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刀岠站在一片断壁残垣面前,y-in着脸看着众人来来往往的忙碌。
文府的总管文远满头大汗地跑到他面前,道:“启禀大少爷,火已经被扑灭了,只是里面的人……”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夜白急忙问。
“火烧的太急,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里面的人被关着,没有跑出来!”文远低着头,小心的道。
“岂有此理,青天白日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走水?今天是谁当值,怎么看守的!”文刀岠气急败坏的道。
“这……”文远犹豫的看向一旁的侍卫。
一旁的侍卫立马道:“今天应该是肖强他们当值。”
“肖强呢?”
“早膳之后就没有见到他!”另一个侍卫道。
夜白道:“还有其他人吗?总不可能是肖强一个人在此看守吧!”
一个黄衣侍卫道:“今日本该属下和肖强、穆林一起当值。不过昨晚临睡前,肖强忽然来告诉属下说武德他们有事,要和属下们换一下,所以今日我们便没有过来!”
“德武呢?叫他过来!”夜白道。
不一会,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风风尘尘地赶了过来。
“你去哪里了?”夜白厉声质问。
“我……我……肖强大哥托属下帮他出门抓药,刚回来就听说别院失火了,属下就立马赶过来了!”德武手里提着一叠中药,气喘吁吁的道。
“肖强说你要和穆林他们换班,是吗?”夜白问。
“没有啊!属下没有要换班!“武德一头露水的道。
“昨天夜里,这里应该也有人看守吧!”杜少康的轻声问。
一个拿着水桶,满身狼狈的小伙子道:“昨晚是我们当值。今早,我们是等肖强来了以后才走的。谁知刚刚睡下,就听到有人喊走水了。”小伙子看了看身边的同伴,他们一起点了点头。
“大少爷!在屋内发现了这个!”一个侍从匆匆的跑了过来,递给文刀岠一个东西。
文刀岠拿过来一看,立马脸色大变。
姜有财凑过去一看,也变了脸色。只见文刀岠手里拿着一方胡丝手帕,手帕的一角已经被火烧化了,另一角赫然绣着一只火红的狐狸!
“火狐令!”夜白大惊,连忙问:“这手帕是从哪里得到的?”
侍卫不敢怠慢,指着被烧焦的别院道:“属下刚刚在里面捡的。”
姜有财凑到文刀岠身边低声道:“之前一直怀疑的j-ian细,莫非就是这个肖强?为了灭口,他支开了所有的守卫,放火烧死了这几个匪徒!”
文刀岠的脸已经乌云密布了。
夜白见他面色不善,立马道:“刚起火到现在也就小半个时辰,肖强应该跑不远!”
“夜白,传令下去!”文刀岠沉声道:“立刻搜捕肖强,绝不能让他跑出贺兰!”
“是!”夜白应声离去。
“此地太乱,姜大哥,你还是先回客房休息吧!”文刀岠转头对姜有财道:“咦!杜公子和方大哥正大哥呢?”
姜有财回头一看,也没有发现三人的踪影,疑惑的道:“刚刚还在这儿呢?“
一个侍卫指着烧毁的别院道:“那位公子见到那方丝帕,就带着两位温大侠进去了!”
姜有财呆了呆,道:“听说烧死的人,死状很惨的!这位杜公子看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是个胆儿大的!”
杜少康打量着烧焦的房屋以及屋内横七竖八倒着的几具尸体。
温方闻了闻空气中的焦糊味,道:“屋里有酒的味道,应该是有人故意纵火!”
杜少康没有理会温方的话,拔出他腰间别着的短刀,在他眼前晃了晃。明晃晃的利刃照在杜少康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y-in森嗜血。
没想到杜少康会突然发难,温正握紧腰间的宝剑,提防的注视着他。
温方摆了摆手,示意温正不要紧张。一双眼冷冰冰的注视着杜少康,仿佛根本不屑于他的威胁。
杜少康轻笑一声,走到一具烧焦的尸体前蹲下。尸体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散发出一股股焦臭味。杜少康用手捂住鼻子,将温方的短刀c-h-a入尸体的喉咙。
温方冷声道:“人都已经死了,杜先生这样做又是何必呢?”
杜少康没有理会他,将地上的五具尸体切了个遍。
姜有财一进来就看见了这一幕,心里又是一咯噔:没看出来,这位文质彬彬的病公子还有做屠夫的潜质。
杜少康将切完尸体的短刀从新c-h-a回温方腰间的鞘里,不理会对方黑着的脸,转头对文刀岠道:“文大侠,这个屋内一共囚禁了几个匪徒?”
“五个。”文刀岠看着屋内的狼藉冷冷的道:“我文府固若金汤,向来有进无出。若不是出了肖强这个叛徒,也不会出现这种事!哼!他入府十年,大姐一向待他不薄!没想到竟然是魔教j-ian细!只要让我逮住他,绝不轻饶!”
今日的事让文刀岠觉得大跌颜面,几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姜有财急忙安慰:“也正是因为府上防卫严密,肖强才会铤而走险杀人灭口!现在他身份败露,抓他就容易了,小老弟也不要自责!”
杜少康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转而对着姜有财道:“姜大哥,不知那位商羽公子何时会到贺兰?”
“啊!”没想到杜少康会忽然问这一出,姜有财一时没转过弯来,愣了半响才道:“哦,哦,明日应该就到了吧!”
“在下也十分喜爱音律,不知这位商羽公子的琴宴在下能不能有幸参加?”杜少康笑着道。
“哦,好,到时我通知公子便是!”姜有财看着杜少康苍白的脸,痴痴的道。
杜少康道了谢,对屋内的两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温方和温正相互看了一眼,也对着屋内的二人拱手,连忙追了上去。
目送三人的身影消失之后,姜有财才低声询问文刀岠:“文老弟,你跟我说实话,这位杜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文刀岠想着文刀水的话,一时拿不准,只得轻声道:“我只知道他和天云山庄的温如玉有些关系。不过姜大哥,我劝你暂时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回风雨苑的路上,杜少康若有所思。
温方看了看他的脸色,低声询问:“别院走火之事,杜先生可是看出了什么?”
杜少康抬眼看着温方,笑道:“这一路方大侠一直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在下的话,你会信吗?”
温方眉间有一丝不自在,他咳嗽了一声道:“我听风堂主说过先生的事,不得不承认,先生还是有些过人之处!”
“哦!”杜少康淡淡的应了一声,也没有再开口。
“杜先生,你到底看出什么了吗?”温方忍不住接着追问。
杜少康笑道:“二位大哥又看出了什么?”
温方冷哼一声,道:“看尸体的样子,那五个人不是被烧死的,他们早在放火前就已经死了!除了这些,在下也看不出什么了!”
“不错!”杜少康笑了笑,“他们不是烧死的。可惜目前掌握的东西太少,其他也看不出什么了!方大侠若是很在意,或许可以替在下打探一些事,没准能发现什么呢!”
温方:“……”
文府别院走水的事以肖强的叛逃而告终,夜白在贺兰城内撒下海网,发动城内所有的势力搜寻,始终一无所获。
肖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这个兔崽子是不是已经逃出城了!”姜有财道。
“事发当日,正好轮到贺兰城换防,城门巳时才开。我们赶到城门口的时候,城门还没有开,肖强根本不可能出城!”夜白道:“也算他倒霉!这几日,换防的官兵忽然发了禁令,贺兰城只许人进不许人出。”
“那我们岂不是也出不去了?”姜有财大惊。
“姜大哥不用担心,贺兰城戒严是常有的事。朝廷现在是听见个风就是雨,抓那些外族细作什么的,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夜白笑着道:“商羽公子的琴宴吸引了很多高官子弟,待琴宴结束之后,官府总不可能把这些人都扣下,想必这道禁令不久之后也就撤了!”
“哦,这样就好!”姜有财松了口气:“既然肖强没有出城,那他肯定还藏在城内!”
“可是城内已经被我们搜遍了!他还能藏在哪里!”文刀岠恨恨的道:“难道他能飞天遁地不成!”
“行了,行了,我们也不要急了!”眼看文刀岠又要掀桌,姜有财连忙打了个圆场:“反正也出不去,只要他还在城内,就一定会露出踪迹!明日商羽公子在‘知音阁’举行琴宴席,听说知音阁阁主不仅风雅,而且人脉通天,我们可以找他打探打探,没准有什么发现呢!”
看着姜有财一脸的期待,明白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夜白苦笑了一下,对着文刀岠道:“明日属下继续找肖强,少爷和姜大哥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