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而且是屈打成招?
白玉堂:你说什么呢。
展昭:没什么。
短信提示音一声接一声地响,卡里的钱一笔接一笔地掉。展昭倒不太心疼钱,比起来,更心疼手机屏幕。他怀疑那个位置已经被触控笔戳出了一个小坑。好不容易看着白玉堂停下来,赶紧要他把手机放一边去。
白玉堂:放什么放,预售付尾款一点才开始呢。
展昭:……
待到终于消停时,已经是将近一点半。展昭打了个哈欠,拿回手机看。粗略地扫了一眼账单,简直觉得心脏病要发作。
展昭:你花了几万块钱买的这都什么东西?!
白玉堂:你不识字?
展昭:我认识!但我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用!
白玉堂: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挺好看的。
展昭:……
展昭:你花了我几个月工资,只是为了好看?
白玉堂:你心疼?
白玉堂:当年我十几两银子买一口酒你怎么不心疼?拿你半年俸禄买一件大氅你怎么不心疼?因为我有钱就可以,现在没钱就不可以?展昭你过了这么多年你变了!
展昭:……
展昭,受到双重暴击,掉血五万点。
白玉堂:呆猫儿,瞧你那样。
展昭:……
白玉堂:嗯?
展昭:!!!
白玉堂:你知道我不用睡觉的。
展昭,满血复活。
☆、十三、蠢得不忍直视
在白玉堂败来的几十个包裹里面,展昭找出了为数不多的勉强称得上有实用x_ing的东西之一:一台扫地机器人。白玉堂新奇地看着展昭从说明书中抬起头,抱着那个圆饼一样的玩意c-h-a上电源,随后坐等。他也凑过去看说明书,结果被一大堆图和线晃得眼晕,遂放弃。
白玉堂:这是个啥?
展昭:扫地的。
白玉堂:???
展昭:不对我看看——哦扫拖合一,也可以拖地。
白玉堂:?????
展昭:怎么?
白玉堂:听不懂。
展昭:哪里不懂。
白玉堂:我是看它长得像个烧饼以为它会自己做烧饼才买的。
展昭:……
白玉堂:结果你告诉我是用来扫地的?
展昭:那不写着这么大扫地俩字吗?
白玉堂:那么忙的时候谁有空看字!
展昭:……
展昭:这些东西你都是纯看图买的?
白玉堂:不然呢?
展昭:……
扫地机器人的提示灯打断了他们充满了谜之和谐感的对话。白玉堂噌一下跳起来冲到旁边,这里摸摸那里瞧瞧,和小时候抓着n_ai娘的物件不撒手似的。展昭从未见过他这样,也甚觉稀奇,抱臂在一边含笑看着。过不了一会儿,白玉堂又跑回来,戳着他叫他示范怎么用。
展昭果断回头。
重新拿起了说明书。
两个人,不是,一人一鬼,叽叽咕咕地研究了半天,才由展昭去按下第一个按键。他如此谨慎犹豫踌躇不前,绝非因为是对自己使用电子产品没有信心,而是不想出任何一点点差错,以致被白玉堂嘲笑。
结果机器人在白玉堂兴奋的注视下顺利吃掉了一堆纸屑之后,在厨房门口卡住了,两撮刷毛徒劳地挣扎着。
白玉堂:咦,它怎么不动了?
展昭:不知道。
白玉堂:难道吃撑了?
展昭:哪有这么快。
机器人:主人,救救我。
白玉堂:!!!
展昭:……
白玉堂:它还会说话!
白玉堂:死猫你听见没它还会说话!
白玉堂:还是求救!
展昭:我听见了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好吗我要被你掐死了。
白玉堂:掐死了怎么了不就是变个鬼吗你歧视鬼吗!
展昭:……
展昭:那你不怕我被孟婆什么的分配到另一个年代去吗?
白玉堂:……
白玉堂:问得很好。不过她不会的。
展昭:你怎么知道。
白玉堂:除非她愿意耗上几百年重新熬那锅汤。
展昭:……
白玉堂:没事的猫儿,你死了也是个帅鬼,孟婆那个花痴肯定会你说什么就听什么。
展昭:……
展昭:你确定?
白玉堂: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没被灌汤?
展昭:……
机器人:主人你还活着吗来救我啊喂!
展昭把机器人抱离厨房的压门条,放到客厅靠阳台的一端。机器人卖力地重新开始工作,很快就把沙发、茶几、壁柜等等寻常扫帚无法企及的地方吃了个遍。
然后又在厨房门口卡住了。
展昭:……
白玉堂:……
如是再三,白玉堂的好奇心已经磨灭,展昭也被折腾得够呛。
白玉堂:可以关吗?
展昭:当然。
他把机器人轻轻踢进客厅,随后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
展昭:说明书上说,这样它会自己找到充电的接口呆在那里,就像我们要睡觉一样。
白玉堂:哦。
展昭:就像这样。
白玉堂:哦。
白玉堂:嗯?
两个人,不是,一人一鬼,都瞪大眼睛看着机器人。它没有回去充电,而是蹭着展昭的裤脚,他走到哪它就跟到哪。
白玉堂:你是不是按错了?
展昭于是又找了半天,重新按了一下。机器人放开展昭,开始追着白玉堂跑。
白玉堂:???
白玉堂:你管一下它啊死猫!我不喜欢穿过这玩意!太凉了!
展昭:我在找呢你别着急。
白玉堂:它怎么又撞墙了!
展昭:稍安勿躁!
白玉堂:喂喂它发疯了停下来啊!
展昭:你有点耐心好不好。
白玉堂:啊!
他闭上眼,不想看到展昭跟猫捉耗子一样扑在机器人头上。
哦呸,这个比喻不对。
☆、十四、年年不会年年会
临近春节,各企事业单位都展开了年终总结、考核、评分等等一系列活动。但让展昭最头疼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年会。
照公司惯例,元旦后春节前是一定要举办一场年会的。不管是为了促进大家和谐交流,还是为了单身青年的终身幸福,还是为了积极分子们有出风头的机会,这场聚会都必不可少。往年订的酒店个顶个的豪华,最近反腐倡廉之风盛行,连带着民营也跟着走节约路线,于是精简预算,大刀阔斧地砍下来。然而再怎么砍,总还是有舞台的。
有舞台就得有演员,有演员……就有展昭的头疼。
作为公司为数不多的帅哥之一,作为公司绝无仅有的没有女朋友的帅哥,展昭无论哪年都逃脱不了上台的命运,想在底下安安静静喝个酒是痴心妄想。大前年是主持,前年是颁奖嘉宾,去年是吉祥物。照这趋势,今年说不定要被丧心病狂的花痴小姑娘们当成奖品。
白玉堂在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也陷入了沉默。这年头的姑娘们和他已有认知中的毕竟有很大不同,纵然当年风流天下,而今也只能是榆木疙瘩。何况他连实体都没修成,想帮忙也c-h-a不上手。大过年的,总不能还幻出一副鬼脸,把全公司的人都吓个半死。
展昭两眼无神地倒在沙发上,满脑子都在想明天就该王主任亲自来请了,如何得体又坚决地拒绝,真是个世纪难题。白玉堂趴在电视上看他,看了半天。
白玉堂:猫儿。
白玉堂:猫。
白玉堂:呆猫。
白玉堂:再不理我我就不告诉你了。
展昭:啊?
展昭:告诉我什么?
白玉堂:节目呀。
展昭:???
白玉堂:你听着。
展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听完后不祥的预感成为了现实。
展昭:我怎么觉得你脑洞越来越大了。
白玉堂:说人话。
展昭:就这么办!
年会当晚展昭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站在后台候场。依他脾x_ing,这种如同拿全公司人开涮似的做法本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可他也实在没有更好的方案。在此煎熬下,主持人的声音让他有早死早超生的愉悦。
尽管主持人用了怀疑的语气来宣布这是一场超能力表演。
展昭看向白玉堂。白玉堂望着天花板点了点头,但没说什么。展昭瞟了一眼台下狂热欢呼的观众,感觉有点发虚。
展昭:能不能行啊。
白玉堂:不信算了。
展昭:不是不信你,我有点不信自己。
白玉堂:那还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