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女人……懒得说你了,都说了你是自己趴在地板上受凉的,谁让你洗了澡就在窗边吹风,我看你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哪有用自己的脸去撞门的,你不会用手挡一下呀……”
“不行啊!撞到手会不能画图,姐姐该骂我怎么不用脸去挡了……”
同到颜颜理直气壮的反驳,闻人焰又气又笑,咬牙切齿想捏扁这个白痴姐姐,但又无法说大姐说得不对,他们都是靠手吃饭的人,如果某天他不能拿相机,那他也情愿脸被毁,好皮相确实没有技艺来得实在。
闻人焰无奈,一只胳膊牢牢圈住了闻人颜单薄的肩膀,防止颜颜乱动又掉下沙发,另一只手伸出在闻人颜额头的红肿上微用力搓,试图揉散那些淤血,但男人微用力和女人一比仍有差距,闻人焰自己感觉很轻的力道,却把那个号称是他姐姐却正在此时耍赖的女人搓得哇哇乱叫。
两姐弟一时忘了这是别人的办公室,只在自己的世界里表现着手足情深,只是他们都没到,他们两姐弟之间的动作,看在谷维也的眼睛里有多刺眼,那些话听在谷维的耳朵里也全变了味道,手足情深也变成了暧昧不清,谷维也只觉得自己一阵一阵的刺痛,眼前发黑,人也在一阵桄惚后突觉天旋地转。
第117节 跌宕起伏
谷维也清醒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他有短暂地视盲,以为受刺激过度而眼前发黑,但随着他头的轻微摆动,谷维也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与脑后都是柔软的被褥枕头,随后感觉手背上还扎着针头,视觉也慢慢清晰,屋里的摆设模糊进入视线内。
惊讶地发现他竟然躺在自己的卧室的大床上,身后垫了两个软枕,让他不至于因为平躺而头晕,在一室静寂里,谷维也甚至能清楚听到点滴瓶中的药水滴落软管中的声音,身体的沉重感相对前两天轻了一些,只是熟悉的房间却有着不熟悉的感觉,谷维也迷茫自己是怎么回家来的,印象中似乎是看到那对金童玉女的亲密。
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空间,除了他自己再没别人,虚掩的门外也是一片静寂,谷维饿侧耳听了半天,还是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在黑暗里,为此他有些黯然神伤,用另一只没有打点滴的手拉高了盖在身上的被子,遮住脸让自己陷入更深的黑暗中。
在被子里寂寞的感觉更清晰,谷维也突然觉得黑暗空间会放大脆弱,他的眼睛异常酸涩,想流泪的感觉冲击着谷维也刚强的意志力,就像突然爆发的特大洪水,无情冲垮看起来很牢固的提防,他赶紧往上拉开被子露出脸,免得字真的像小鬼一样偷偷躲在被子里哭,那种丢人的事情,他过了十岁后就没再做过了。
结果这一拉下被子,却被床边幽灵样的人影给吓一大跳,谷维也觉得自己的心脏真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再是大胆的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会冷不丁吓一跳,他把脑袋捂到被子里再露出来,前后不过三十秒的时间,虽然他在自我郁闷纠结中,但绝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一露头就看到黑影在床边,胆小的人只怕会吓出心脏病来。
“你……”
“你醒啦!这么大个人怎么不知道自己烧成肺炎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闻人焰按开床头的小灯,晕黄灯光让一室漆黑有了点柔和的感觉,他放下手中的水杯,本来是过来叫醒谷维也吃药的,没想到他自己醒了,这正好省去他的麻烦,免得他也不知道怎么去把一个可能昏迷的人弄醒,总不能一盆水端进来泼过去吧。
说来也是颜颜那个丫头惹来的,闻人焰算明白了,颜颜对这个石头做成的男人有兴趣,极高极浓厚的兴趣,然后他和颜颜的姐弟情深明显被这个男人误会了,他就说这个男人对他有敌意,想来也是跟自己一样还没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好在他没冲动地对这大块头出手,不然颜颜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颜颜对这石头人有兴趣,多少好男人等着他挑,非得挑个这么僵硬的,闻人焰觉得光是看着,就有一种面对石头堆的感觉,现在还得让他来叫醒石头人吃药,颜颜自己丢下一句睡美容觉就找了个房间睡了,到底怎么在别人家就像自己家一样随便的,而且闻人焰在想,颜颜怎么知道这大石头人住在哪里,就那么指挥他把这家伙背回来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得了肺炎吗?谢谢你送我回来还叫了医生,我以为自己只是一般的感冒。”
谷维也的心情很复杂又很疑惑,可以说五味杂陈,因为在这个男人面前晕倒,也是因为从来不曾这样过而感到丢脸,可是别人询问担心的感觉很多年不曾有过,就算只是个连朋友都称不上的男人,酸酸的心情又开始刺激泪腺,谷维也突然发现这一天的他很不正常,太过脆弱不堪一击。
想到闻人颜在这个男人怀中自然撒娇的模样,想到自己连追求都不会的悲剧,想到自己在任何人面前都表现得很刚硬强势连个知心朋友也没有的可怜,再想到生平第一次真正动心的对象可能已经属于别人的苦涩……谷维也难掩心中的痛楚,赶紧抬手抹了一把脸,制止那可能会从眼睛里流出的液体。
看到apollo拿起水杯和一些药丸递给他,谷维也道了一声谢,结过来放到嘴里,在用一大口水吞咽下去,见apollo没有伸手过来取走杯子,示意他多喝点水补充身体流失的水分,谷维也把装有温开水的水杯握在手中,仿佛想握住那些许的关怀,半晌才又凑到嘴边喝了两口,此后就沉默不知道说什么了,尴尬的氛围似乎围绕着谷维也。
反观是闻人焰没有那些多余的想法,既然他搞清颜颜的动机了,对这个男人自然不会在有敌意,所谓的敌意也不过是因为护家人心切产生的情绪,所以他颇为自在,随意坐在床边等谷维也喝完水,细心地观察点滴的流速。
闻人焰一边看着点滴的流速,一边想着该怎么开口跟谷维也解释他们在他家的事情,不知道颜颜怎么就轻车熟路找过来了,当时在办公室里看到石头山一样的男人轰地倒下,两姐弟都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查看谷维也的状态,发现他面色已经变成苍白,全身滚烫,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男人病得不轻了;
闻人焰背起没有想象中特别沉重的谷维也准备上医院,颜颜那丫头小手一挥,特有大姐的气势,直接就杀到别人家里来了,在门口掏出从办公室的小包里摸出的钥匙开门,然后指挥他把这男人背到卧室,颜颜自己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而闻人焰因为不知道谷维也的卧室在哪里,背着石头山从一楼走到二楼,在踢开好几间房门浪费着他年轻的体力。
“你们在坐着相亲么?……我睡不着,那个床好难睡,太软了像睡在地底的烂泥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