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界限
“俞川，我希望这件事你能多想一下，现在我是不会同意的，太轻率了。”顾爸爸的语气有些严肃。“一生的伴侣，需要好好考虑，不是谈个恋爱那么简单。”
顾爸爸对儿子的事情十分上心，他可不会因为老婆喜欢就轻率地答应的。
“……我知道了。”顾俞川答了一声。
“现在的年轻人很冲动，感情总是一时兴起。真正能相伴一生的，需要时间沉淀，需要磨合，不是看对眼就行了。反正现在还早，等大学毕业吧。如果那时候你们俩还像现在一样，我就同意。”
“谢谢叔叔，”许亦成郑重道，“我会努力的。”
顾俞川挂了电话。许亦成并没有失落，反而斗志满满，开始认真学习。
“这么有信心？”顾俞川笑笑，“争取到时候能叫我一声老公。”
“意料之内，叔叔谨慎是对的，所以我也一定要努力。赶快复习，马上就要期末考了！”
“哦，好。”顾俞川赶紧正经起来。
新年第五天——周六晚上，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姜哲皱了皱眉。
8班的人发来的，共享了位置，说秦安阳在市中心商业城的酒吧喝醉了发酒疯，见不到姜哲就不走人。
他简直头疼，这个小子真能折腾人。
酒吧里劲爆的音乐炸耳极了，姜哲听了更加烦躁。他进去找了好久，几个人向他招了招手。
“对不起啊兄弟，秦安阳点名要找你，我们拿他也没办法，麻烦你了。”一个男生不好意思地说。
“嗯。他家在哪？”姜哲背起秦安阳，一脸嫌弃，他沉甸甸的，手还乱扒来扒去。秦安阳笑嘻嘻地，一边打酒嗝一边叫姜哲的名字。
“月牙湖小区，5栋1单元，房号1202，钥匙在他裤包里，他家里还有个妹妹，爸妈不住那边。”
“好，我知道了。”
姜哲一边走夜路一边和秦安阳说话。
“不就是圣诞节拒绝和你出来玩吗，不就是拒绝了你的礼物吗，不就是新年你发祝福没有回你吗？多大点事，非要折腾，你有病啊。”姜哲无语。
秦安阳喝醉了大概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放肆地亲上姜哲的脖子。
“秦安阳，住嘴，小心我把你丢下去。我是有底线的。”
秦安阳压根没听他说话，越亲越来劲。
终于到门口了，姜哲费力地从他裤兜里掏出钥匙，开门。
一个双马尾的小姑娘一直守在客厅，见门开了赶紧跑过来。
“大哥哥，哥哥他怎么了？”
“喝醉了，我要换鞋吗？”
“你等下，我给你套鞋套。”
小姑娘很懂事，一直道谢，还给姜哲倒了热水让他休息一会儿。
秦安阳睡床上也不安分，姜哲给他倒热水喝，他喝完还揪住人的衣裳不让走。
“放开。”
“姜哲，你怎么、怎么就不接受我呢……”秦安阳断断续续说着。
“我让你放开。”姜哲冷脸。
秦安阳力气大得把他拉翻到床上，然后强硬地亲了上去。
“我cao，秦安阳！醒醒！”姜哲扭动着头，是真的生气了，他狠狠咬了一下秦安阳。
秦安阳吃痛，马上松开了他。
姜哲趁机跳下床，狼狈地跑到客厅。
小姑娘知道自家哥又作乱了。“大哥哥，对不起啊，他是不是欺负你了，等他醒来我骂他。”
姜哲勉强笑着摇摇头。
“我先走了，小妹妹，你自己能照顾他吗？”
“能，我哥喝完酒特别能闹，以前我也遇见过一次。”
“以前？”
“他初中那会儿吧，我记不清了。”
姜哲沉默了。他打开门慢慢走出去。
“谢谢你，大哥哥。”
“不客气。”
作为朋友，他对秦安阳已经够不错了，他只能做到这样了。而且他已经明确地表示过自己并不想和他谈。
秦安阳，不要让我讨厌你啊。
他默默想。
姜哲第二天中午收到了秦安阳的道歉短信。他又觉得开始头疼了。
［对不起，昨天……我没做什么吧］
姜哲想起他一路在自己脖子上乱亲，还有在床上亲自己的情景。
［没］
秦安阳尴尬地摸摸鼻子。他隐约记得自己一直在亲什么……
［真的对不起］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下次别喝那么多酒，因为小事就冲动，你是小孩子吗］
［……对不起］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今天吃粥养胃］
［好点了，谢谢］
姜哲想了想，狠心发过去一句话。
［我把你当兄弟，希望没有下次了，我们以前关系比较亲近，或许你只是弄混淆了］
［谢谢］
秦安阳趴在被窝里闷着头，闷闷不乐，感觉一点胃口也没有，刚刚去卫生间吐了一会儿，胃还在难受，头好像还在发热。
［别老跟我说谢谢，都是应该的］
他无力地靠在床头。
［嗯］
“哥，你怎么了蔫巴巴的，失恋了？”秦羽走过来摸摸他额头。
“可能吧……”秦安阳窝进被窝，一点儿也不想动。
“你这条件，谁会嫌弃你？”秦羽一边吐槽一边皱着眉在床头柜里翻药。“你发烧了，要吃哪种药？”
“随便。”
“随便你个大头鬼，我问问大哥哥。”
“什么？”秦安阳露出半张脸。
“人家大早上就打电话来慰问啦，你没醒，我帮你接的。我顺便加他微信了，他还教我炖小米粥。”
秦安阳沉默了。
“别找了，酒后不能吃抗生素。倒热水倒热水，喝了就好了。”秦安阳忍住头痛心烦意乱地说。
“行。”秦羽立马蹦出去了。
秦安阳把被子裹紧了一些。
姜哲对他这么好，会让他乱想的……笨蛋姜哲。
啊啊啊！他觉得自己心情很复杂。
大概等自己什么时候习惯了，也就能正常看待他了吧。
10号那天，由于学习繁忙，顾俞川的生日没怎么过。两人在家做作业复习到凌晨，许亦成给他买了个小蛋糕，两人匆匆忙忙点蜡烛许愿，吃完就睡觉了。
不过顾俞川还是得到了特别福利的。许亦成睡前主动亲了他。
自从一月份开始，许亦成觉得自己整天不务正业，成绩有些下滑，就整天冷脸看书，不愿意主动跟顾俞川腻歪了。他变得莫名烦躁，可能是焦虑过头了。
顾俞川被迫和男朋友一起快乐学习，感觉自己都要憋坏了。
期末考的日子来得很快。
考试前一天，顾俞川课间复习时偷偷摸摸地牵了一下许亦成的手。这次两人都分在一考场。
“比我少一分亲我一下，说好了。”
“嗯嗯。”许亦成从一周前就听他说过几十遍了，敷衍地应着，想着公式。
“不行，你反悔怎么办，拉钩。”顾俞川伸出小拇指。
他把小拇指勾上去。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顾俞川说。
两人用大拇指盖了章。
“昨晚你做题有两处错了我没提醒。”许亦成小声说。
“啊？”顾俞川看着他，“心肝儿，你这……你错的我可都给你讲过了。”
许亦成冷着脸低头看书，语气很无辜：“复习时你太吵了。”
“我怕你睡着才唱歌的。”顾俞川感觉很委屈。
许亦成又不搭理他了。
“别生气，今晚不唱了，晚上讲讲那题好不好？”
他固执道：“不讲。”
“心肝儿，要公平起见啊！”
顾俞川很抓狂。
“唉你别烦，我看不进去了。”许亦成很烦躁。
顾俞川摸摸他的头，递热水给他喝。
“别太紧张，小考试，我觉得你已经可以了，适当放松一下，嗯？”
面前的人心烦气躁，脸绷得紧紧的，看起来很严肃。
“放轻松，来，心肝儿，笑一个？”顾俞川轻轻扒起他两颊的r_ou_，许亦成的嘴角勉强出现了一个笑的形状。
许亦成推开他的手，慢慢靠到他肩上，深呼吸几口。
“我休息一下，一会儿和你讲。”
“嗯。”
顾俞川轻笑。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小剧场～
顾俞川：心肝儿，来，比赛做题。做错一道亲我一次，比我少做对一道抱我一下，玩不玩？
许亦成：玩。
顾俞川：哟，这么剽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