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很多，而且，在所有人都避我不及的时候，你和我交谈，并同意收留我，说明了两件事，第一，你的确知道很多，而且害
怕我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什么，第二，你被所有人所排斥。”
常赧的身体狠狠地颤了一下，他看向来人，眼睛里充满了敌意。不过片刻之后，他冷静了下来：“大概吧，算你猜对了。”
沉静方微微一笑。
第二章：第一个死者
雷声响了起来，沉静方看着屋外的天色，突然问了一句：“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常赧正打磨着手里的柴刀，看了他一眼，道：“这里的雨不下则矣，下起来一时半会儿可停不了。尤其是这个月份，这个时候
。”
沉静方略略有点遗憾：“本来还想趁着那家伙没来之前四处转转的。”
常赧的手僵了一下，然后继续着手里的工作：“如果没必要的话，还是算了吧。你不是知道了吗？外来人在这里很不受欢迎的
。你走出去，可能还会有小孩子拿石头丢你。”
“唔，那件事是从三年前开始的吧？之后每个月的十五号，都会有一个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去，但是，为什么没有人搬走？
”
常赧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不相信我的话？”
“这个是表面的问题吧。”
常赧低下头继续磨刀，磨刀的声音在沉闷的环境里更显得难听：“是的，从三年前开始，每个月的十五号都会死人。而打算搬
家离开这里的人，不是残废了，就是死了。简直就像是必须要施给这里的人的惩罚一般。”
“包括你？”沉静方看了一眼他的腿。
常赧愣了一下，缩了缩脚：“不包括。我这个腿，在那件事开始之前就坏了。”
常赧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来人穿着一件红衬衫和一条骑士样的裤子，更违和的是他的胸前也别着一
朵小白花。来人扎着马尾辫，辫子不是很长，几根碎发垂在脸侧，他没有打伞，但是看上去身上也没有水。
来者长相十分俊朗，完全不像沉静方的雌雄莫辩。
“这回来的挺早。”沉静方取出怀表看了一眼，“只比我晚了一个小时。”
罗塘侧了一下头，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常赧，对他露出一个十分温暖人心的笑：“你好。”
常赧看着他，似乎完全没有接纳这个陌生人住在自己家的打算。
沉静方似乎已经习惯了被忽略，他耸了耸肩。
罗塘似乎只打算和常赧打一个招呼，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将手中的包扔到沉静方身上：“这是在附近调查过的结果，奇特的是
所有人都对事情的原因只字不提。”
常赧紧紧盯着那个包。
沉静方打开那个包，从里面取出一沓纸，翻开，皱眉：“全是死亡记录？”
“嗯。从第一个死者，也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家的三儿子开始，至今一共是三十九个月，除了每个月固定死亡的一人以外，还
有十三人在搬离这里的途中死亡。两人在搬离的途中因为车祸残废，
又回到了这个村子，然后不久，他们就相继自杀了。”
沉静方将那沓纸一页页翻过去：“我明白了。”
罗塘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村尾传来了一声尖叫。常赧手里的柴刀掉在了地上，他看向沉静方：“喂，外来人，你不是要调查吗
？去看看吧，大概又是死人了。”
罗塘皱眉：“这可不是十五号。”
沉静方没有说话。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什么表情。
常赧看着那把刀，它的刀刃上倒映着他的脸：“每当有外来人到这里的时候，都会有人死。你们刚才见过除了我之外的人？”
罗塘看着沉静方，表示他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人。沉静方斟酌了一下，道：“我见过一个女人，穿着红色的棉袄，她看到我之后
，似乎很慌张，掉头就跑。”
“那就是她死了。”常赧头也不抬，“这个村子啊，可是很残忍的。”
“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罗塘刚要说什么，就见沉静方举起左手示意他住口。
沉静方放下了手里的资料：“我出去一下。你注意躲好。”
“为什么要我躲？”罗塘蹙眉。
沉静方看着他道：“调查的过程中，你恐怕也明白了，这个村子是拒绝外来者的进入的。这些资料并不是从关村人手中得来的
吧？”
“是县城的人。”
“那么就对了。”沉静方抿唇，“我们对于他们来说，是敌人。”
罗塘噤声。
沉静方撑起伞，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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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那个女人。沉静方站在不远处的道路上看着那些人，其中几个人抬着女人的尸体向另一个方向走，尸体上似乎任何血迹
，但是看着那个女人大睁着惊恐地望向这边的表情，似乎的确是死了。
“滚！滚出这个村子！该死的外来人！”一个男人看到他，突然捡起地上的石头朝他扔了过来，看他的表情，还真有那么几分
仇人见面的感觉。村民们也纷纷用方言附和着他，沉静方也是很费力地听懂了男人和其他村民的话。
他似乎是那个女人的家人。
沉静方微微蹙紧了眉毛，躲开了迎面而来的石头。这个村子究竟是……
似乎是受到了男人的号召，其余的几个村民也纷纷抄起农具朝他冲了过来，他们踩着地面溅起的水花飞得很高，一切在雨中看
上去像是慢镜头一般。
沉静方蹙起眉后退了几步，开始环视这个村子。
这个村子周围都是山，只有一条公路通往外面，农田上有几座坟，看上去都是新的，但是那些坟都没有墓碑，而是简单地用一
个木板立在坟前。
而在来的途中，沉静方刻意观察了一下离这里最近的县城，发现奇特的是在这种经常有人死去的村庄周围，竟然没有葬仪用品
店。难道说出村子也会遭遇死亡吗？
而且看这些村人的衣服，似乎都是自制的棉质衣服。他们似乎很久没有和外界有过交流了。
警察也没有来过吗？
沉静方抓住一个男人朝他伸过来的拳头，冷冷看了对方一眼，轻松地将他推了回去：“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