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大学那年至今,他们在一起也有十年以上了,中间只分离过半年,其余的时候都是朝夕相处的。路程这个死宅连家门都懒
得出,南方的饮食起居自然全由他经手,什么都照顾得妥妥帖帖。南方既然出门比较多,那么搜寻新鲜玩意儿,买吃的买喝的
这些任务就都是他去完成的,包括时常弄点不常见的好东西来激发路程的食欲。
这桂花糕是特意为他买的,当然是希望他一口一口全吃下去。路程心知他待自己再好不过,所以动也不动地枕在他大腿上,一
面想一面慢慢地说,果真像个讨东西吃的小孩子:“我刚才写到……有人从远东战场上回来了,缺胳膊少腿的,主人公代父母
去拜访他,劝他从此要好好生活。”
话音刚落,南方已经把手里的糕点送到他嘴里来,顺便低头吻一吻他的唇角,单纯而宠溺的样子。这种没有任何目的的吻是很
珍贵的,不是要求欢,也不是想宣告所有权,只是在表达爱意而已。
其实关于日本侵华时期的小说都是极其敏感的,南方曾经暗示过路程,最好换一个相似的背景来安置他的故事。但路程是不会
顾忌这些的,南方心知肚明,从头到尾也就提过一次,从此一概随他去了。原本替路程处理外界的纷纷扰扰就是他的职责,南
方对此没有任何怨言,最多对往后一段时间的工作量有些担忧而已。
早年初相识的时候,路程就一心认定南方是最干净的。这个眼光狠辣得轻易不愿开口的人,在选择爱人这件事上自然不会出任
何差错:这么多年了,南方的心思仍然全无杂质,一心只为他好,竟能把喂糕点这种小事都做得令人深感幸福。
路程不慌不忙地把食物嚼完咽下去,忽然开口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南方,你对我真好。”
毕竟他曾经背离过路程,狠着心摘下戒指不辞而别,因此这话听得他格外愧疚,骤然升起一阵酸疼的泪意来,差点真的落泪。
路程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睁眼盯了他一会儿,然后慵慵懒懒地翻了个身:“……我是说真的,没别的意思。”
那一阵凶狠的、带着痛苦的伤感很快过去,南方发现自己的手正在路程领口徘徊着,揪住最上面的扣子反复摩挲。路程早就凝
眸看着他了,似乎在征询他到底什么意思。
“你想不想?”
路程勾起唇角来,刹那间释放出难以言喻的魅惑神采:“你呢?你想不想?”
明知他长得极好,只是平日里肃然的时候太多,白白浪费了这无可挑剔的好相貌,但他真的做出这样存心引着自己动情的表情
来,南方依旧难以招架。眼睛已经被路程控制了,一分一毫也挪不出他那张脸的范畴,南方能动的也只有手指,急切地一颗颗
解着路程的衬衫钮扣。
他肤色偏白,从不到阳光下去长时间活动,但由于食欲不佳和适当锻炼的共同作用,这具身体一直呈现着均匀颀长的体态,摸
上去弹性适中,令人爱不释手。路程并不如何健壮,肯定是没有一块块明显的肌肉,但也绝不文弱,那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胸膛
里隐隐蕴藏着力量感——也正因如此,哪怕他的片刻温驯,于南方而言都是最好的催情剂,立时就能燃出熊熊烈焰。
可事实上,路程在南方面前大多数时间都是温驯的,所以南方这个自控力很好的人总是轻易地被挑动到崩溃的程度,这也是必
然的。
就在南方扯着他的衣襟解完扣子的一瞬间,路程忽然撑起上身来,空出右手去对付起南方的衣物来。这个季节他们都还穿着长
袖衬衫,南方大概是在办公室里卷的袖子,然后就忘了恢复原样,现在露着整个前半截手臂的样子格外有职场精英的风范。路
程可能确实有制服诱惑的恶趣味,居然让那件衬衫就那么保持着完整,解开西装裤后还拽了拽上衣的下摆,让它若有若无地遮
在关键部位上。
南方口干舌燥,也不知道自己脸红成了什么样子,只能轻轻按着路程的后脑,用十足哀求的眼神凝视他,却窘得一个字也说不
出来。
路程居然还顾得上冲他微微一笑,用掌心覆住他的顶端,充分利用他分泌出的一点湿滑,煽情却缓慢地绕着圈按摩。
这不够,这远远不够……南方悲哀地听到自己内心的独白,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光裸的两条腿自动分开,赤果果地邀请路程进
一步提供照顾。幸好路程知道他的性子,在这种要命的时候也从不为难他,等他迫不及待了也就低头慢慢含了进去,直至深喉
,随即深深浅浅地摩擦起来。
因为工作繁忙,还有路程沉迷于写作而引发的心不在焉,两个人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亲热过了。路程的手指探到下面去,捏了
几下之后便抬起头来笑他:“果然存了不少,都等着我来解决吗?”
南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索性开口求他:“快点给我……算我,算我求你好不好……”
下一刻,路程的舌尖便抵上了剑拔弩张的出口,还不依不挠地往里顶弄着,像是真的想就此伸进去一样。这就是半点余地不留
、真正毁灭性的煽动了,南方像被搅动了灵魂一样浑身颤抖,那些液体都叫嚣着要喷薄而出,但他被路程死死地堵着前端,硬
是得不到解脱。
与此同时,路程控制着根部的手也没有放松下来,还非常顽皮地揉动着饱胀的球状处,往中间一次次挤压。
这实在太离谱了,南方本能地弓起身子想往后逃,但路程好整以暇地按在他的大腿内侧,大大限制了他本来就少得可怜的活动
空间。忍耐的千里长堤溃于蚁穴,缄默也就荡然无存了:“路程!路程……我,我真的……啊……”
过度的欢愉让他眼前一片模糊,所有的血液都涌向路程握有生杀大权的那一点,如同命悬一线。路程抬起眼来看他,满满的全
是狡黠的笑意,似乎南方就是他最钟情的玩具,怎样都会讨得他的欢心。
谁的爱人谁心疼,闹着玩也是有限度的,路程很快放过了他,自己起身去找东西漱口。南方被他弄得一身汗,偏偏衬衫还原封
不动穿在身上,浅蓝色都被汗水浸成了深蓝,当真狼狈不堪。
绕了一圈回来,南方仍然半躺在沙发上喘息,路程忽而有些惭愧,于是走过去搂抱他露在外头的腰线:“……怎么了,是我太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