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传奇 作者:文家三口的刀(上)【完结】(36)

2019-06-13  作者|标签:文家三口的刀 强强 悬疑推理 江湖恩怨

  看着杜少康难得戏谑的表情,温如玉肯定的问:“当初在翠屏镇说服沈道远放了我们的人是先生吧!”

  杜少康愣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温如玉放在桌子上的天云扇,最终没有否认。

  温如玉将扇子拿在手里把玩着:“先生和解天愁都当我没有心机不懂城府。但人生在世,待人贵在赤诚!如果什么事都要算计来算计去又有什么意思呢!毕竟没有人是傻子,吃过几次亏还能记不住教训?”

  仿佛没想到温如玉也会说出如此高深的话语,杜少康看着他,目光中有几丝认同,又有几分纠结。

  温如玉继续道:“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糊里糊涂的受人恩惠,杜先生为什么要帮我们,还请实言相告!”

  杜少康收回了目光,淡淡的道:“我只是想保证翠屏镇的安全罢了。跟你回京城,也是想确保解天愁会遵守诺言。”

  “仅仅因为这些?”

  杜少康看着温如玉怀疑的目光,笑了笑,正预开口说些什么,忽然脸色一变,捂住胸口急促的咳嗽起来。

  知道杜少康身体不好,但从来没有见过他发病。这阵咳嗽来得太突然,温如玉呆愣的看着他咳的肝肠寸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杜少康原本惨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他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一块方巾紧紧的捂住嘴巴,仿佛这样才能减缓痛苦。

  温如玉看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连忙过去给他顺气。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杜少康才勉强稳定,收了手里的方巾,温如玉分明看到上面有点点的血红。

  杜少康的脸色还是煞白,他看着温如玉担忧的目光虚弱的笑了笑:“老毛病了!”

  温如玉看着他惨白的面孔,心下有些不忍,忙问:“先生患的到底是什么病,咳的那么厉害?”

  杜少康摆了摆手,笑笑道:“从胎里带来的,只不过这几天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他缓了缓气,看着温如玉笑道:“温公子不用担心。在下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病秧子,无权无势,也没有能力翻出什么风浪。解天愁如果能兑现对翠屏镇的诺言,今日之事,只当你我听了个故事吧!”

  杜少康既然不愿意找麻烦,温如玉顿时放心不少。想起他刚刚病发的惨状,温如玉心下有些不忍:“那先生今后有和打算?不如跟我回天云山庄,我请大夫给先生看看。”

  杜少康笑着推辞:“再下略懂些医术,自己可以料理,就不劳温公子费心了。”

  杜少亲手调配的药茶能得胡大夫夸赞,想来懂些医术。但眼见他身患重病又孤身一人,温如玉不由得开口劝道:“医者不自医,再过几个月就是英雄大会,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都会参加。先生不如与我们同去,也有个照应,没准还能遇到些神医呢!”

  杜少康笑了笑:“多谢公子好意,不过再下还有一心愿未了,临死之前一定要办到,就不打扰了。”

  听他说要离开,温如玉瞬间心生不舍,还想再劝,但见杜少康坚定的表情,只能作罢:“先生既然执意如此,我也只能祝先生一路顺风。”说完便从扇子上的香囊里把 “漫天花药”拿出来,装入一个深色的锦囊之中,推到杜少康面前:“先生孤身一人,又是有病之身,我实在不放心。这是天云山庄的信物,江湖上的人都会给些薄面,还请先生收下。”

  看着温如玉殷切的目光,杜少康沉默了良久,最终没有推辞:“如此,那就多谢温公子了。”

  见他收下了自己的信物,温如玉忽然有些高兴。

  杜少康盯着天云扇下摇晃的香囊,缓缓的开口:“温公子这香囊上的兰花格外精致,不知是何人所绣?”

  温如玉不以为意的给杜少康添上茶,笑道:“苏州苏卿予,苏家的前任当家。”

  “哦,原来是苏州的苏家?”杜少康轻声念叨着。

  温如玉没有注意他一瞬间飘忽的眼神,接着道:“我能问先生一个问题吗?”

  “温公子请讲。”

  “在翠屏镇,你并没有和筠蘅有过多的相处,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先生怎么确定解天愁就是翠屏镇里的方筠蘅呢?”

  杜少康抿了口茶,笑了笑,吐出让温如玉吐血的两个字:“感觉。”

  卷二 凤凰来仪

第35章 第一章 贵客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提到江南,人们首先想到的便是苏州和杭州了!俗话说的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到底是什么样子呢?古人有诗云:“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

  小桥流水、粉墙黛瓦,吴侬软语就是苏州。

  要说苏州还有一绝,当属苏绣了。

  苏绣历史悠久,早在三国时期就有记载“妻妾衣服,悉皆锦绣”。经过那么多年的源远流长,如今苏绣依然深受皇室贵族的喜爱。

  如果问苏绣谁家的最好,那当然是苏州吴县的苏家了。苏家原本只是一个小作坊,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到了苏家上代当家苏卿予时,已然成为首屈一指的大家。相传,苏卿予博学多才,手上的绣花针绣鸟能闻声,绣花能生香,绣虎能奔跑,绣人能传神。连皇上都赞曰:苏卿所绣之物,较画更胜!

  这一日,苏家将要迎接一名贵客,那就是当朝国舅卢瑾瑜。

  卢瑾瑜乃当朝国丈卢琳之子,上有一姊,乃是当朝皇帝的宠妃卢贵妃;还有一兄,刚刚接管京畿府尹一职。卢氏一族也算是炙手可热的当朝权贵。下个月就是卢贵妃的生辰,为了显示恩宠,皇上特命苏锦绣绣制一副百花屏风,赐给贵妃祝寿。

  一大早,整个苏府便张灯结彩,丫头小厮进进出出,忙的不亦乐乎。未及正午,苏家之主苏锦绣便带领全府上下,恭敬的迎在大门口。

  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三竿,苏家人本来还恭恭敬敬地站着,谁知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没见国舅爷的身影。

  “真他n_ain_ai的累,这还要站到什么时候?”苏秋宝活动着站麻的双脚,抬头看了看天,抱怨着:“这已经等了多长时间了,爹爹也太给人脸了,不过一个毛头小子,也需要我们全府上下这么隆重的迎接吗!”

  身后少妇一边给他揉着肩膀一边细声细语的劝道:“卢家是当朝权贵,老爷这样做,肯定有道理。相公要是累了,索x_ing先去门房里歇会,妾身在这里看着,一会卢国舅来了,立马差佩儿叫你。”少妇右眼眼角有一滴红痣,一颦一笑颇有姿容。

  苏秋宝从生下来就没有受过罪,一连站了那么长时间,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他一把推开少妇放在肩上的柔夷,嘴里嚷嚷着:“什么当朝权贵,不过就是女儿攀上高枝了嘛!可惜我们苏家没有女儿,不然今日这位置恐怕要换换了!”

  站在前边的张立山听了这话,横了他一眼:“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当心被有心人听去,告到卢国舅那里!”

  没有理会二叔的训斥,苏秋宝不屑的道:“我说的有错吗?如果我们苏家宫里有人,还至于站在这里晒太阳吗?”

  想到苏家如今的处境,张立山也有些感慨,长叹一声:“哎,我家那丫头年纪倒是合适,只可惜。”他抬头看了看站在前面的苏锦绣,嘀咕道:“大哥就是不肯把她送进宫去!”

  苏秋宝“切”了一声,瞥了张立山一眼,不屑的道:“送进宫里的妃嫔都出身高贵的大家小姐,就二叔您那门户,惠儿表妹恐怕连当宫女的资格都没有吧!您哪!就别做那国丈梦了!”

  “你!”见苏秋宝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给面子,丝毫没有把这个自己这个二叔放在眼里,张立山的脸瞬间羞得通红,他指着苏秋宝,气得差点没有厥过去。

  站在他身后的张秋实连忙扶住张立山,轻拍着背给他顺气,嘴里冷冷的道:“苏家之所以在宫中屹立不倒,全靠精湛的绣技!不会刺绣便当不了宫廷绣师,成不了宫廷绣师的当家不管出身有多高贵,也只不过是个空架子而已。”

  张秋实这一席话狠狠的踩到了苏秋宝的痛脚,疼的他面皮一抽。

  张立山赞许的看了儿子一眼,轻拍了下他的手,很是欣慰。

  这下轮到苏秋宝跳脚了,他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蹦了起来,指着张秋实的鼻子骂道:“不就是得了爹爹几句夸奖,还真以为成了精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模样,想做宫廷绣师,门都没有!信不信我一句话就把你轰出去,没有苏家做靠山,看你看怎么耍威风!”

  听了这话,张秋实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苏秋宝仍不解气,还想再奚落他们几句,身后的少妇低声劝道:“相公,少说几句,别伤了气。”说完偷偷给他递了个眼色。

  苏秋宝向前一看,苏锦绣正沉着脸回头看向他们。

  苏秋宝哼了一声,整了整衣襟,转过头去不再作声。

  双方暂时偃旗息鼓。

  张秋实瞪着苏秋宝的侧脸,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的攥成拳。

  直到太阳偏西,街头才响起滴答滴答的马蹄声。苏家诸位正站的发昏,听见声音,立马惊醒,伸长脖子往前看,果然没过多久,过来了一行人。

  为首的是三个年轻人,最前面的是一个大约十五六的清秀少年。他锦缎玉袍,脸上虽然没有完全脱去稚气,但颇有天人之姿,假以时日,肯定会长成一个俊朗青年。不用说,这位就是国舅爷卢瑾瑜了。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身着紫袍的俊美男子,他腰间别着一把宝剑,双眸寒冰,不可方物。跟在后面的是一个面带笑容的娃娃脸,面如冠玉,长得眉清目秀,倒是十分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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