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帅:“……”
“没事,”他忍住笑,道,“我英文歌也一般,不过我经纪人应该很厉害,以前我听他说过两句,特纯正,跟听英语听力似的。”
赵yá-ng很羡慕,也有些崇拜。
“那你呢?”赵yá-ng问,“你们是不是也是三个人一组?”
蒋帅点头:“我们也没分好,我跳舞跟不上趟。队友说不行我就多唱,舞蹈重新编一下。”
“推倒重来,时间来不及了吧?”赵yá-ng想了想,“要是你不嫌累的话,以后我们组练完我去跟你一块补课。”
蒋帅自然乐意之至,比赛初期来帮他的人还挺多,但是现在人员淘汰过半,剩下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别人都自顾不暇,也没什么人来单独辅导他了。
俩人说定,当天晚上赵yá-ng便去了蒋帅组的练习室,一边扒舞一边手把手地教他。蒋帅顾手不顾脚,几次觉得不如放弃,又被人拖起来继续练。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份的下旬,白天小伙子们火力壮还没什么,晚上练舞练到T恤s-hi透,回宿舍的时候走廊寒风一吹,就有些受不住。
选手里陆续有人着凉感冒,赵yá-ng几次实在累极,往地上一趟,渐渐也觉得鼻子有些不通气,他起初觉得没什么,直到周六最后一次彩排,他才化好妆,刚一起身就觉得俩眼一黑,反应了几秒,看哪儿都晕乎乎带着重影。
带他们队伍的女导师先发觉出了不对劲,走过来伸手一探,赵yá-ng额头烫到吓人。
她不免忧心,把人拉到一边问:“你怎么样,能坚持吗?”
赵yá-ng一看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使劲闭了闭眼:“能的,老师。”嘴上逞强,走路却脚下无力,发着飘。
女导师摇头道:“你别硬撑,这次可是团队战。”她说完狠狠心,下了决定,“我找人先带你去医院,看能不能把烧降下来。你这样的状态肯定不行的。至于表演,回头再说。”
她说完立刻转身去找导演商量,又让节目组抽了一位工作人员过来帮忙,陪他去医院。
蒋帅刚刚结束排练,看这边的人越聚越多,诧异地过来一问,才知道赵yá-ng发烧了。
他也担心,不假思索道:“老师,我陪赵yá-ng一块去吧!”说完又解释,“我们排练结束了。我们俩人陪赵yá-ng一块你也放心,有事我给你打电话,随时沟通。”
女导师原本就担心一个工作人员不够,又怕赵yá-ng一人脆弱,看是他举手,忙感激道:“那谢谢你了。”
那边蒋帅点头,去工作人员那拿了手机,又接了个军大衣给赵yá-ng披上,二话不说跟那俩人匆匆出去。又有跟拍摄像一路跟上,一行人疾驰至医院,等挂上号打上点滴,已经是深夜十二点。
蒋帅给导师去了电话,让那边放心。赵yá-ng这会儿渐渐清明过来,看了看吊瓶,眼圈儿又红了。
蒋帅挂掉电话,回头吓了一跳。
赵yá-ng说:“万一明天发挥不好或者出了舞台事故,队友就被我拖累死了。”
“都是录播的,怕什么。”蒋帅看他带着妆,面部潮红,委屈巴巴地样子,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在一旁握着他的手,笑道:“我以前在酒吧表演,有次客人玩嗨了的泼了我一身酒,我也发烧了,后来洗了个热水澡睡一觉就好了。”又安慰他,“你快睡会儿,我在这陪着你呢。”
赵yá-ng迷迷糊糊睡过去,蒋帅在一旁靠着椅子刷手机,翻开微博搜自己名字。
网页上有夸他的,也有专门截出他跟赵yá-ng互动的动图尖叫的。蒋帅随后翻了两页,又看到了两条骂自己做的歌难听的微博,顿时失去了兴趣,把手机丢在了一边。
晚上两点几人终于返回了宿舍,第二天录制,一切顺利。
这次是50进20的淘汰赛,粉丝们都格外关注,节目组也花了大力气宣传,又将赵yá-ng生病这一段提前作为花絮放进了花絮里,并留下悬念,吊足了关观众的胃口。
网上果然仍旧吵成一片,有人心疼赵yá-ng,担心他的成绩,也有人断定赵yá-ng心机婊给自己加戏,选手那么多感冒的就他撑不下去,二十来岁的男孩子跟林黛玉似的玩弱不禁风,还有人觉得赵yá-ng不负责,事到临头闹这一出耽误队友彩排。
骂声和嘲讽声一波盖过一波,倒是蒋帅从舞台上跳下来,二话不说架着人去医院的行为收获一波好评。
陈彩心里感慨,节目组播出这一段,一是吊起观众胃口,二来留下容易引起争议的片段增加讨论度。真空期舆论的发酵靠的是媒体和大众意 y- ín ,赵yá-ng本身就是流量体质,招黑是必然情况。只不过对于公众而言,弱者又容易得到宽容,所以等被黑到一定程度,反而会出现舆论反弹。
走“黑红”路线的人越来越多也是看重了这一点,先将人物策划包装成弱者或受害者,等公众开始产生同情心理之后,再给她机会发表几句妙言要道,翻身比谁都快。
他暗暗叹气,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对方公司的推波助澜。又看蒋帅跟赵yá-ng似乎真的感情增进不少,台上台下动不动就凑一块,又担心这孩子真的谈上恋爱就麻烦了。
好在下周二节目组组织了探班,陈彩看了下行程表,把那天的时间空了出来,决定亲自过去看看。又想起一直没回家,便跟陆渐行约着,俩人周r.ì先回去一趟,看看爸妈,带些礼物。
只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周r.ì一早,他还没起床,就被一阵接一阵的铃声给吵醒了。
陆渐行替他接了电话,陈彩正要翻身再睡,抬头看了眼,就见陆渐行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他直觉不妙,坐起来看着对方。
“你助理小方的,”陆渐行看他一眼,道,“昨晚网上流出了蒋帅的酒吧s-hi身照,还疑似被老男人搂腰,现在网上传疯了。”
陈彩在节目播出前已经解决过酒吧的事情,跟酒吧老板了解并串好了采访词,蒋帅本来就只是驻场唱歌,也算不上什么黑点。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知道这种事棘手,立刻下床开机去看。
果然,几乎同一格式的“粉丝追捧的gucci男孩,不过是酒吧里的哭泣男孩?”附图是蒋帅穿gucci的照片和酒吧里几张模糊的图片。其中有一张能看到他的正脸,后面搂腰的却一片模糊。
陈彩知道那肯定不是。
“你先写份声明初稿,我让渐远和谭律师现在去公司,给你审核加盖公章。”陆渐行道:“爸妈那边我自己过去一趟就行,你先忙。”
“行!”陈彩感激地搂住他狠亲了一口。随后匆匆套上衣服,拔掉电源抱着笔电一路飞奔下楼。
他上车后边皱眉编辑材料,边联系助理和Allen向各方了解“黑料”的发布源头。
上午七点半,陆渐远和律师已经到了公司。陈彩将初稿给谭律师看,后者倒是十分意外。
“很专业,事实清晰、立场鲜明、用语和态度也很合适。”谭律师道,“最后这里,语言还可以再简洁些,我给你纠一下错字。”
陆渐远看他们忙碌,忍不住嘀咕:“蒋帅这还没大红呢,谁就这么看不过去了?”
“现在有怀疑对象,还不确定,”陈彩道,“只不过这事影响很坏,够狗血又够刺激。恐怕我们出了声明也会有人不相信。”或者说,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
他说完叹了口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黑料最容易出圈。”
陆渐远有些头疼:“那怎么办?要不然干脆先屏蔽了它,我让人联系删帖?”
“已经发酵过一波,现在封口反而让人觉得心虚。”陈彩皱眉,“除非有更猛的料来吸引大家的视线。”
谭律师那边已经将声明打印好,盖好了公章。
陈彩扫描过来,在办公室登上了天颐传媒的官微号。
陆渐远在一旁看他编辑。
临要发布,陈彩却忽然怔住了,盯着屏幕发呆。
陆渐远一愣,扭头问他:“怎么了?这声明有问题?”
“不,没有问题,”陈彩猛地抬头,双眼晶亮地看了过来,“正因为没问题,所以我们现在还不能用。”
陆渐远跟谭律师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陈彩深吸一口气,将刚刚的内容全部删掉。
“网络营销有一种抛砖引玉法——故意露出自己的弱点,引发观众吐槽,满足大家在专业上的优越感。”陈彩因紧张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声音却愈发坚定,“第一份声明先来个拙劣版,让声明成为群嘲点,吸引火力。”
陆渐远愣了半天,才道:“对啊,完全可以。”
“陆总你跟蒋帅家人联系一下,稍安勿躁。我们下午再放出专业版。这期间的时间差正好去查罪魁祸首,到时候不仅要追责,还要一次x_ing澄清。”陈彩说完一顿,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如果Cào作顺利,蒋帅这次可以趁机营销出圈。”
上午八点半,天颐传媒的官方微博,发布了一条让所有人笑掉大牙的公关微博。
“声明:我们公司的男孩蒋帅从小就爱穿GUCCI。对某些网络用户的刻意抹黑和造谣,我们都不想搭理,因为不值得。@GUCCI官方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