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俯下身,轻轻吻在年轻教官干裂的嘴唇上。
——正文完——
番外一:选拔赛Fighton!
“集合!!!!”
哨声响起,整栋宿舍都震荡起来。士兵们从床上鲤鱼打挺地弹起来,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裤子和外套,一边往外跑一边系扣子勒
裤腰带。
不足五分钟,全营集合完毕。操场上站满了人,却鸦雀无声,静得连呼吸也几不可闻。他站在队伍中,看不见年轻教官的身影
,只听见年轻教官用清朗的声音说了几句话。
只是几句话,便使得全营再度沸腾起来。
这次集合显然就只是为了宣布这个消息。解散后,他被队友搂住肩背,听队友们在耳边叽叽喳喳兴奋地讨论着教官方才说的话
。
挨在他左肩上的队友笑着道:“世界军事射击锦标赛,在匈牙利举行!哇塞可以出国!说不定还可以泡到几个洋妞呢!”
附在他右肩上的队友则挑起半边嘴角讽刺:“别高兴太早,没听见教官说明天就要开始进行选拔了吗?名额可是均摊到各个连
队的,只挑最尖的几个精英!想出国,恐怕你还没那个本事!”
跟在身后的队友忙着当和事佬:“重在参与重在参与!你们俩就别吵了。”
“欸,要不咱去打听一下明天选拔的项目是什么?所谓知己知彼……”意味深长地隐去下半句。
“哈,好主意!就找咱教官吧!他肯定清楚!”
“那这就走吧!”
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三言两语便拍了板,推着他这个无辜的听众调转方向往回走。
眼看教官的背影就在前方,他急忙拉住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低声喝道:“你们疯了!敢去惹教官?!你们有几条命备用啊?
!难道你们想被剥夺参加选拔赛的资格吗?!”
“……”
被他一喝,兴奋过头的队友们终于冷静下来。
“也对……那就你去吧!”
“为什么是我?!”
“你上次救了教官,就冲着这份人情,他怎么着都该给你透露一些内幕吧?”
“什么人情……!”
“好啦,就这么定了。我们回去啦,你记得要去问教官啊!”
队友们笑嘻嘻地把他往教官的方向推过去,勾肩搭背地走了,临走前还跟他挤眉弄眼地招手,示意他快点过去。
他站在离教官不足十米的地方,犹豫着该不该过去。
“找我有事?”
正在犹豫之间,教官转过身来,对上他的眼。他吃了一惊,本能的想退走,但教官平静深沉的眼神犹如一把钩子,勾在他心上
让他无法挪开脚步。
上次把教官从异国战场上带回来后,他恢复了军籍,而教官养好伤后也返回了部队,继续担任他们的射击教官。从那之后,他
与教官再没有说过什么话。平日训练时教官也没有对他表现出额外的照顾和关注,偶尔落在他身上的眼神都是淡淡的,刹那间
便会移到别的地方去。
那个在山洞里情不自禁的亲吻,仿佛叶子上的露珠,日出后便悄然蒸发了。
教官似乎完全没有把那个吻放在心上。
渐渐的,他便也将那件事藏进心底,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直到方才教官的声音近距离响起,他才惊觉如今竟然是从异国回来后第一次与教官面对面说话。
他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根本没有放下过。
他对教官的渴求依然如此强烈。
山洞里的亲吻,教官唇上的温度直直烫到他心底,在他心上深深地烙下一个印子,一辈子也抹不去。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教官的眼神在他脸上淡淡的转了一圈,然后轻轻的从他脸上撤走。教官转过身,就要迈步离去。
他想喊住教官,然而话冲到喉咙,嗓子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他眼睁睁地看着教官挺拔的背影越走越远,直至
教官转过拐角消失不见,他才从喉咙里挤出几声破碎的呜鸣。
他想说“你最近还好吗”。
他想说“伤口不疼了吧”。
他想说……
其实我一直都想着你。
可是这些话全部都被教官冷淡的眼神封杀了,他只能握住仿佛被烧坏了的喉咙,痛苦地发出嘶哑的呜咽……
第二天,选拔赛开始。
体能测试项目,射击测试项目,记忆力测试项目……虽然有些项目显得很古怪,但他都一一闯过了。
身边的队友一个接一个的被淘汰了,而他却越战越勇,身上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那生龙活虎的模样看得几个评审军官连连
点头微笑。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如此拼命,那股仿佛豁出性命似的冲劲让队友们相当不解。他平日是个没有争斗心的人,虽然有着男人的脾
性,却不喜好勇斗狠。他加入部队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在队友们面前露出如此凶狠的气势,好像一匹荒原上的孤狼,为了追
逐那轮高高在上的明月而耗尽一生的心力。
他们又如何能理解他的心情呢。
他疯了似的争夺第一,并非为了荣誉,也不是为了成为世界射击比赛的候选,而是为了抢在所有人之前到达终点。
因为在每一个项目的测试中,那个人总会站在终点线,等候着第一个到达的士兵。
他拼了命,只为了第一个冲过终点线,亲眼看着那个人一贯清冷的表情渐渐柔和,抿成直线的嘴唇微微翘起一个几乎无法捕捉
的弧度。
只为了看见那个人露出一个算不上是笑容的笑容。
做这么多就只是为了这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东西,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可是一旦沦陷,就无法拔足了。就算平时再清醒也好,可一旦看到那个笔直挺拔的身影隐隐约约出现在遥远的终点线外,便无
法自控地迈开双腿朝那个方向扑过去。不顾一切的超越所有人,因为他固执的认为只有自己,才能得到那人清淡的微笑。
心头对那人充满了执念,执念深得几乎无法纾解。总有一天,这种执念会变成魔障。
可一切早已失控了。
他在最后一项测试中仍旧是第一个冲过终点线。他终于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粗浊的喘息声从喉咙里嘶哑地挤出来,像是被人
割破了气管似的有气出没气入;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使得淡绿的军服变成了深绿,甚至流入他的眼睛,刺激得他双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