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望向大理寺卿谢青云,说:“谢爱卿,关于尤家谋反一事,你可查清楚了?”
谢青云连忙跪下,说:“此案牵涉甚广,丞相和大将军等人声称冤枉,证据不足,臣……臣实在……实在是……一时无法……无法查明真相那!”
“无法查明真相?朕要你有何用?”皇帝怒气滔天,“尤家一门,立下了汗马功劳,在朝廷上兢兢业业苦干多年,乃我大燕国之栋梁。两位尤家爱卿,更是我大燕文臣武将之首。如今,你却不能查明真相,让两位爱卿在大狱中受罪。朕限你十日之内,将此案查清楚,弄明白。否则,你这大理寺卿,还是早日让贤了吧!退朝!”皇帝甩袖而去。
下了早朝。几位与大理寺卿谢青云交好的官员都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直叹气。
谢青云愁的头发都白了。皇上这次,可是明摆着,要对尤家下手了。可宫里的皇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哪一个,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惹得起的。
甘泉宫书房。
小福子进来在福禄耳边低语了几句,福禄便进了内室。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福禄对皇帝说。
“皇后?朕不是禁了她的足吗?怎么,侍卫敢私自把她放出来?”皇帝问。
福禄犹犹豫豫地说:“似乎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你快说吧,别吞吞吐吐的。”皇帝不耐烦的说。
福禄听出了皇上的恼意,便一口气说:“今日卯时左右,看守凤仪宫的侍卫来报,皇后娘娘非要去向太后娘娘请安。一开始,侍卫们是拦着的。只是,太医查出皇后娘娘有了身孕。皇后娘娘说,是太后娘娘的嫡孙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因此便没人敢拦着了。到了同安宫,太后娘娘心疼皇后娘娘,更是直接免了皇后娘娘的禁足。皇后娘娘这才前来求见。”
皇帝问:“你是说,皇后怀孕了?”
福禄回到:“是的。乔太医说皇后娘娘怀孕有两个月了。只是,皇后娘娘身子弱,太医嘱咐了要好好调理。”
皇帝叹了一口气,说:“也罢,让皇后进来吧。”
尤媞此番前来,为了显得精神一些,特意打扮了一下。穿了一套正红色的镶了牡丹的朝袍,腰上束了腰带,腰带上缀着紫色流苏,头上戴了嵌着黑宝石的金步摇。一步一步,踩在地上,步步生莲,却又显得无比端庄,无比典雅。有时候,叶冕都要感慨,尤媞无论是容貌还是姿态,都是一国之母的不二人选。只是可惜了,她是功高盖主的尤家的女儿。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尤媞见了礼。
叶冕一把将尤媞扯到了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处,说:“你可真是不听话!朕不是禁了你的足吗?怀着朕的孩子,还敢四处乱跑?”
尤媞在人前一向都是端庄的,此时,对这个姿势很是不喜欢,清了清嗓子,说:“皇上,您放开臣妾。这里是书房,不是寝宫,不能胡闹。”
叶冕挥了挥手让福禄退下,咬着尤媞的耳垂,说:“你既然知道这是书房,还穿成这样来勾引朕?”
尤媞十分无辜。诚然她今天打扮了一番,但她的衣着也是十分得体的,并不存在勾引一说。“臣妾,臣妾没有勾引您!”
“没有勾引朕?那你此番前来是做什么?还穿得这样好看?”叶冕笑着问。
“皇上,臣妾是为什么来的,臣妾觉得您知道的一清二楚!”尤媞急了。
“哦?朕知道?那你倒是说说,朕都知道些什么?”叶冕把玩着尤媞由于没有束紧而散落的发丝。
“臣妾知道,您要对付尤家。从太祖那一辈开始,尤家的权利就太大了。我父亲和叔叔更是一个文臣之首,一个武将之首。既然您要削尤家的权那么不管这次的真相是什么,您都会让尤家坐实了谋反的罪名。
还有,臣妾怀的这个孩子,对您来说是一个意外。您每次去臣妾那里,都会让臣妾喝下一盏药膳。而恰好两个月前那一次,臣妾没有喝。以前臣妾倒是没想太多,不过,臣妾也不傻。您不想让臣妾有孩子,一来,您怕您和黄紫慕的孩子当不了太子;二来,尤家的势力本来就大,臣妾的孩子会成为尤家更大的助力。”
叶冕看着尤媞,说:“朕的皇后,真的很聪明!可是,你不会,只是,来跟朕说这些的吧!”
尤媞和叶冕对视,说:“臣妾来此,只是想请求皇上,给尤家重新换一个罪名,抄家流放,贬官甚至尤家子孙终生不再录用都可以。只求,能让他们留下一条命。而臣妾,也会让肚子里的孩子消失。让黄贵妃妹妹的孩子名正言顺当上太子殿下,了却皇上的心事。”
叶冕笑了,笑得开怀,说:“皇后,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用你肚子里的孩子一条命,换你尤家几百条命。可是,朕为什么要用自己孩子的命,来换取尤家人的命。尤家谋反之罪一旦被定,你以为你还能做我大燕的皇后?那时,你的孩子也不过是罪妃之子,也做不了太子。”
所有的筹码被夺,尤媞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险些要晕过去,几乎带着哭腔,问:“皇上,难道,真的不能留下我父兄一条命吗?”
叶冕亲了亲尤媞的嘴角,说:“当然了,媞儿。只要你听话,朕就让人暗地里将尤家必须要问斩的那几个放了。不过,你要是不听朕的话了,那么,他们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朕也会找到他们,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