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七,“……”这到底是干什么呢?
然而,不用狐七往里面走了,房门处两个下人已经抬着一张床往出走了,正在过门槛。
狐七定睛一看,只觉那床非常的眼熟,这色彩、这纹路……妥妥的是他每天晚上睡得那张床啊!
这是几个意思。
他不过就是去了趟皇宫,怎么回来就不让他住了!
两个下人抬着床稳稳的从狐七身边走过,路过时还喊了句,“公子。”
狐七呆呆的点头。
还是管家在屋里听见了,这才走出来,还很是惊讶的问了一句,“公子怎么来这里了?”
狐七,“……我不该来这里吗?”
狐七和管家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管家说道,“不是,老爷没和你说吗?”
该说什么?
管家见狐七脸上的疑惑不似作假,这才说道,“你们走之前,老爷命我给小公子的屋子里安上地暖,估计得修挺长时间,老爷说这段时间小公子就住在他那里。”
狐七,“……”虽然应该感谢秦简,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想要揍人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哦,是我记错了,李叔,你继续忙。”说完,狐七转身离开了偏院。
看着狐七杀气腾腾的背影,管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狐七不是应该和老爷一起回来的吗?怎么老爷也没说一声?
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这些老爷会处理的。转头抛开了思绪,管家又回到屋中忙活了起来。
却说主院,秦简正在书房,他这里的窗户开着,书房在寝居对面,中间以回廊相连,是以,狐七一来这里,往对面一看就看见秦简了。
见到了人,狐七心中的大火球瞬间被一盆凉水给灭了,也就剩点火星,吹口气就灭的那种。纠结的看着秦简的侧脸,狐七一点点挪到了柱子后面,他到底去不去质问一下秦简呢。不去,狐七心里过不去那个槛儿,去,可是秦简在忙。
他一直住在相府,吃的用的都是秦简的,也从来没帮过秦简什么。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去质问人家,是不是太不知恩图报了?
万一是秦简自己忙忘了呢。
这么一想,狐七心中的那点火星全灭了,想点都点不着了。委屈的坐在台阶上,狐七低着头,手里攥着一截袖子摆弄。
这边,秦简从狐七来就注意到了。想必少年已经从管家那里知道了,这才来找他的。
秦简表面上是在看奏折,实则眼角余光一直在瞥着狐七。眼见着狐七的表情从愤怒到纠结再到委屈,最后直接坐了下来,那蔫搭搭的小模样,看的秦简憋不住笑。
索x_ing他还有一点良心,放下了手中半晌没看一眼的奏折,推开门走了过去。
狐七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鞋和一截衣摆,紫色的,立刻抬头,就见秦简站在他面前。
秦简说道,“过来找我?”
狐七抽了抽鼻子,闷声道,“嗯。”
秦简袖中的手指一动,看着狐七,说道,“什么事?”
狐七说道,“嗯……我晚上住哪儿?”
“当然是住在我房间里。”秦简理所当然的看着狐七,表情似乎是在说‘不然你还想住哪里’。
狐七怔了一下,呆呆的回道,“哦,哦,这样啊。”
“饿不饿?去吃饭?”秦简又道。
狐七看了眼天光,这才发现原来已经黄昏了,时间过的还真快。
“去。”
两人去了大堂,下人们把饭菜摆上,拿起托盘都下去了。
这菜色很丰富,且荤素搭配,不会让人觉得腻。狐七眼巴巴的在各盘菜上看了一圈儿,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然后,转头一眨不眨地看着秦简。
书上说,在东家吃饭时要等东家先起筷,客人才可以夹菜。
秦简还没反应过来,见狐七盯着他,说道,“你不是饿了吗?吃啊。”
狐七重重的点了下头,“嗯,饿了。”
秦简被这个样子的狐七萌到了,拿起筷子给狐七夹了一筷子r_ou_,说道,“吃吧,多吃一点,看你瘦的。”
狐七这才也拿起筷子,横扫碗盘。
吃到最后,狐七都撑着了,拿起桌子上的白手帕擦了下嘴,这才放下筷子。秦简光顾着给狐七夹菜了,他自己都没怎么吃。
拿过茶壶,秦简给狐七倒了杯茶水,而后又拉着狐七在府里逛了会儿,这才放狐七回去睡觉。
狐七早都困了,要不是秦简非要拉着他出去,估计这会儿他指定睡着了,说不定梦都做了好几个了。
今天晚上,秦简回寝居格外的早。走到床边,端详着狐七的睡颜,半晌,他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个玉佩,挂在了狐七的脖子上。
仔细看去,这绽放着淡淡华光的玉佩赫然就是当初捡到狐七时,狐七身上的。
秦简倾身,伸手拨开狐七滑落在颈边的头发,脱了衣服,也躺在了床上,把玉佩放进了狐七的里衣中,把人搂在了怀里。秦简长舒一口气,还是这么睡安心。
不罔费他这一番折腾。
这样的日子,还有好几个月呢。
作者有话要说:
^_^
第91章 5.13
翌日清晨,狐七醒来时意外的看见了秦简的身影。在这相府待了这么长时间,他也知道了为什么白天总是看不见秦简,因为寅时要上早朝。
狐七刚醒,还有些迷糊,不禁用手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这回视线清晰了,穿着一身月白衣衫的秦简正坐在不远处书案那儿拿着竹简在看。
屋子里暖暖的,把外面寒凉的秋风严严实实的挡在了外面。
狐七眨巴了下眼睛,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天色,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缝隙照了进来。天色已然大亮了。狐七坐了起来,手指拿着薄被的一角想要掀开下床,胸口处一抹沁凉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晃了一下,狐七呆了呆,伸手取出来一看,是块玉佩?
听见这边窸窸窣窣的响动,秦简视线不离竹简,声音淡淡道,“不起床发什么愣呢?”
狐七回过神,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秦简,秦简却是不再出声了。见此,狐七把玉佩重新放回了里衣之中。穿好衣服,狐七散着头发,坐到了秦简的对面。
秦简放下竹简,给两人分别倒了杯茶,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这才看着狐七,说道,“那玉佩是你的。”
正在纠结如何开口的狐七,“……”
他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胸口处,感受着沁凉的触感,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安心。
只是,狐七心中疑惑。
他在这相府住了也有半年多了,为何秦简在之前没有把这玉佩给他,反而是现在?
秦简放下茶盏,瞥了眼出神的狐七,看那表情就知道狐七在想什么,只是他没有解答的想法,目光触及狐七披散在身后的墨发,眼神微凝,站起身走到床边拿起一个青色的发带。
狐七不解的看着秦简的举动,浅褐色的眼睛追随着秦简的步伐。
直到秦简又回到了他身后,想回头看却被秦简按住,那人如甘泉般冷冽的声音传来,“别动。”
狐七僵住了身子。任那人的手指在他墨发中移动,清淡好闻的气息从那人身上散落在他的周围,蓦地,狐七的脸红了。
把发丝一根根收好,青色的发带恰到好处的收拢,系好。
秦简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的收手离开,复又转到书案前坐下。
狐七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何现在把它给我?”
秦简拂了下衣袖,月白色的衣衫轻动,他把竹简合上,闻听此言抬头看着狐七,微一挑眉,说道,“时机到了。”
这话虽是说的漫不经心,狐七听得认真,不由问道,“……时机?”
“嗯。”秦简只模棱两可的留下这么一句话,再往下却是不说了。只是叮嘱狐七道,“一定要戴在身上,不可取下。”
狐七连连点头应下。
说了会儿话,见狐七清醒的差不多了,两人出去吃饭了。
吃过饭后,狐七摆弄着玉佩。这玉佩也不知是什么玉,戴在身上始终沁凉,不冰,只微有些凉意。在暗处时,狐七清楚的看见其上有白色的光华流转。
玉佩背面还有刻痕,狐七并不认识,那痕迹像是鬼画符,只是狐七却直觉认为那是字。这种感觉十分没有来由,但狐七心中笃定非常。
一个月后,秦则回来了,知道狐七住进了秦简的寝居,惊的不行,立即找了过来。
彼时狐七闲来无事正手拿刻刀雕刻着一块儿巴掌大的木头,棱角模糊,看不清要刻的是什么。
门外一声响亮的‘小七儿’震的狐七刀尖一偏,好悬扎到了手。抬头就见秦则进来了,狐七说道,“你回来了!”
“嗯,刚回来。”说着,秦则坐下,还没说话拿起茶壶一通猛灌,抬袖擦了下嘴边的水,“先不说这个。”
他环顾四周,虽然是大堂,仍旧温暖,和外面的秋风冷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看对面好吃好喝、非但没瘦还胖了的某人身上,秦则抹了把脸,说道,“你怎么住老爷这里来了?”
狐七说道,“我那里的地暖还要挺长时间能修好,暂时就住这里了。你以后来找我就来这里吧,哎,对了,你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