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回到古堡，马如龙还有些闷闷不乐。
赛恩斯．德古拉揉着他的头发。“在想什么呢？”
“狼族并不是凶手不是吗？”德尔说过，那个人是有着褐色的眼睛。
“对，它们并不是。”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那个人利用了狼族，只是为了得到我。”
赛恩斯．德古拉脸色一变，“那些话听过就算了，以后哪里也不要去，乖乖留在古堡里。”
“可是……狼族首领说过，我不是一个普通人……”
“你就是一个普通人，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与众不同吧？”赛恩斯．德古拉语带嘲讽，尖酸刻薄。
“好了，别生气了，都怪我想太多了，你累了吧？我放水给你洗澡吧。”马如龙转身上楼。
“等一下！”赛恩斯．德古拉蹙眉，“那个叫亚瑟的家伙，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古堡，你知道我不喜欢狼族的腥臊味！”
“我知道，可是他是好人，而且他受了重伤，我不想抛下他。”幸好亚瑟在那时已经变回人体，不然被村民知道他是狼族的人
，一定会杀了他的。
赛恩斯．德古拉转念一想，狼族的人服从性极高，认定了主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也许他可以留下保护马如龙也说不定。
“好吧，他可以留下，但我不希望你和他牵涉太多关系。”
“我知道了，谢谢你同意亚瑟留下，还有……保护了我，昨天晚上你是因为害怕我受伤所以才尾随我出现在那里的，对吗？”
赛恩斯．德古拉就像被识穿了一样，表情甚是别扭。
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太多事情，可是在最危险的关头赛恩斯．德古拉始终在自己身边，即使他不说出来，马如龙也知道。这种
被令一个人牵挂着的感觉真好，可虽然如此可马如龙还是深深愧疚了。
“对不起，我误会了你，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向你道歉，还有……你真的很棒，我以你为荣。”
赛恩斯．德古拉怔了怔，脸上露出了细微的表情，眼中的兴奋一闪而逝，却刻意板起了英俊的脸孔。
马如龙忍不住窃笑，赛恩斯．德古拉，谢谢你坚守了你的承诺……
还有，谢谢你爱我。
宽大的浴室里，马如龙坐在浴缸边，显得心事重重。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可是却隐约觉得整件事情扑朔迷离。
奥斯汀．斯莫利特和狼族首领都说过一样的话，但是从小在德古拉家族里生长的马如龙觉得自己除了笨了点，常常被赛恩斯．
德古拉欺负之外，好像真没所谓的“与众不同”。
虽然刚才赛恩斯．德古拉讽刺他的话有点过分，但仔细一想，似乎也很有道理。
他怎么会是那种令人惊讶的人呢，他只要这样平庸的留在赛恩斯．德古拉身边就够了。
马如龙放好洗澡水，正打算出去，可是意外竟在这时发生了。
他踩着脚下的肥皂，惊慌失措间朝后摔去。
他没有摔在地板上，而是整个人陷入了水中，两手扑腾，却爬不起来。
浴缸的水没过头顶，灯光明明灭灭，像沉浮在海里，失重的感觉竟让马如龙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些原本他早已经忘记的画面。
那天下午，姬丝妈妈闯入了他的房间。
“龙，你看见我放在书房那把银质的匕首了吗？”
“噢，我、我并没有看见……”马如龙结结巴巴。
“龙，你撒谎，我看见你从书房走出来了，龙，快点把匕首还给我。”
马如龙垂下头，他真的不是故意偷的，他只是觉得匕首上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看起来很漂亮，一定可以换很多的钱，这样
他就可以在赛恩斯．德古拉生日那天带他去伦敦了。
“龙！”姬丝妈妈叱喝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秘密？”
“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你撒谎！，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那么你的存在只会威胁了赛恩斯．德古拉！很抱歉我不能再留下你……”
姬丝妈妈说着扑过来，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不，不要杀我……”马如龙倒在椅子上，反射性从袖子里拿出匕首，本来想还给姬丝妈妈，可是……
那匕首不幸刺进了姬丝妈妈的心脏。
姬丝妈妈尖叫一声，身体仓惶后退，她捂着插着匕首的胸口，美丽的眼睛徒然失去了光彩，身体朝后缓缓倒下。
“不要、不要……”浸泡在水中的马如龙张口呼叫，可是只有气泡跃出水面。
讨厌窒息的感觉，是快要死了吗？
突然一只手把他从浴缸里捞出来扔在地面。
挤压肺部，人工呼吸……
马如龙咳嗽一声，从口中吐出脏水，终于能够呼吸了。
他睁着迷蒙的眼睛，看见赛恩斯．德古拉放大的脸在他面前，紧张的神色和额前微湿的刘海，还有那温柔的眼神是他今生见过
的最美丽的风景。
“笨蛋，你要做第一个在浴缸里淹死的人吗？”
虽然是责骂，但是马如龙却觉得很窝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紧紧拽住赛恩斯．德古拉的衣袖，忍不住啜泣。
“你要这么敢死了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赛恩斯．德古拉阴沉的冰颜上，清晰的镌刻了爱这个字。
“刚才我看见了姬丝妈妈，她……是我被我杀死的对吗？”
“不是，杀死她的并不是你，你没有错。”赛恩斯．德古拉抱住浑身湿透的马如龙，抵住他的额头，叹气道。
“可是明明是我呀……”马如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自己始终没想起来，原来是因为内疚，所以刻意遗忘了。
“不是你，只是因为那把匕首，它是纯银的，驱魔一族遗留下来的，凡是吸血鬼碰到都会死。”
“是真的吗？”
“你觉得我会骗你吗？”赛恩斯．德古拉解开马如龙上衣的纽扣，发现他的身体冰凉而颤抖。
马如龙现在急需一个温暖的怀抱，于是自觉的偎进赛恩斯．德古拉的怀里，鼻子还一吸一吸的。
将他抱上床，赛恩斯．德古拉拉开被子将两人裹紧，马如龙有些羞涩的往旁边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