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啃的是自己的骨头。
好难受!
泰阳的脸扭曲着,除了那个挥之不去的声音外,身后好像还有猛兽在追赶他,轰隆隆的脚步声好像是万马奔腾。
双腿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泰阳豁出命一样拼了命向前跑,压根就不敢回头看。
生怕慢了一拍,下一个被啃骨头的就是自己。
呜……我的肉不好吃啦,别再追我啦!
等等……我怎么一直都在原地跑?
完蛋了,被抓到了!
泰阳汗如浆出,抖着筛糠一样的双腿缓慢的回转身,短短的几秒锺像是用了一个世纪。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双眼睛,邪恶的眼睛。
有什么比只有两只眼睛的生物更恐怖?泰阳仿佛看见是眼睛下隐藏的血盆大口,大张着向他扑了过来……
“不,别吃我!”
泰阳痛苦的舞手动脚,极力要摒除掉即将要成为怪物口中美食的恶运。
是梦还是真实,泰阳自己都糊涂了。
是梦的话,为什么那些奇怪的梦总是找上他?不要啦……
零阖目静坐,充耳不闻床上惨叫的泰阳。
昨夜,是个很严重的失误,零一点都想不到泰阳竟会闯进去。
当时,是零每天进食的时间,而这个时候正是他意识最薄弱的时刻。泰阳应该很庆幸,零的理性还残留了那么丝毫,如不然,
现在泰阳已经……
他早说过,把这个人放在身边,真的很危险,偏偏有“人”要一意孤行。
敛神收心,零睁开眼睛便看到泰阳茫然乱扫的神态,“醒了!”
心脏还没有回复过来,听到零蓦然出声,泰阳的心脏再次紧缩。
昨晚……
“醒了就别在床上躺着,赶紧起来,总裁开完会就要回来了。”零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怨气。
今天零怎么了?
视力有些迷蒙,泰阳习惯性的伸手到床头摸眼镜,平时睡前他的眼镜都会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眼镜?记忆回笼,泰阳记起昨晚他的眼镜在零的房间……摔碎了。
那抓在手里的是什么?
泰阳拼命的揉眼睛,不敢相信摔坏的眼镜竟然完好无损。
现在是在做梦还是昨晚是个梦?
043、与寥部旗的会面
戴了几次才把眼镜放到鼻梁上,清晰的视角里,面无表情的零,采光极好的房间,感觉陌生的天花板……等一下,他什么时候
换天花板了?
泰阳扫描过四周,檀木的桌椅,木雕镂空式的窗棱,他靠在头下的枕巾上赫然是两只戏水的鸳鸯……这不是他的房间。
又是些复古的摆设,还是说他离奇穿越了?
“这是总裁的房间!”零油亮的长辫子在转身时甩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他站在门口背对着泰阳,“总裁正在跟公司管理层开会
,你如果还有点身为特助的自觉,现在、马上起来。”
拍拍刚刚开始了运转的大脑,泰阳急忙起身,虽然总裁的床是很舒服,不过也不是他可以随便贪恋的。
丝绸锦缎的被褥,轻如柳絮,覆在身上异常的舒适宜人,泰阳留恋的同时想起那天早上穿在自己的绸缎里衣。
平整如新的白绸里衣,泰阳规整的放在行李箱里,拿来一对比,泰阳惊奇的发现,里衣的用料跟被褥是一样的。
从依旧贴着金条却不再是泰阳禁入之地的房间进出多次后,泰阳清明的大脑复入一团混浊。
那天晚上在酒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送他回家的那个人……是总裁?
可是,他根本就不认识总裁啊,其尔总裁究竟是谁?
送他回家,给他换衣服,替他追回钱包还给他钱,把碌碌无为的他调上总裁室……一切的一切,是一个堆满淤泥的沼泽地,把
泰阳深深的陷住了。
既然,事先已经认识他,为什么在他调上来这么久一直都迟迟不露面?
其尔总裁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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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
会议室里静得可怕,清晰的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惊!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瞪着正坐在首坐,敛眉肃目仔细看着一张张报表的男人,不……应该是总裁。
该死的,总裁的俊表不凡从来只是传说,从来不知道他竟然是这么的……无法用词语来形容的好看。
冷若寒霜,又是另一种致命的诱惑。
鲁斯一目十行,对眼下其尔的现况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他抬起头来,冰刃一样的眼波让所有无礼注视他的人都躲避的低下头。
“以前公司的事情都是由零出面,从现在开始,一切事务由我接手,希望大家能跟从前一样,尽职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声音不大,铿锵中带着一定的威慑力。
零在大家的脑海里也只有一个很模糊的影像,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倒是跟总裁很像。
开会吗,以前倒也是有去过总裁室。不过每次都跟做梦一样,大脑里一直都在回响着一个冷硬的声音,交代着总裁下达的命令
,至於别的是一概没印象。
这样的会议有过几次,回神的时候已经是脚稳当的踩在了一楼大厅的地板上。
总裁,真的只是传说!
现在,总裁在说什么,他们可能一句都没听进去。
实在是无法相信,这个看起来年纪尚浅,长着一张妖孽容颜的男人会是其尔的创始人?比起人心险恶的商界,相信万众瞩目的
大屏幕更舒适他,他不进娱乐圈发展真是娱乐界的一大损失。
鲁斯白皙修长的手指交握在胸前,明明是很让人轻松的一个神情,无形中却让所有人感觉到了压迫力。
整个会议过程没有人说也一句完整的话,不说话的低头,抬头说话的除了知道看着鲁斯流口水外就没有别的反应了。
这是一次失败的研讨会议,真应该让零来。
“今天就到这里,散会。”再开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他应该去看看他的太阳了,昨晚看样子被吓得不轻啊。
想到泰阳,鲁斯嘴角浮起一丝淡笑。
走在最后面的一个职员无意识回头,被鲁斯的笑吸走了心魂,没看到就在跟前的门框……‘咚’——好疼啊,他咧着嘴,捂着
红肿的鼻梁接收到鲁斯投射而来的冰刀,急忙趄趔着走了。
总裁的眼睛好吓人。
鲁斯在会议室独坐了很久,直到零来找他。
寥部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