缺抬头看着流剑谈月,发现对方一副热泪盈眶的模样,没来由觉得毛骨悚然。
“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一个好人,用春风化雨的态度对待每一位罪恶坑的同志,拯救每一位踏入罪恶坑的失足青年。”说完还不知从哪里抽出手帕擦了擦眼泪。
看着流剑谈月一番真情表白的三人则面面相觑,目瞪口呆。片刻后,羽人非獍道:“我要告辞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孤独缺却指了指窗外道:“你忘记了那个小太阳还守在外面吗?”
“慕少艾可能还有事找我。”
“慕少艾?难道这是那位慕姑娘的名字?这甘会听起来像个男的啊?”
羽人非獍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是本来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简直可以用来夹核桃了。正当两人又僵持不下之时,一旁的流剑谈月发话了:“你们要去干嘛都随便你们啦,老大仔说他不想教育羽人非獍了,顺便让我来给缺仔你放个七天长假。至于凤仔嘛,老大仔说他想到要玩什么了,叫你赶紧跟我回去啦。”
狂龙一声笑想到要玩什么了?凤遥重听了却隐约直觉中似乎是什么不好的事。但一想到急切欲知的沧海前辈的下落,便答应了下来,跟孤独缺和羽人告别后,便跟着流剑谈月踏上了回罪恶坑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在很认真考虑将来要怎么对付一步莲华的袭灭天来【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说你们为啥要觉得来找遥重的是挽月,九祸是绝对固守后方不会出来的= =这是她的责任所在
而且,她要是见到遥重,应该是喊小弟,不是遥重啊QAQ
不过姐弟会再见的 嗯 预告一下清明番外有祸娘和遥重相关
又要回到罪恶坑线了。
终于见到粉毛的挽月姑娘,表示心情十分愉悦,又有新的灵感可以出新本子了。
有谁记得道海之滨有什么剧情
一入LO坑深似海 从此钱包是路人BY月末喝风的作者娘【明明没钱还想着约约约 摔桌
☆、第十五章
任沉浮在又一次被邪尊者的爱宠一记猫爪招呼上脸之后,彻底放弃了跟这只据说是剑灵的粉毛猫的沟通。望着不远处站在邪王宫殿旧居前负手而立的邪尊者,似乎是在沉思什么的样子。自从进攻了无之境一战后异度魔界因不料练峨眉出手而致使四位先座身亡,再加上元祸天荒与别见狂华被女后勒令调回后方,吞佛童子也自请回归邪族领地,如今堪用的大将一下子便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