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潮s-hi地、暧昧地但却坚持地、确认地吻。他终于确认了,他本该早就确认的。
最后,Steve松开了Bucky,他退后了一步,看着Bucky。Bucky没有动过,甚至连手臂都没有挪动过,他看着Steve,嘴唇潮s-hi,胸膛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着,眼神平静,好像他仍然在等待着问题的答案。
于是Steve沙哑着嗓子对他说,我们认识了很久了,比十年还要长,以后还会更长。
Bucky有些迷惑地看着Steve,但他的嘴角突然钩了起来,仿佛他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微微地笑了。
他们都笑了。
End.
第9章
两个老冰棍依然这么这么这么地相爱着> <
——
第二天,Steve搬进了Bucky的安全屋。美国队长没有太多的行李,他把自己常穿的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打包在一个背包里。那时Bucky还没有睡醒,他把自己的毛巾和Bucky的毛巾并排挂着,又把自己刷牙的杯子和Bucky刷牙的杯子摆在一起。Steve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他反复地审视着两只杯子,仔细地调整了几次它们摆放的角度,直到确保它们的杯柄朝向了同一个方向。
Bucky起床洗漱的时候,冷淡地扫了一眼Steve放在那儿的牙刷杯,像什么也没有发现一样,拿起自己的杯子,开始刷牙。Steve倚在卫生间的门框上看着他,最初他有些受挫感,但很快他高兴起来,长长大大的身体松弛着占据着整个门框,微笑着看着Bucky。有时候Bucky被他看毛了,回过头瞪他一眼,他耸耸肩,不为所动。
他觉得很幸福,如果家的定义是当你无论经历了什么,第一个念头就是回到那里的那个地方,那么因为Bucky的存在,在这个与七十年前完全不同的城市里,他有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Bucky的记忆在缓慢地而难以察觉地恢复着,放假的时候他们常常回到布鲁克林,在那里的街道慢慢地走着。
偶尔Bucky会问Steve,我是不是来过这里,Bucky看上去很焦虑的样子,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脑袋是空的,有时候又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填满了一堆无序的碎片,在里面飞来飞去,他既不知道该如何抓住它们,也不知道抓住它们后应该怎样把他们拼凑在一起。
每当这种时候,Steve就会跟Bucky讲一些过去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他的语气稳定平和,既不焦急也不慌张。他会谈起他们曾打过架的某条小巷,每个夏日都会买冰激凌的路边小店,他们在青春期时共同喜欢过的一个女孩儿.
他用很多无关紧要的小事填充他的回忆,就好像即使Bucky想不起来也不是件什么了不起的大事。Bucky便平静下来,他用Steve告诉他的这些细碎繁琐的细节填补在他自己的回忆片段之间,以此作为自己新的记忆。
Steve曾经带Bucky去Sam推荐的战后创伤治疗中心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医生说Bucky能找回全部回忆的可能x_ing很低,而且,即使他全部想起来,他变回过去那个幽默开朗爱耍宝的Bucky Barns的可能x_ing也几乎为零。
Steve没有很在意这个,Bucky还活着,仍然健康、强壮,尽管少了一只手臂,但用Tony的话说,他的金属手臂“出人意料的做工精良,简直x_ing感地要命”。而且,Bucky也不再故意打他了。(up:steve在bucky面前真是没底线TT)
这对Steve来说已经足够好了。
随着Bucky在心理评估的测试中得分越来越高,他们开始有了各自的新的生活。起初Steve去执行任务时,Bucky会一个人在家里,发愣或者试图想起些什么。
偶尔Steve觉得自己走前Bucky是什么样子,等到他回来的时候Bucky仍旧保持着那个姿态,他叫他的名字,他便扭头过来看着他,好像他等着他叫他的名字等了很久。
有时候,Steve在喊他的名字前,摸摸他的头发或者拍拍他的肩膀,他便像惊醒一样,运气好的时候他会被反折手腕压在沙发上,运气不好的时候他会被扔出去砸坏对面的餐桌或柜子。但Steve仍旧乐此不疲,他喜欢Bucky头发柔软的手感,也喜欢Bucky把他扔出去后眼睛里几乎看不见但依然存在的担忧。
有一次,Steve回家的时候,发现Bucky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在沙发上坐着,但他旁边多了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了两条毛巾、一块肥皂、一罐牛n_ai、一些牛r_ou_、土豆、胡萝卜和洋葱,Bucky甚至在塑料袋里还塞了几包炸薯条。Steve把塑料袋里的食物一样一样拿出来,满满地摆了一桌子,于是他很惊奇地问Bucky,“Bucky,这些都是你买的么,你有付钱么?”
“他们说不用我付钱,他们下次会跟你要”,Bucky看着Steve把食物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闷闷地说。
“对的,对的,下次我会去付钱。”Steve卷起袖子准备煮饭,笑的嘴角快要咧到了阿斯加得。
尽管Steve常常猜测Bucky在某个银行的地下金库里有一笔小山一样的积蓄,他仍然在社区超市留了很多钱,以备Bucky去买东西的时候随时记账。
Bucky很勤奋地承担起补充物资的重任,只是Bucky对于食物有着对回忆一般执拗的执念,在吃了一个星期的土豆炖牛腩后,Steve终于发现了这一点。
从那以后,社区超市的收银小妹常常在Bucky结账的时候一边喊着“今日折扣,卷心菜打折”,一边在Bucky的购物车里塞很多的r_ou_类和蔬菜,而这些r_ou_类和蔬菜又“恰好”和Steve计划准备的食物一模一样,Steve便会浮夸地喊一声,“哇,Bucky,你今天买了卷心菜和三文鱼,我们吃煎三文鱼和卷心菜沙拉吧!”
好在Bucky一直也没有什么疑议。
Steve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依然很拼命,常常弄得一头一脸都是伤,每次回家前Steve都会在总部小心地把自己弄干净。一旦从战场上回到Bucky身边,便会觉得他们突然变成了老年人,因为经历了太多连野心也没有了,日子一复一日地好像可以永远这样过下去。
但Fury和Coulson不这样想,他们常常借各种场合旁敲侧击既然Bucky的各项指标已经很稳定了就该来神盾局服役了,就算不服役,也应该支持一下神盾局的研究工作嘛。Fury甚至例数了一遍当年Bucky在他身上造成的伤害,大有一副让Bucky服役来抵债的架势。
Tony倒是颇不以为然,他一边用各种工具在Bucky的手臂上扎来扎去,一边和Jarvis吵嘴参数的具体取值,Fury在用远程4D实时显影游说Steve的时候,(Jarvis:先生,我用我的脑袋跟您保证,您刚才的探针扎歪了,)Tony有些烦躁,“首先,Jarvis,你的脑袋也是属于我的,你不能拿来做保证;其次,Fury,这个杰作揍你时弄坏的几根电路材料可比你的心脏支架贵多了”。
Steve只是觉得,这件事应该让Bucky自己做决定,而Bucky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致,然而故事还是有了转机。
某天Steve执行任务的时候弄伤了额头,尽管Steve体质超出常人,那道大大的伤口仍然狰狞地在他的发迹附近张牙舞爪地往外喷血,神盾局的医疗人员没有办法,只得把伤口缝了起来,贴了一块厚厚的纱布把Steve包了起来。
Steve自己觉得蛮好笑的,回到家以后,他对Bucky说,“Bucky,你看,像不像阿拉伯人。”
Bucky没有说话,他靠近过来,用手指轻轻摸了摸Steve的伤口。Bucky可能靠的太近了,他的嘴唇离Steve的鼻梁只有咫尺之遥,呼吸与Steve的呼吸交织在一起。Steve看着他没有什么情绪的瞳孔,看着他因为眼窝处因为长期带面具而泛红的敏感肌肤,甚至连他脸上那些可爱的浅色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Steve不太有心思猜测Bucky此时在想些什么,他重重地咽了口口水。
然后,他的伤口崩开了……
纱布迅速变得殷红,Bucky愣了一下,然后起身走掉了,好像每次Steve的受伤都是他造成的,留下Steve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在心里咒骂自己。
但是,从那天开始,Steve执行任务的时候偶尔能分辨出来不属于敌我双方中任何一方的枪声,有时是SIG SAUCE P226的枪声,有时是Colt M4A1的枪声,从很远的地方响起,只在他的身旁落下。
他在枪火声中转身寻找,看见Bucky穿着作战服趴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瞄准着他所在的方向,或者搜寻着那些有可能打暗枪的地方。Bucky很严肃,他紧紧地抿着嘴,瞄准地很认真,恢复了一个杀手的冷静、镇定和专业。
但那与冬兵又不太一样,更像James Barns中士在他身后的样子,Steve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于是他转身向Bucky敬了个礼,便又冲进硝烟中去。
James Barns和Bucky Barns都明白,当为神盾局所保卫的人而战时,Steve首先是美国队长,然后才是Steve Rogers。于是,James Barns和Bucky Barns做了相同的决定。
Steve依然习惯左手持盾,依然会在跑步的时候把右边空出来,但是他的右边依然是安全的。
因为,Bucky Barns回到了他的身边。
第10章
这是我非常想写的一章,终于写到了,Bucky洗脑的过程。
写的时候我自己也很心塞,我果然是虐文无能的最终HE党。
——
Steve会和Bruce或战后创伤治疗中心的医生讨论Bucky的记忆恢复和心理评估情况,只有在这种情况下,Steve才有机会去猜想Bucky在被九头蛇控制期间曾经经历过什么。
医生通常告诉Steve,保留美好的记忆和信念是大脑的本能,而将大脑中根深蒂固的这些东西完全抹去需要对大脑长时间的剧烈刺激,而这意味着虐待、折磨、疼痛、绝望、放弃,最后才是记忆和信念的完全崩塌。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Steve和神盾局对于与九头蛇有关的科研资料的获取十分敏感,他们在已经获得的资料中反复搜寻可能和Bucky相关的内容,每当抓到年龄相符合的九头蛇科学家也会仔细盘问,然而关于Bucky Barns的实验成了一个黑盒,仿佛谁也不知道那个乐观风趣的中士先生是怎样变成了冬日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