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不管失去的再多,那些已经过去。与其执着于不会改变的,不如珍惜手上现有的。可我低了头才发现,我手上……一无所有’……”
他低低地念着夜青曾经说过的话,眼泪掉在人形体黑衣上,印染出一块更深的痕迹。
“我也一无所有……我们都是一样的……”
“我好希望你在这里,真的在这里,而不只是这具躯体……”
……
这一晚,苏尔用一打啤酒成功地将自己灌醉,他只记得自己倒在夜青腿上,望着男人的脸哈哈低笑,后面便陷入一个过分漫长、混乱不安的梦境。
第二天是周六,苏尔一般都会睡到近中午才会醒,但是今天,也许是换了地方,睡得脖子酸痛的青年醒来时,客厅的表显示此刻不过堪堪天亮。
yá-ng台窗户没关,清晨的风还有几分冷意。苏尔昏昏沉沉地起来,麻木地整理着满地的垃圾,撅着屁股在沙发底下找着啤酒瓶,好不容易找齐了数量,他扎起垃圾袋,把大包垃圾丢到门外,打着哈欠关上门,朝卫生间走去。
他打开灯,扭开笼头抹了把脸,冰凉的水让他能清醒不少。
关水扯下毛巾,苏尔正要走出卫生间,忽然视野一晃,有人将他砰的一声顶到瓷砖之上,剧痛袭上脊背的同时,一柄利器横亘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你是谁?这里是何处?!”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沉,高大的身躯将镜前灯的光线遮了个十之八九,脑子正在开机的苏尔打量着这个好像隔了一层薄膜的世界,后知后觉地认出,抵在自己脖子间的那东西,是自己花了万把大洋,等了三个多月,才给配上的夜青的武器之一——青之疾雨。
……他才想问哪里来的不长眼小偷,敢动他这把剑!
苏尔暗暗磨牙,不爽地瞪向那按得自己肩膀快要碎掉的人,然后……所有的暴躁在顷刻之间,全部变成了他嘴巴张开的弧度。
——夜、夜青会、会说话了?!
他应该还在做梦吧!
“……这剑没开刃……”
梦里,苏尔望着面前的男人,下意识地喃喃道。
作者有话要说:
=V=
小夜变人完毕!23333
也许是美人的眼泪让一切都成真了……也许……只是楼下的ET听到了小苏儿的呓语,让这成了真~
啊,居然爆字数了,妹子们来么我一个吧!
第17章 痴汉求助,本命变成真人肿么办?(4)
(4)
完全是没经思考从口里溜出的话,刚一落地,即刻让气氛变得有几分古怪起来。
夜青蹙着眉头,目光挪移到他横在苏尔脖颈间的剑刃,瞟了一眼,就确定了眼前青年所言非虚,这把陪伴他数十年的长剑,竟真的和刚刚打造出来一样,不仅没有开刃,就连触感,也与之前有些微差别。
可它分明是自己的佩剑。当他从黑暗中睁眼,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后,疾雨就一直稳稳当当地背在他的身后。他本能地选择黑暗的地方躲入,伺机打量观察,很快就发现,除了在那不知名器具上呼呼大睡的青年之外,这里没有第三者在场,因而根本不存在被人掉包的可能。
但它又确确实实有所不同。
虽然脑中有太多疑问,但苏尔眼中的夜青,只是稍微顿了一下,就用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咽喉,用膝盖顶着他的腹部,另一只手干脆利落地收剑入鞘,继续维持着对他的压制。
快要喘不过气了Q A Q……
苏尔痛苦地被迫扬起头,眼前一阵阵发黑,脖子好像被铁夹绞在一起,快要断掉的感觉。短短时间内,在窒息的逼近下,苏尔完全清醒了,也知道这根本不是在做梦。
他得想个办法,不然真的得死了……
紧急关头,苏尔出乎意料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比冷静。他刻意加大自己的肢体动作,使劲乱挥着手臂,拼了命地从喉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是我……我救了你……”
他的选择果然没错。救字一出口,尽管比蚊子声也大不了多少,男人怔了一下,放开了苏尔。
失去禁锢,苏尔倒在卫生间地板上,他大口大口呼着气,四肢发软眼前眩晕,过了好半晌,才恢复过来。
“你救了我?”
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长眸紧盯着他,目光如电,杀气四溢。
“……当然是我救了你。”苏尔根本来不及细细思考这怎么一回事,夜青气场太迫人,他大脑就像中了病毒,半天只能运行最基本的运算,而这些运算只能容纳一个主题,即如何化解x_ing命之危。
“我昨天下班回家,在楼下看到你倒在C_ào坪里。当时已经很晚了,你昏迷不醒,我怕你出什么事,只好先将你带回我家。”
经典梗根本不需要做第二思考,苏尔张口就来。
夜青抿着唇线,眼神幽深难辨。眼前的人虽然穿着古怪,但气息浑浊,并非习武之人,且容貌清秀俊美,体格瘦弱,危险x_ing很低。而他所说内容,也堪堪能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昏迷?
他最后的记忆明明是真气逆流筋脉寸断的痛苦,而那样做的结果,就算是大罗金仙束手无策。可现在,他四肢健全内息平稳,除了某个部位有些微异状外,身体状况几乎接近他的巅峰时期。
夜青无意识地皱起眉头来,眼前的一切仿佛藏在重重的黑雾之后,晦暗不清难以辨别。
“……这位大哥……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慑人气息的淡去以及男人细微的表情变化,对于骨灰级脑残粉的苏尔来说所代表的意思十分明确——夜青相信了他的说辞,而且正在认真思考事情的发展。
不过所处环境的巨大变化,可不是那么一时半会就能lū 清的东西。而看着自己男神或多或少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有困扰,苏尔心中泛上的愉悦与满足简直无以lun比。如果……不是在这么个地点的话……大概会更好吧=,=……
夜青瞥了他一眼,握着手中的剑侧身闪出了卫生间,苏尔盯着他的背影,直到男人朝着客厅而去,他才双腿一软,跐溜一声滑坐到了地上。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姗姗来迟的旋律声伴随着金光灿灿的光线映满卫生间门口,洒上男人宽阔坚实的背影,莹润在那有温度的手指,会翕动的嘴唇,冷冽内敛的双眸……啊啊啊啊……无法言说无法言说啊!!!
他家夜青活了啊!!!!
真的活了啊!!!
活了啊!!
啊!!
肯定是前两天播报的那什么流星雨中的一颗流星恰好在他许愿时滑过窗外!
尼玛早知道多许一个中个几千万彩票神马的啊啊!
反s_h_è 弧巨长无比的苏尔一手捏着厕纸,一手紧握拳头,脸颊潮红,好久好久,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念头轮番轰炸。
等到苏尔带着压抑不住的笑容回到客厅之时,已经是快二十分钟之后了。他重新洗了脸,快速在面盆里洗了个头,用吹风机吹干抹上发胶,又偷偷溜回卧室换了身全新的衣服,并迅速地将自己卧室里好几张大海报和一堆资料集书籍CD全部扫到行礼箱里塞到床底柜顶,藏匿好一切才捏着汗s-hi的手心走到夜青面前。
男人正襟危坐在沙发上,脊背挺的笔直,姿势蓄势待发,手放在剑柄之上,无声地透过落地窗,蹙着眉头望着窗外林立的高楼和街道上飞驰而过的汽车。
“我想你也发现了,你和我们这里的人打扮有点不一样。”苏尔双手c-h-ā兜地走到窗前,看上去无比淡定,实则心潮澎湃地就像濒临沸点的开水,“你是哪个少数民族?现在还做这副打扮?”
“……”夜青毫无回应。
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苏尔自己都搞不清其中原理,只能自保为上,佯装成一个热爱捡东西的好心人。而以他对自己本命的理解,他若真的是那个夜青,就绝不会进一步追问。因为追问就会暴露他的不同寻常与更加私密的信息,而这些,对于戒心极高、忍耐力极强的男人来说,是在没有把握之下,绝不会犯的错误。
“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晕倒在楼下啊?有亲戚朋友吗?有带手机吗?手机没电我可以借你用我的……”
苏尔先下手为强,巴拉巴拉絮絮叨叨,完美扮演他对自己的定位。末了,还一掏兜,拿出自己的Iphone解锁,点到拨号页面,送到男人面前。
夜青垂眸,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此时主页上的时钟刚刚跳了一下数字,从7:01变成了7:02。
苏尔一把将手机塞到男人另一只手上,转身坐到三人沙发座上,用遥控器打开电视。
瞬间,各种音效混着广告男声倾泻进安静的空间,打破了这个不同以往清晨所有的安静。
夜青喀拉一下拔出背上另一把刀,瞬间闪躲到角落的安全位置,双目瞪向墙壁上轻薄宽大的电视屏幕,浑身肌r_ou_紧绷,那渗人的杀气又散出来,宛如遭遇强敌的猛兽。
……对不起小夜夜我不是故意吓你的Q A 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