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姆!你从哪找的熊孩子!*2
早知道老老实实敲门好了!
然后,一个白色的人影从顶楼飞了出来,踏着虚空向着他的方向赶来。
这是什么鬼?!迪克看着那人无视了物理引擎,脚踏虚空,并伴随着在踏足处散开的太极图虚影,以十分绚丽的方式接近自己时,敏锐的感受到了不对。
且不提这种行进方式,仅仅他被击飞时莫名被放缓的坠落速度,就够引起注意了。
然后,迪克被那个人影一把抓住。他看清了那人的样子。
看起来才刚刚成年,一头长发扎成了高马尾,薄唇紧抿,不甚立体的五官带着东方人独有的俊秀,一双漂亮但木然的桃花眼,却在霓虹灯光的明暗的变化中透出了难以辨别的复杂色彩。
他不确定他之前在这人眼中是否什么都没看到,但他确定现在这双眼睛里面有期待落空的失落。
还有一种难以察觉,被埋得极深的悲伤。如果不是这人眼中的情绪经历了转换,悲伤暂时透露出来了,他确定自己永远触不到那份深埋的悲伤。
北风现在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南极冻久了把脑子动僵了。
他居然把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还戴着多米诺面具的陌生人带到了这房子里。
一定不是因为他习惯x_ing的把居然敢扒自己窗的人一个剑飞砸出去结果突然想起了他现在不在浩气盟,那个小恶魔*3也不可能在,他误伤到了没准是无辜路过的人的原因。
好吧,这样的话,他跳下去救这人是正常反应,但他是基于什么心态让这人进屋的?
夜翼这时依然以为自己是在莱克斯北塔,所以当他四周看了看,没看出有少年.熊孩子.泰坦待过的痕迹时还为熊孩子居然懂得隐藏感到了欣慰,于是他先解释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夜翼,有事想找红罗宾。”然后疑惑的问道:“红罗宾在吗?”
这时的北风才刚被卢瑟的科考队从南极挖出来,英语还不太好,所以他虽然回答的是“sorry,he is not here.”,但其实想表达“这里没这个人”的意思。
但夜翼理解成了“他有事出去了”的意思。
蒂姆你该不会是直接从天、朝挖的人吧?看起来才开始学英文?看来面前这个是后备力量了。夜翼如此想到。
这时,闻到了从厨房飘来的清香的鼻子尽责的把信号传给了大脑,大脑又把信号传给了他的胃,于是只CaoCao被塞了几口晚饭的肚子很适时的响了起来。
北风看着这个用哈哈掩饰尴尬的夜行人,木然的目光闪过一丝波动,想到了他做了可惜已经等不到来吃的人的晚饭,扯动僵硬的唇角,做了个算是微笑的表情。
开口,像是怕惊动了美好幻想似的,他放轻了音调,轻轻的问道:“要吃点吗?”
夜翼有些吃惊:“啊?”
“你饿了。”北风认真的看着夜翼,即使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也依然问了下去。
哥们,这么直白你人际关系是怎么学的?夜翼有点懵,但看到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泛起的微弱波动,他觉得自己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股希望太过小心而渺茫,就像濒死且早已放弃希望的人在渴求着最后的生命。
神使鬼差的,夜翼开口,笑着问道:“我饿了,请问有吃的吗?”
迪克推开北风的房门,半个月没有人打扫的房子中积了一层浅灰,房门推开时的空气流动带起了灰尘,激的迪克眼睛鼻子一阵发痒。
那之后,他跟蒂姆提起了少年泰坦里的有饭做的很好吃的人,他们过的可真幸福,换来蒂姆疑惑的回答:“你是说那些女孩子?他们不会做饭啊。其实队里根本没人会做饭——天,这可真是悲剧。”
迪克:……WTH?
北风——嗯没错,夜翼发现这人英语真心不过关,估计连托福都没考就跑到美国来了——这么想来没准是偷渡来的?——所以他用是中文和他交流的——不是少年泰坦的成员?
哦,对,北风说的是“他不在这。”身为一个刚开始学英语的人,想说的和表达之间有差错很正常。
所以,他这是,蹭了一个其实是陌生人的家伙的一顿饭?还顺带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超人类偷渡客了?
这样的话,那北风的身份就值得调查了。
是的,他和北风是因为这顿透着巧合的饭认识的。
但这个房间……有他,夜翼,还有迪克生活过的痕迹。
他和北风之间,到底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没错,土豪蒂姆在卢瑟的地盘莱克斯南塔顶楼上买了套房子,虽然这套房子后来被某个组织炸了,但他又在莱克斯北塔顶楼上买了一套(土豪你缺腿部挂件吗)
*2:蒂姆当时在寻找各地因为超能力被盯上的青少年(熊孩子),然后组建了一只名叫“少年泰坦”的队伍。
好吧这个时候蒂姆已经搬到了北塔,但夜翼因为不认路,悲剧了
(其实和不认路没关系,夜翼跑错楼的锅得北风背)
*3:这个吗,指的自然是刚出来的炮太咯~
*
至此,第一卷 结束。
<font size=4>接下来是北风第一次死亡前的第一,二人称回忆杀</font>
然后是开始正经讲故事了,讲的自然是北风和迪克之间从相识到恋爱的故事。
嗯,没错,我的时间线就是这么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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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旧事
第7章 白霜夜暖
我为什么对这只蓝鸟伸出了手?
因为你在这个千年之后的陌生世界里,看着这个被霓虹灯照耀的不夜城,看到在她的上空划过蓝色痕迹的黑色身影,想到了在遥远的过去,嘉陵江畔那片青翠的竹林里翻飞的暗蓝色衣袂和在父亲的形容里华灯点缀醉舞欢歌的都城长安。
那时,枫华谷的落叶飘落,如血色弥漫。
你听回来的大人这么形容,可是你在那群伤痕累累的大人中找不到自己熟悉的身影。
后来的记忆模糊不堪,你只记得自己辗转到了许多地方,直到被一个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握着你手的男人带到了纯阳后,你的记忆才再次清晰起来。
那个一身纯白的男人,认真的看入你的眼睛,对你说:“从现在起,你跟我姓。我将是你的师兄。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哥哥。”
什么意思?你和我没关系啊?为什么这么说?我爹我娘哪去了?
于是你决定无视这个人的话。
但当你发现这漫天的纯白中真的没有你熟悉的青翠和暗蓝时,你感到了慌张。
可是在你问这个一路沉默的人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时,只得到了以一声叹息为结语的回答。
然后,在你已经记不清曾经身处的碧绿竹海里那个矫健的身影上下翻飞时的灵活,记不清在哭泣时拂过脸颊的指尖带来的细腻触感后,在你终日面对着华山上峻险的风光,习惯了华山冬日里的鹅毛大雪时,在你终于理解死亡的含义时,你终于明白,那里已经不是你的家,因为他们不会回去了。
你被亲人留下了。
你只能去习惯。
于是,你习惯了叫那个把自己带上华山的人“师兄”,习惯了每天的早课,习惯了满眼的纯白,习惯了以剑御敌。
我已经喜欢上了这片处于云雾飘渺中的楼阁,喜欢上了这里安详平和的气息。
我会在早课后纵着轻功,一路跑到论剑峰,坐在山顶看山间云气,师兄找来后就和他一起把所有招式练上一番。
我会在每次到太极广场时逗逗那些白鹤,然后在师兄想制止我时摆出无辜的星星眼,说是因为想找人陪我玩而已。
于是我真的得到了一只被称作隐雪的白鹤。
我看着师兄手里的那个灰蒙蒙的一团,有点没懂为什么这东西能被称作“隐雪”,莫非是因为“隐雪”是指雪被踩了所以是灰色的原因?
有点不明所以的,我居然真的养起了鸟宝宝。
而且还没养死?
我真是太厉害了。
有时我会跑下山,买上青梅酒,然后和我的隐雪一起飞到莲花峰顶,那里是整个华山的最高峰,可以看见山腰的一片青翠,可以看见隐藏在山林间的蔓回腰廊与翼然房檐,可以感受拂面劲风。
宽广而峻险的天地,每当我面对这片天地时,总有一跃而下感受飞翔的冲动。
自由的遨游,多么值得渴望。
嗯,没错,我喜欢劲风带来的疯狂,这才是我轻功是同龄人中最好的一个的原因,才不是因为我是为了和自家那只蠢鹤抢酒喝被逼出来的。
蠢小灰,说你呢!放下本尊的青梅酒!
但我偶尔也会想起,嘉陵江畔,隐藏在碧绿竹海里的暗蓝色身影。
我有时也会想到,家族的命令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夫妻可以抛下自己的孩子?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迷茫与怨恨混杂的情绪。
还有被抛弃的不安与痛苦。
于是,当偷偷跑出纯阳宫的你不慎引来了枫华谷的毒尸,另一个暗蓝色的身影向跌倒在地的你伸出了自己戴着金属利爪的手时,你毫不犹豫的拍开了那个在你看来就是冷酷象征的人的手。
但是那个戴着半脸面具的人只是宽容而温和的微笑,然后用一个接一个的机关帮没有任何经验被折腾的手忙脚乱的你解决了扑来的毒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