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鲁斯细心的留下的灯光,泰阳万一醒来,四下漆黑会害怕吧。装了饮用水的水杯放在床头,泰阳有半夜起床喝水的习惯
。
晚安,我的宝贝儿。
081、零出事了
星空寂寥,车声人声交杂,闷热的空气更加添了几分混沌。
“老板,这边有位啊,物美价廉,还有很多折扣优惠……”
脏乱的大排档,海鲜的腥臭充斥着整条小吃街,为了竞争客源,不少人都站到车道里拉客人,殷勤的招呼声此起彼伏。
一阵风迫切的穿梭而过,让那些人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凉意,闷热再次笼罩。
无形中有股气压层层坠下来,密闭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凌乱布在夜空的星子也暗淡无光,有气无力的呐喊着好热。
要下雨了。
鲁斯抬头,月亮被黑云遮蔽,只余下淡淡的一圈白边。
寻觅不到零的所在地,鲁斯显得急燥;最近因为命案,其尔已经成为焦点,不能再出事端,鲁斯绝对相信零的自制能力,他唯
一担心的是,零会不会遇上危险,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不让他们安宁的障碍存在。
不安在心底扩散,鲁斯仓急的探索着有关零的点滴迅息。
人流汇聚的黄金地段零不会去,鱼龙混杂的场所也只能碰运气,如果这些地方都没有,就只能往荒芜的野外寻找,郊野广袤,
各种生物混杂其中,难度更广。
鲁斯跟零一向都是靠着对彼此气息的熟悉来追寻对方,零也不会无故隐匿,鲁斯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慌乱,他找不到零只能说
明出事了。
“哗哗哗……”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豆大的雨粒击起地上厚厚的灰尘,没来得及热舞,很快又有第二波雨水扑下,将飞扬的黄尘冲入水沟。
行人都措手不及,纷纷找地方躲雨;双行车道上,一边车流稀少,而另一边却堵了个水泄不通,堵在雨中寸步难行的各种车辆
发泄一样狠按着喇叭。
目光流连在看不到尾的车龙,鲁斯敛目静思:现在早过了下班高峰时段,一向都很畅通的路口怎么会堵成这样?
由两辆警车开道,印着红色十字的救护车从旁边车道逆行而过,朝着长龙的心头飞速奔驰。
前边出了车祸。
刺耳的喇叭消了音,不少司机狠狠咒骂了起来。
不用猜也知道,出车祸的不是当官的就是有钱人,如果换平常老百姓遇上这种事儿,别说不顾命的逆行,恐怕连个红绿灯也要
慢悠悠的等。
等车流畅通,有得等了,指不定都要到半夜。
一辆奥迪四脚朝天横在路中央,肥硕的一吨物体躺在不远的地方,起起伏伏的巨大肚皮告诉大家,那是个活物。
地上被雨水冲刷的很干净,看起来很危急的现场又显得很可笑。
一块帆布被几人高举在头顶,替地上的活物遮蔽着雨水,周围至少有十个人拿着清洁工扫地的扫帚拼了命的将倾盆大雨扫离那
堆活物。
雨水湿透了衣衫,大家敢怒不敢言,只敢在心里将那活物祖宗十八代掀着底问候了一遍。
“疼,疼死我了……他妈的救护车到底什么时候才来?我这可是因公受伤,谁不要命了敢怠慢我,赶紧打电话,再不来老子整
死他……”
不出声还好,一出声真惊人;中气十足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
这坨嚣张的活物不是别人,正是不可一世的‘了不起’(寥部旗)。
命案受到上头重视,特别派了人下来监督寥部旗的工作;寥部旗因为有了神秘电话的从中帮忙,他乐得每天啥事不干,专门守
着电话,然而现在有人盯着,寥部旗就不能整天无所事事,他必须得拿出表现来给上头看看。他雄心勃勃,神秘电话却一直都
没有响起,可急坏了赶着邀功的寥部旗。
装模作样开着车到处晃悠,正在为接连几天一无所获焦虑时终於让他发现了情况。
寥部旗路经一个巷口,黑糊糊的深巷里似乎有人在呼救,他头脑一热,拧了对讲机就冲了进去。
就着巷口微弱的灯光,依稀看出一团黑影,有点神经质一样左绊右摔。
“什么人在里面?”
听呼救的声音很孱弱,很安全的样子,寥部旗很有威严的暴喝一声,不管在发什么疯,小收获总比没收获好。
吼完他就后悔了,他似乎看到了不好的东西。
黑黝黝的一团中,寥部旗压根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他看到的只有一对火球,火的颜色却有冰的温度,还没弄明白那红色是不是
眼花,一团黑雾迎面扑过来,倒地的瞬间一张愤怒狂暴的丑脸冲击着他的瞳孔,怨怼他的多管闲事。
肥墩墩的肉体摔下去没有声音,因为在寥部旗倒下的地方已经躺了一个人,余温尚在的身体告诉他,这个人刚刚才死!
天旋地转间,身体似乎在下坠,肠胃翻的厉害;蒙胧中寥部旗听到汽车的鸣笛,刹车的刺啦声……一个重重的弹起,他发现自
己躺在地上,而他的车赖蛤蟆一样四脚朝天。
寥部意识到,他真的撞鬼了。
被抬进救护车的时候,寥部旗冲着抬他的两名医生颐指气使,没有一点身为病患的自觉。医生脸涨红,牙齿紧咬,不是因为生
气,而是寥部旗一身肥肉太重了,不折不扣的寄生虫,死肥猪。
经过检查,寥部旗什么问题也没有,只是因为受惊吓过度。堂堂警察局局长竟然被吓虚脱了,实在是很可笑,上边下来的代表
来看望他,寥部旗立马一付病恹恹的模样,活像快要断气了。
上头对寥部旗的工作能力很质疑,当警员从寥部旗所说的地方找到那具男尸,大家都无话可说;因为寥部旗据理力争,坚持他
是拨开迷丛,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线索,然后一路跟踪凶手,才出的车祸。
打死都不能承认见鬼的事情。
鬼是什么,说出来不过是骗小孩的鬼把戏,为了前途,只能这么做了。
鲁斯是在一条地下道水沟里找到的零,形容枯槁辨认不出来的零。
横七竖八的井管,青苔密布,沟壑纵横,显示已经废弃多时,不是对零的执着,鲁斯几乎不会上前查探泡在腐臭污水里破絮般
的漂浮物。
这还是零吗?
滴答的声音不是水,是鲁斯在流泪。
不是想找他吗,为什么要对零下这样的狠手?
零什么错都没有,只是错在对他太忠心,一切的怨怼冲着他就好了;零一直那么卑微的生存着,这样一个无欲无求的死物都不
肯放过,真要将他身边的人都赶尽杀绝才罢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