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抬眼看着解天愁道:“支他出去容易,不过,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陷困境
果然还是出事了!方阁老进京之后,一张状纸递到到皇帝面前,状告定国侯府毒害方家世子,两家人彻底撕破脸。
这下可翻了天了,皇上禁不住方阁老的哭诉,只得招解鼎天前来询问调查的结果。
目前凶手尚未查清,方阁老却一口咬定解鼎天包庇凶手,双方各执一词。皇帝无奈,只得先暂时把方筠蘅接进宫照料,并免了解鼎天的职务,命他在家闭门思过,责令京畿府尹彻查此事。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温如玉正带着杜少康在茶楼喝茶。
温如玉冷哼了一声,心想:我说解天愁怎么就把我们放出来,原来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恐怕解天愁此刻也是分身乏术,管不了我们了。不过解鼎天那夜明明气定神闲,怎么突然就惹火上身了?
杜少康低头把玩着天云扇上的香囊,轻声道:“定国候手握禁军,掌管京城防卫,方家的别院又是福伯一手照料,即使要下毒,定国候断不会选择在自己的地盘下手!方阁老和解家是姻亲,关系密切,怎么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透?”
温如玉听了不屑的道:“杜兄太过仁义了,要知道世家大族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关系,哪有什么亲戚朋友。在政治联姻这样表面上看似稳定的幌子下,还不都是有各自的打算!”
说到这里,温如玉不由得感慨:“这样看,还是江湖人之间的相处要单纯随x_ing的多!不过不管真相如何,方筠蘅都是在定国侯的眼皮子底下中的毒,定国候负责京城安全,怎么都要担些责任。”
两人在茶楼里坐了一上午,便去大街上溜达。逛了一圈,耳边传的全部都是方解两家闹翻的事情。
街上的传言可谓五花八门!
有人说,定国候和方阁老在皇帝面前相互指责,相互揭短,甚至不惜在金顶御殿上大打出手。方阁老体弱,被打的鼻青脸肿。皇帝龙颜大怒,把方阁老幽禁,罚定国候闭门思过,并命令重臣彻查此事。
还有人说,两家本来就有旧怨。几十年前,方阁老曾经看上一个貌美的姑娘,想强抢进府,却被定国候抢先,方阁老明面上没说什么,其实一直怀恨在心。
更多的人是在感慨:这个‘偷福贼’真是智计过人,摆下这一箭双雕的毒计,不但方家要绝后,而定国侯恐怕也要在皇帝面前失势,从此彻底翻不了身。
听着越来越夸张的传言,温如玉心想:可惜温风去了北蛮,不然肯定能探听些靠谱的消息。
没有心思继续溜达,看着杜少康也是兴致缺缺,温如玉便提议回侯府,谁知却在侯府门口遇见了多日未见的解忧。
从西岚县分手以后,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解忧仍是板着一副欠他几百两银子的冰块脸,但眼角眉梢之间隐隐有一丝疲惫,看来最近日子过得比较辛苦。
杜少康见两人,便识趣的避开。
温如玉一路拉着解忧进了解忧的房间。
“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怎么都不来见我?你大哥都把我幽禁了,你知不知道?”一进门,温如玉就急切的问。
“这段时间侯府接二连三的出事,大哥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解忧淡淡的道。
原来你知道呀!温如玉心里一沉,顿时有些不悦,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解忧道:“街上的传言是不是真的,你们和方家真的闹掰了?”
“筠蘅中毒之后,父亲就派人通知了方阁老,也禀明了皇上。但是不知为什么,方阁老进京之后就一口咬定是定国侯府害人。”解忧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眼角难的流露出一丝为难。
“那‘偷福贼’的事情呢?有没有告诉皇帝?”温如玉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
“几场意外根本证明不了什么,况且所谓的‘偷福贼’也只是百姓的谣传,并没有人见过。没有证据,仅凭几句谣言就闹到皇上那里去,反倒让皇上生疑,认为定国侯府为了脱罪胡编乱造,到头来只会弄巧成拙。”解忧冰冷的语气中颇有无奈。
“怎么会没有证据!蝙蝠的标记都印在你们家大门上了,还能是造假?”
“光凭一个标记也说明不了什么!而且,昨天夜里,匾额上的那个印记就消失了。”
“消失了?”温如玉大惊。
“嗯,匾额上的蝙蝠不知道是用什么画上去的,怎么都擦不掉。父帅怕闹出动静,就悄悄命人把匾额换下看管,但那个蝙蝠印记却自己消失了。”
温如玉想到,前夜夜探侯府,确实听到福伯说连夜打造了一块新匾,想来被偷福贼光顾这件事传出去对定国候府影响不好,解鼎天为了侯府的声誉悄悄把匾换下,藏了起来。但是,匾额上的蝙蝠怎么会自动消失呢?温如玉敛了敛心神问道:“有谁接触过那块匾?”
“福伯和几个侍卫,不过事发后,大哥和我也都去看过。”仿佛看出温如玉的疑惑,解忧补充道:“福伯和那个几个侍卫都在侯府多年,不会有问题。”
听他这样说,温如玉皱了皱眉:“那这就奇怪了,既然没有旁人接近,那匾上的标记怎么会消失呢?”
“我们也奇怪。”
“那……”温如玉还想说什么,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小厮的声音传来:“二少爷,大少爷请您和温公子过去。”
二人不敢耽搁连忙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解天愁在一个隐蔽的偏厅等他们,三日不见,他看起来要比解忧疲惫的多,但面上还算平静。
两人进来坐好,下人端上茶便退了下去,解天愁对着温如玉道:“如玉这几天在府里住的还习惯吧。”
温如玉心想:你还有脸问!但脸上还是摆出微笑道:“有劳哥哥挂念,小弟在府里吃的好住的好,门口还有人站岗保护,怎么会不好呢!”
解天愁装作没有听出他的挖苦之意,只是笑了笑:“侯府正逢多事之秋,天乐和筠蘅已经出事了,为兄再也经受不住另一个弟弟也出事的打击!如玉和解忧情同手足,如果被我们连累,让为兄如何是好。”
温如玉心里“呸”了一声,你们是信不过我吧!不过面上还得装作道谢:“多谢大哥厚爱,不过小弟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虽然不才,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现在侯府出了事,小弟却只能待在府中无所事事,心里也确实过意不去!有什么能让小弟出力的,大哥尽管提!”温如玉客套道。
“还真有一件事想请弟弟帮忙。”解天愁抬头,目光诚恳的看着温如玉。
温如玉心里暗想,怎么感觉你是专门在这儿等着我呢!嘴上还得问:“哥哥请讲,小弟一定尽力!”
“现在侯府的情况兄弟一定也听说了,眼下筠蘅中毒,方阁老一口咬定是父帅所为,定国侯府百辞莫辩。为今之计,只有等筠蘅醒来才能了解真相,化解两家的恩怨了。”解天愁放下手里的茶盅,看向温如玉道:“现在,侯府的希望就寄托在贤弟身上了,冰蛇心的解药已经托贤弟去找了,不知可否寻到?”
原来是这事呀!温如玉悄悄松了口气,连忙道:“侯府的事,弟弟怎敢不尽心。前几日弟弟出入不便,不好探听!今天能出门以后就马上回了堂口,得知温风两日前就已经送信,说已经找到了冰蛇心,现在正往京城赶,估计再有几日就到了。”
听他这样说,解天愁连忙站起来走到温如玉身边,握住他的手道:“如此,贤弟真是侯府的大恩人。”
温如玉嘴上客套道:“大家自己人,客气什么,大哥太拿我当外人了!”
解忧也道:“如果冰蛇心医好筠蘅,事情真相大白,方阁老定然不会再为难父帅。”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解天愁转身回自己位置坐下:“筠蘅毒发之时,父帅便通知了皇上和阁老,方阁老当时并没有责怪,却在进京之后却一口咬定定国侯府害人,你们不觉得蹊跷吗?”
解忧大惊:“大哥是说,方阁老受了京城某人的威胁!”
“不好说,方家三世单传,筠蘅是阁老唯一的孙子。”解天愁叹了口气:“冰蛇心近几十年没有在中原出现过,京中御医竟无人知晓,幸好我们请来了胡太医,不然筠蘅的命,恐怕就没了。”
解忧沉思道:“为了筠蘅的命,恐怕让阁老做什么都不是问题。”
“现在温风手中的解药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解天愁看着温如玉。
温如玉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解天愁接着道:“父帅目前被夺了兵权幽闭在府不得擅动,定国侯府处于风口浪尖上,行动处处受制,加上敌暗我明,实在不能轻举妄动。所以还请如玉多费费心,亲自去迎温风,务必把解药带回京城,救筠蘅一命,也好为定国侯府洗脱不白之冤!”说完站起来,朝温如玉一拜,解忧也站起来,跟着一拜。
原来在这儿招呼着呢!温如玉心里极度不甘愿。但眼下侯府危机,似乎只有这条路好走。既然解天愁开了口,也不好推辞,温如玉只得站起来扶起解天愁道:“大哥这是折煞我呢!不过一点小事,何至于此!你放心,我一定安全的把解药带回京。”
“情况紧急,还请如玉即刻启程。”解天愁用力握住温如玉的手,殷切的道。
温如玉推辞不得,只得同意。
谁知刚出门,便遇见杜少康。温如玉暗恼:刚才几人忙着商量事情,倒是把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