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邪恶的人,也是因为这样诡异安静的夜……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泰阳躺在地上形同死尸,寥非一直都没有回来。
夜风吹起,半开的门在风的带动下发出吱吱的轻响,在诡谲的空间里让人毛骨忪然。泰阳微微抬头,从门边看到灰蓝色的天空
,像块幕布一样横亘在那里。
缓慢的爬起来,寥非听到身体里骨头错位的声音,忍着疼痛他缓缓整理着露出半个身体的衣服,发抖的手指系上最后一粒纽扣
,无神的凝睇着被风吹开的门。
他在想,那个禽兽会不会就在门外?
‘哗’一下子,灯亮了。
泰阳的神经绷紧了,灯重新亮了是不是意味着那个禽兽就要来实行他的暴行?不行,他不能认命的被他摆弄,他要逃跑!
整间报社灯火通明,清冷的光照亮他慌措的步伐。公园里孤独的路灯延伸着他生的希望,尖嚣的痛几乎击毙他,逃离的念头在
脑中轰隆乍响,他不能在这里倒下,跑出这里就安全了。
夜幕四合,公园里怪异的不见一个人,平时这个时候段都会有人在锻炼。出来呀,哪怕是见到一个人也好呀,泰阳无声的祈祷
着,继续拖动好像有千斤重的身体狂奔在密林深入。
恍然的,老天听到了他的呼唤,前方一个黑衣黑帽的人正姗姗前行,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泰阳吃力的赶上他,拍拍他的肩,
“朋友,看见你真好,麻烦你能……”
手拍在他的身上感觉到沁骨的冷,那人站住脚,异常缓慢的转过身来……
他缩着肩低着头,冷森的路灯照不到他戴着连衣帽的脸。这个人好怪,泰阳刚移开被冷得一哆嗦的手,支撑不住的身体却差点
栽倒在地,泰阳别无他法只得抓着他保持平衡。
“谢……”话未完,泰阳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手里的触感竟然是嶙峋的骨架,除去一层布衣,这个人剩个的只有骸骨。
不确信的在他身上再捏捏,手臂、胸膛……泰阳此时的惊惧无异於刚才在报社,那个人的头抬了起来,泰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
停止跳动,血液在瞬间凝结……
黎明来临,沈睡了一夜了城市在曙光中苏醒。
踏着晨露身穿绿装的邮递员们在钤铛作响的脚踏车带动下,将一份份散着墨香的报纸配送到各报刊亭。
太阳还没完全升起,一条骇人听闻的惊悚新闻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血红的颜色点润着刺目的头版头条,媒体解析占据了大半版面。
鼎风报社惊现命案,老板独子死於湖中;警方已经受理此案,争取早日缉拿凶手!
天气,睛空万里,是难得的好天;z国,人心惶惶,阴云罩顶。
泰阳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寥非死了!
海桦坐在他对面,疑视着他苍白空洞的脸,“小阳,昨晚你做恶了吗?我听到你一直在大喊大叫的,出什么事了吗?”
颤栗的避开海桦伸过来的手,泰阳尖叫,“你别碰我!”
冷,全身都在冷,泰阳搂着双臂,汲取着身体微薄的温暖。头好痛,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昨晚的经历就像鬼屋探险,真假
难辨。
哆嗦的手紧紧握住水杯,喝下一口水,又被呛得咳了起来,海桦担忧的看着。
这是怎么回事?泰阳问自己。
一切只能用离奇两个字来概述,因为他醒来后已经睡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穿的是他每晚都穿着入睡的睡衣。
004、谁杀了寥非
“小阳……”海桦迟疑的抓住他冰凉的手,紧紧握住,“不要害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海桦温和的语音缓解了泰阳心里的恐惧,抓住温桦的手,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
“我真的……真的看见鬼了,就在报社……不、不是报社,是公园里……你相信我,我真的看见了……”
“我相信,相信你说的一切,不要紧张,把你看到的全告诉我,来,慢点回忆一点点的说出来……”
海桦似乎有种魔力,让泰阳完全的信赖着他。黑不见底的黑瞳像块巨大的磁场,泰阳看着自己的影像在他瞳眸中沦陷。
从寥非无休止的纠缠开始说起,泰阳悲凉的诉说着当日发生的一切,直到旭日东升在床上醒来。
乞求般,泰阳摇晃着他的手,“我不是在做梦,也没有生病发烧,我是清醒的,这些都是真的,是不是?你说是不是啊?”
“小阳,你先别激动,冷静先冷静。”海桦安慰着语无伦次的泰阳,“这张报纸不能说明什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寥
非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而你是最后一个跟他在一起的人,警方调查起来,迟早会查到你的头上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到报
社探下情况,情形不妙再做打算。”
“这样行的通吗?”
“行的,有我陪着你,别怕。”
警察局里,胖胖的局长不停来回踱着步子,一名正用手绢拭着眼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伤心欲绝的诉说着她的悲苦。
“小弟呀,非儿可是寥家的独苗呀,他死的不明不白你可一定要替他作主抓到凶手啊!可怜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后叫我们
怎么活啊!非儿,我的儿子啊!……”
胖局长是寥非的叔叔寥部旗,常常利用职权,胡作非为,出了名的阴狠毒辣,是这一片出了名的‘了不起’。
寥部旗的眉头深锁,已经这样转了一个上午了。侄子的尸体发现到现在已经过去几天了,警察局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平时我就告诉过你们,叫非儿行事低调点低调点,偏偏不听,现在出事了才来哭有什么用。”寥非在外头惹事,如果不是他
这个叔叔在包庇也不会变得那么无法无天,寥非父母对弟弟这样的指责也不好出声反驳,儿子死的不明不白才是该追查的重点
。
“嫂子,你好好想想,非儿那几天有没有惹什么事?事情太蹊跷了,肯定是他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才会被人下了黑手。”
寥母停止了嚎哭,慢慢回忆,“那几天报社集体去了日本,他几天没在家我也不知道他惹了什么事。那天晚上他只是打了个电
话回家说是有事不回来吃饭,后来一直都没再有他的消息,直到……直到接到警察局的电话,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