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很无聊,一般病房都有电视机,唯独这里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弄出来的,海桦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泰阳像缕游魂飘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去,“海桦,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很重要的事情,心里乱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
茫然的模样,像是个被丢弃的孩子,海桦坐在他身边,揽住他,“小阳,跟我在一起吧,有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有这种感觉
了。你只是孤寂太久,需要有个人来保护你,爱你……我不会让你孤单害怕,永远会陪着你,好不好?”
永远陪着你!好诱人的允诺,泰阳心动的差点着答应下来,可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海桦修长的指抚弄着无神的眉宇,“小阳,你不是说喜欢我吗,现在为什么会犹豫?难道
你喜欢我是假的吗?”
泫泣的语调让泰阳心生不忍,“不是这样子,只是觉得太忽然了,我……我没有思想准备。”
海桦的指停在他唇边,带着诱哄的味道,“我也好喜欢小阳,那我们就在一起吧,永远的在一起……”
“……”脑中乱哄哄的,泰阳来不及想,海桦猝不及防吻下来,他的脑袋顿时当机。
唇被温柔的吮吸,很缓很慢似乎在等待他的反应,没有被拒绝后,海桦圈住他的身体,压着他倒在床上……
迷糊间,泰阳竟然在想。
跟楼梯里的感觉不一样。
关系就这样定了下来,泰阳喜欢海桦,可他并没有感觉到欢喜,反倒有种淡淡的沧凉感。
醒来后在医院又住了将近一个月,海桦丝毫没有让他出院的意思。泰阳也不说,只是日益沈默,海桦提出要同床共眠,他迟疑
了五秒锺便点了头。
在温暖的怀抱中入眠,被人呵护的感觉是很好,可泰阳看着海桦的时候,老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又出神了,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温热的气息喷在脖颈边,泰阳缩缩脖子,“我想出院。”
“这里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没病没痛老住在医院好怪异。
这里说是病房其实跟私人公寓里的套间没什么两样,陈设布置都有很浓的家味,这样一间病房肯定花费也很大。
海桦的脸色有些怪,只是一秒锺又很快回复正常,“再养段时间吧,流那么多血,出院我不放心。”
“海桦,你在害怕什么?”泰阳一针见血,“不要再瞒着我,命案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你真想保护我,为了我好就让我
知道真相,你一味的隐瞒只会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寻找答案的心。”
海桦实在不肯说,他不勉强,如他所说,自己找答案。
心思在瞬息万变,海桦意识到,泰阳已经不是以前的泰阳,现在的他定是言出必行,即使他忘记了,可是有些东西根深蒂固,
会潜意识里反射出来。
那个男人让他改变太多了。
现在,他还能挽回什么吗?
收敛心神,海桦听到自己的声音,“好,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104、栽赃嫁祸,重金通缉
很久之后……
病房里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宛若晴天一道霹雳,泰阳整个就是一木头人,他的双眼写满了不敢置信。
舌头哆嗦了好久,泰阳终於找到自己的声音,“那……那个人……那个人是不是……死了?”
“不,他不会死,干尸是不会死的。”海桦背对着泰阳,临窗而立,“小阳,这些命案,这么多条人命,你觉得可以姑息吗?
”
“不……不对……”难受的抵着额,泰阳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泰阳很想知道自己的记忆遗漏了什么,可海桦所说的一切让他无法接受。
他竟然是为了查杀人案受到袭击而受的伤。
“那个干尸为什么要袭击我?”如果真如海桦所说,他是第一个从干尸手中生还的人,照干尸残暴的性情来看,泰阳无法想像
他是怎么逃脱出来的。
“因为你查到了他杀人的罪证,他的残忍人神共愤,即使他是干尸,能力再强大,也抵不过人类的智慧。为了能继续在这个世
界上生存下去,他只有杀了你。”
“我没死,说明他不是真的想杀我!”说不出缘由,泰阳就是这么认定。
海桦面上一派平静,只是插在裤兜里的手已经紧握成拳,“你只是运气好!你不觉得很奇怪,记得所有的事情,却偏偏忘记了
这一段,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你自己知道,你会忘记了只是潜意识里不愿把那些接受不了的记忆存放在脑海里。你知道你当
时流了多少血吗?医生说只要再慢几分锺,你身体里的血全都被放干了,他不仅想杀死你,还要让你清楚的感觉到死亡,在身
体与心理的双重折磨下痛苦的死。”
脸色灰白,泰阳捂住耳朵,“不,我不相信,你不要再说了……”
猛然转身,海桦残酷的要让他面对,抓住他的双手,他大吼,“你醒醒吧,那个该死的干尸害你还不够吗?现在所有的矛头都
指着你,你一旦被发现,杀人凶手的罪名你是逃不掉的。”
嗫嚅着,泪水顺着苍白如纸的脸颊滑下来,“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杀不死他就要栽赃嫁祸吗?他做错了什么,要这样
害他?
“你明明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问?你想干什么?你还想为他的罪大恶极找借口吗?”使劲的摇晃着他,海桦忿忿的只想让他
清醒,“你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不能对没有一点人性的干尸心存慈意,我们要消灭他,不然他的存在只会祸
害更多的生命,你听清楚没有?”
像具没有生命力的布偶,泰阳软绵绵的滑瘫在床上,无神的眼瞳大大的睁开,泪水将白色的被单打湿了一大片。
他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阳光从窗棱透进来,洒在他身上,感觉不到温度,只是彻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