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白一句话一个动作,用力的一个吞咽动作之后,身体放松下来,小脸可怜兮兮地望向吴迪,“真背……”
吴迪笑起来,眼前的小东西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中含着泪水,看上去像个被欺负了的小狗一样让人怜惜,情不自禁揉揉他的头
发,“吃鱼的时候要小心嘛。”
章白撇嘴,心想还不是被你突然拿两张电影票出来给吓的?
吴迪坐回自己的椅子,一边和他聊天,一边将盘子里的鱼刺认真地挑了出来。
章白嚼着没有刺的鱼肉,虽然那根卡着喉咙的鱼刺已经被咽了下去,却还是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连最爱吃的鱼似乎都不再
是那么美味。
这种感觉……太囧了,又是看电影,又是挑鱼刺,真的好像在被追求一样。
稍稍有些热闹的餐桌突然就冷清下来,吴迪依然是含情脉脉地挑着鱼刺,章白却渐渐的小脸越来越红,吃得越来越别扭。
将碗里的米饭扒完,章白迅速逃离餐桌,“那个……你慢慢吃,吃完将盘子放在水池里,待会儿我去洗。”
吴迪不可思议地看他一眼,“我在家呢,怎么能让你做家务,玩儿去吧,乖。”
章白一噎,低头淡定地走进卧室,门一关开始挠着墙纠结:真的被宠爱了……这种又幸福又期待又纠结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嘛?
吴迪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三秒钟后,卧室发出一声大叫,接着章白冲出来,指着自己房间,“里里里……里面怎么了?”
吴迪微笑,“我整理了啊,你啊,怎么能把房间弄得那么乱?”
“乱一点才有男人味嘛,”章白底气不足地哼哼,鼓个包子脸回到卧室,站在整齐的大床边看了半天,眼一眯,往前扑倒在床
上,抱着一人高的大熊在嫩黄色的被褥上滚了一圈,不由自主地喃喃道,“阳光的味道啊……”
床单被罩都被吴迪换洗过,干燥柔软,还带着洗衣液的芳香,让章白忍不住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
到洗完澡换睡裤的时候,章白脑门青筋一暴,怒吼,“傻迪你个白痴干了什么?”
“啊?”书房里一阵桌椅碰撞后,吴迪出现在浴室门口,刚从电脑前离开,他还带着黑框眼镜,此时被浴室里的水汽蒙住,看
上去可笑之极。
章白却没有一丝的笑意,一把拽下他的眼镜,双手拎起自己的睡裤,将屁股那边对着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问,“这里为什
么会出现一朵小花?”
只见淡蓝色的哈姆太郎睡裤屁股上,歪歪斜斜地绣着一朵嫩黄色的小菊花。
吴迪抓抓头发,傻笑两声,“绣得还可以吧,我手艺不错的……”
“不错个头啊!”章白愤怒地把睡裤扔他头上,“你变态啊!在别人睡裤上绣这么个东西!”
“喂!”吴迪从头顶抓下睡裤,找到裤子中缝展示给他看,“不知道你怎么穿的睡裤,看上去还挺新的,裤裆都裂开了,你当
你穿的开裆裤啊?我给你补裤子你不知道感谢就算了,居然还吼我?”
章白抓狂,一脚踹到他小腿上,“闭嘴,你这变态!”
吴迪倒吸一口冷气。
章白刚刚洗完澡,上半身还湿淋淋的,下面裹着一条大浴巾,此时抬脚去踢他,动作太大,使得缠在腰上的浴巾自然松开,一
个在稀疏毛发中趴着的小肉虫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两道鼻血缓缓滑下……
章白狼狈地一把抓住下滑的浴巾重新缠好,看着吴迪那副流着鼻血的呆样,大怒,连踢带踹地打上去,“畜生!看哪里呢?”
“白啊,”吴迪直着眼睛幽幽地叹息,“你好白……”
“啊啊啊,”章白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把你的大脑给我格式化格式化!!!”
浴巾再次脱落……
两分钟后,章白红着脸,愤怒地裹着浴巾冲进卧室,砰地一声踹上房门,从衣橱里找到一件肥大得能遮住屁股的白色大T恤套在
身上,在散发着阳光味道的大床上挠了一夜的床。
吴迪目送章白纤细的小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后,摸着下巴猥琐地笑了起来,唉,可惜不能摸摸,看那个白嫩紧绷的小腰,摸上去
手感应该是绝佳的吧……
他捡起洗手池里的眼镜,擦一擦戴好,挂着一脸色情的笑容回到书房,打开一个叫做“完全圈养手册”的文件夹,在里面点开
一个名为“一步一步吃掉你”的文档,一个详细到每一天的计划出现在屏幕里。
吴迪在“第一天”后面打了个小勾,然后审视一遍,满意地点头:青鸟这厮不亏是两性专家,追人的方法比公子闲的什么“迷
奸”、“X药”靠谱多了。
章白连续做了一个星期的噩梦,梦里有一个军团的睡裤在眼前排着队扭啊扭,一会儿排成S形,一会儿排成B形,满眼都是歪歪
扭扭的小菊花。
早上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出现在餐桌前,成功把吴迪吓到了,“白啊,夜里没睡好?”
章白刷地扭过头,郁卒地瞪着他,“都怪你!”
“啊?”吴迪大惊,“我最近可什么都没做啊!”
章白埋头喝粥,浑身都散发着“我很郁闷”的怨气。
吴迪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摸摸他的脑袋,柔声,“今天周六哦,晚上去看电影?”
“不去!”
“看完电影我们去吃鱼火锅?”吴迪自顾自地盘算,“听读者说电影院旁边有家店味道不错的……”
“哇呀呀我不去!”章白恼火,“你烦死了!”
吴迪一噎,眼神黯淡下来,“不去啊……那就不去吧,嗯,你今天想吃什么呢?我晚上给你做。”
他略带受伤的语气让章白心里堵了一下,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坏了,但转念一想,要不是他补的那条破睡裤,自己也不会连
续做一个星期的噩梦,弄得现在头晕欲裂、满眼都是红血丝。
于是,本来还有些松动的心立马又冷硬起来,冷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系着围裙的男人,指骨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餐桌,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