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简……”
“阿德鲁,你疯了吗?OH!上帝……”
“西弗,快拉开他,阿德鲁,阿德鲁……”
“你干什么?放开我……哥哥……”
吵吵杂杂一片,阿德鲁难忍心中嫉恨与妒忌,他站起来逼近退回男人身边的简,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想拖回自己身边,紧紧地扼住简柯柯手腕不放,如野兽一样的眼睛狠狠盯着闻人展,手上不自觉使劲,浑然不觉被他抓住的简柯柯小脸瞬间苍白。
硬拖着简柯柯往自己身边拉,蛮横的力量和态度,他也不想想自己凭什么去争得简回到他身边的权力,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权力,先不提简柯柯对他的厌恶感觉,就是俗套的争情夺爱的戏码,也得人家愿意他才有资格去争,不然也不过落个笑话。
简柯柯尖叫,他想抓住哥哥不被拖开,这个野蛮人的力气好大,抓得他的手快折断了,这个猪头到底要干什么,用那么不礼貌的眼神看哥哥,他知道哥哥不高兴了,因为那双迷人的紫黑眼眸已经透出锐利,他用另一只手抓住吧台一角,拼命的挣扎,哪料到越挣扎反而越刺激阿德鲁的蛮力,他痛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阿德鲁的父母在身后惊呼起来想拉住他,可是阿德鲁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对着端着酒杯微眯眼睛看他的闻人展重击过去,他要把简夺回自己的身边,如果因为这个男人有张英俊的脸才让简那样笑那样依赖,那他就打扁这张脸,看看简还会不会对一个毁容的男人感兴趣。
“哥哥……”
简柯柯只看到朝哥哥挥去的拳头,愤怒和力量瞬间就在身体内爆发,谁都不可以对他的哥哥不尊重,更何况是阿德鲁这样的人,柯柯也不知哪里生一股猛力摆脱开阿德鲁的桎梏,眼看那硕大的拳头已经要接近哥哥的脸,情急之下操起吧台上的一样东西,直接对着阿德鲁砸了下去。
第104节 镇静自若
“哗啦……”玻璃碎了一地……
鲜红的血液溅开来时,房间里所有人都愣住,与之前的嘈杂相比,突然就静下来的空间让人感觉不安,在场的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如慢镜头一样的特写,鲜红洒开一片,离得最近的闻人展身上那件月牙白丝织衬衫,被染上赤色的山水画。
握拳攻击闻人展的阿德鲁软软滑下地,另一只先前握着简柯柯手腕的手掌按在头上,艳红的液体从指缝间流出,滑过阿德鲁的手掌,再滴落于地面,一滴一滴形成小小的红色花朵,充满愤然不甘的眼神也被赤色所挡,终是渐渐合上。
“阿德鲁……”
女人惊恐的哭叫,肥胖身躯以不能想像的速度扑了过去,摸到一手仍带热度的鲜血后,哭得更是厉害,仿佛除了哭她再也没有别的办法,颤着手不停的想把躺在地板上的人拉起来,却总是徒劳无功,于是哭得更厉害,眼泪如坏掉的水龙头,哗哗往下流。
“凶手,你是凶手……”
玛格丽特·拉姆尖叫,用染满鲜血的手指着简柯柯大吼,瞪着他手上仍握着的半截酒瓶子,那是刚才闻人展倒酒后放在吧台上的白兰地,现在仅剩下一截瓶颈,余下的玻璃瓶和酒液,都已化为碎渣散在阿德鲁周围。
简柯柯站在原地没有动,蓝色大眼睛里透出的只有坚毅和勇气,单薄的胸膛微微起伏,手上仍然紧紧抓住那截瓶颈,看到鲜血涌出来的瞬间,他心中有着害怕和惊慌,但随即镇定下来,他不知道是不是把人打死了,可是为哥哥做下这样的凶事,他无怨无悔。
当时的简柯柯愤怒极了,完全不能忍受阿德鲁对哥哥的不尊重与攻击,本来就很讨厌阿德鲁这种强制的行为,总是强迫别人接受他的感觉或想法,也不管别人是不是反感,就算他认识到自己错了,也会觉得道歉了,别人就一定得原谅他,不然就是别人不识抬举,一如刚才。
虽然不后悔用酒瓶子砸了阿德鲁,可是看到溅开来的鲜血时,简柯柯还是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有害怕杀人的感觉,有担心惹祸的想法,还有痛快豪爽的快意,反正就是没有后悔一词浮现,他讨厌有不长眼睛的人对哥哥不礼貌,那间接也是对他的侮辱。
拿着瓶颈的手垂下,碎裂的瓶颈叭嗒一下落到地板上,滚了两圈后停止不动,另一只手以不太正常的形态搁在腰上,简柯柯满头是汗,也不知道是急出来的还是因为害怕,又或是因为被痛出的冷汗,蓝眼睛只是直直盯着躺在地板上的阿德鲁,直到旁边一双他熟悉的手掌将他拉了过去。
闻人展微皱眉看看自己身上染血的衬衫,他刚刚才洗澡出来没多久,这下又得去重洗一次,他比较喜欢的衬衣也报销一件,所以他讨厌跟野蛮没教养的人打交道,总是弄得到处都又脏又乱,也总是让他报销喜欢的衣服。
没有蹲下身去检查阿德鲁是否还活着,闻人展才不屑干这种无聊事,明显还在起伏的胸膛说明这个人没什么问题,闻人展还清楚看到躺在地板上的人颈动脉在有力地跳动,因此流点血没什么关系,看这人样子感觉精力很旺盛,那流点血消耗一下身体热能也不错。
瞧着傻了站在一旁的小猫,柯柯真是很有勇气,那瓶酒,他才喝了两口,可惜酒店专门为他准备的陈品,纯酿就这么被一只护主的小猫糟蹋了,好在柯柯也知道浪费了一瓶好酒,看那张小脸上全是心虚的汗,有一些还顺着额角和鼻尖滑落,闻人展决定让柯柯还他一瓶酒,但马上他的注意力就被柯柯搁在腰上那只不太正常形态的手转移。
伸手将傻呆呆站在那里看阿德鲁的简柯柯拉过来,拥在自己怀里替他捡查手腕,细细的左手腕上明显三圈紫痕,以指轻推腕关节处的骨节,闻人展仔细替简柯柯捡查是否骨折或是骨裂,感觉小猫的手只是被扭到筋以后,紫黑的眼眸里复又露出温柔。
瞅瞅另外三个混乱成散沙的人,玛格丽特·拉姆只知道嚎,西弗·拉姆蹲下去看阿德鲁的情况,地中海式的额头中间出现汗痕和油痕,名字一长串的年轻女律师后知后觉用手机录拍着案发现场,还一边用一种‘抓到你’的眼神看他。
闻人展勾勾嘴角轻笑,这几人包括他家小猫,对于突发状况的处理明显是初生级婴儿,如果能在阿德鲁和柯柯拉扯前就用手机拍录,幸运女神大概就会选择站对边,然后大家都忽略了一个程序,那个程序是谁先做谁有优势。
不过,要是柯柯一酒瓶子能把地板上那厮砸成个痴呆,那就有趣多了,闻人展觉得要动手的话,不残不废就不能算动手了,只是不知道他家小猫能有几两力气,毕竟让一个平时连臂力器都拉不开的小家伙,能有那样的爆发力已经挺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