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儿,无凭无据的可不能乱说,国公府的名声不要了。”
“母亲,你也不要袒护王氏,王氏做事可没那么滴水不漏,你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还要儿子一一点出来吗?”说到这里,原主残留的情绪突然出来,有伤心有失落更是愤恨,恨贾母无视骨r_ou_亲情,恨自己没有早点看明白。
原主小时候的一些记忆这时一一浮现,小小的孩童悄悄躲在假山后边看贾母与弟弟欢声笑语,脸上浓浓的羡慕之色;贾母生日,原主精心准备的礼物贾母看一眼就收起来,弟弟的一根簪子贾母就宝贝了很久,戴了很多年;原主读书没有弟弟有灵x_ing,贾母就处处夸赞贾政爱读书,还拿原主出来比较,久而久之原主就没那么爱读书了,甚至让贾代善都以为二子比原主强很多。
☆、贾赦发飙了
其实如果没有对比贾赦还可以安慰自己,可是贾母明明在弟弟面前就是个好母亲,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就不行,在贾赦得知真相之前,还一度盼望贾母分一点注意力在自己身上。
于是就努力做个孝顺的孩子,贾母让他搬出荣禧堂,他就带着一家子住在后花园,天知道这里是府里除了荣禧堂离贾母最近的院子了;贾珠出生了,贾母以贾瑚体弱为由,要大家称贾珠为珠大爷,张氏的委屈自己不是没看见,只是心里总有一分渴望,渴望着只要贾母看到自己的孝顺就能多注意自己一点。
只是这一切都是一厢情愿而已,做了这么多贾母依然偏心,依然觉得大儿子不学无术,小儿子是国公府的希望,最终害了爱妻幼子。受了原主的影响,贾赦双目赤红,双拳紧握,上边的青筋清晰可见,贾母看到这样的贾赦,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正巧这一丝慌乱被紧盯贾母的贾赦看到,之前的各种猜测更加确定。贾赦一字一顿的将原主的疑问问出:“母亲,你可有将我当做你的儿子。”
被贾赦死死盯着,贾母的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赦儿,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不是我的儿子,你怎能如此怀疑我,让我心寒。” 眼见贾母准备哭一场,贾赦赶紧打断“是吗,我从来没见过联合外人暗害亲子的母亲呐,我的好母亲,为了让我给二房腾地方,你真是煞费苦心呐,你是不是一直在暗恨为什么我先出生,为什么你的政儿不能做这国公府的主人。”
“够了,是,你说的对,我是这样想的,可是你怎么不想想,我辛辛苦苦生下你还没来的及抱一抱就被那个老虔婆抱走了,我留了多少泪,我苦苦哀求,都没能将你养在我身边,直到有了老二,老二是我教养长大的,可是你是那个老不死的养着的,你怎么会跟我一条心,你最亲的是你的祖母,不是我,还有你那个媳妇,也是老虔婆挑的,怎么会听我的话。后来老虔婆死了,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挺直腰杆儿活着了,结果临死前还摆了我一道,把管家权直接给了张氏,老虔婆在的时候我看她脸色活着,她走了我还要看儿媳妇的脸色活着,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为什么不能选一个听我话的来做这荣国府的当家的。”
看着这样不符往日端庄的贾母,听着这些偏执的话,贾赦胸中一阵气血翻涌:“母亲,你已经魔障了,我何时不敬你爱你,自张氏进门以来又有哪次跟你作对了,恐怕你最爱的还是这荣国府的权力吧,你助王氏害了张氏,再给我娶个小门小户的续弦,以她见识浅薄为由收回管家权,这些筹谋真是用心呐,以后是不是还要拐带了琏儿,捧高二房,让我大房名不副实。”
看着往日愚钝的贾赦猜中自己心中所想,贾母干脆豁出去了:“你说的这些都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乱说的,不然我就要去皇上面前告你个不孝之罪,我今日话放在这里了,邢氏你不娶也得娶。”
“邢氏我是不会娶的,你不是想要管家权吗,好,都给你,以后荣国府的一切事物都交由二房处理,荣禧堂也让二房一家住着好了,我只要每月大房的用度支给管家贾忠就好,大房的一切事物二房不许c-h-a手,毕竟哪有弟媳妇c-h-a手大伯的事呢。”贾赦似笑非笑的看了王氏一眼,王氏赶紧低下头。
眼见贾母要反对,贾赦赶紧说:“母亲也别急着反对,若是母亲非要我娶邢氏,那母亲还有王氏的所作所为我就要到外边好好说道说道了,纵使背上不孝的骂名也无所谓,大不了鱼死网破,虽说母亲将证据毁的差不多了,不还是被我查出来蛛丝马迹,再查下去我相信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证在,到时候王氏可就要去刑部大牢坐坐了,至于母亲你还能不能做荣国公夫人可就两说了,还有你寄予厚望的元春如果有了个杀人犯的母亲你猜会怎样?”
刚说完,王氏就急了:“母亲,既然大伯念着大嫂不想续娶,那就依大伯所言好了。”贾母狠狠地瞪了一眼王氏,王氏诺诺地低下了头。贾母此时不得不妥协,她也怕逼急了贾赦弄得荣国府毁于一旦:“老大,既然这样,我也不再强求,只是……”
“母亲放心,只要以后我跟琏儿平平安安,之前的事儿我自是不再提。” 以后王氏犯的事儿更大,有的是机会收拾她,贾赦暗想。“好,很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母亲也是,记得以后不要c-h-a手大房的事,还有弟妹要及时将大房每月的用度支给贾忠。”
贾母深深地看了贾赦一眼,带着王氏离开了,眼见贾母一行人走远了,贾赦终于支撑不住,之前受原主影响,胸口一直气血翻涌,此时再也压制不住,一口血喷涌而出。
☆、贾赦吐血引发的事件
贾赦吐完血就昏过去了,贾琏来不及消化父亲与祖母对话,急忙冲进正堂,原来贾琏出去后并没有回房而是躲在正堂外边的角落里,此刻见父亲又吐血昏迷,也顾不得被人发现偷听,“父亲,你怎么样了,快来人,忠叔,快去请太医,呜呜,父亲醒醒。”
贾忠忙带着下人将贾赦安顿在塌上,交代得力的小厮照顾好老爷,亲自拿着名帖慌忙去请太医。大房里丫鬟小厮乱成一团,贾赦迷迷糊糊间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和来来回回的走路声,闹哄哄的一团,一时反应不过来,待睁开眼睛看到便宜儿子又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努力抬起手摸摸儿子的头,安慰道:“为父没事,莫哭莫哭。”
这话也不全是安慰人,贾赦醒来自己感受了这个身体的状况,发现之前心头总是堵着一团东西的不适感已经没有了,想是淤血已经吐出来了,剩下的只有原主留下的感情还影响着自己以及身体的虚乏无力。
“父亲,你莫要哄我,你都吐血了,怎么可能没事,你和祖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父亲,您放心,您还有琏儿,琏儿会永远陪着您的。”看着便宜儿子悲伤慌乱缺乏安全感的样子,贾赦暗暗叹气,好容易才将贾琏哄的有个小孩的样子,看来今天又吓着他了。
贾赦抿抿干涩的唇刚准备出言安慰,贾琏就叫来了水喂贾赦喝下,“父亲,你好好休息,忠叔已经去请张爷爷,马上就到了。”说完就不错眼珠子地盯着贾赦,生怕他再有什么不好,贾赦只好躺下歇着。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就听到贾忠不断催促的声音:“张太医,麻烦您快些,快些。”还有张太医气急败坏的喘气声:“你们是怎么照顾的,才几天怎么又吐血昏迷了呢,说了不能动怒不能动怒,再有下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听到声音贾琏眼睛一亮,赶紧迎出去:“张爷爷,不怪忠叔,是祖母与二伯母逼父亲娶新夫人,父亲不愿,才气的吐血的。”
“琏儿!”贾赦赶紧阻止,其实该说的都已让人知晓,身为人子不能说父母的不是,可是小孩子心直口快不打紧,但如若听到了不阻止还是要说贾赦的错。
在这里可是奉行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准则,现在刚刚好,既表明了贾赦不想言母亲不是的心情,又让外人知晓了贾赦被逼迫的处境,世人总是同情弱者的,贾母已经站在了孝道的制高点,贾赦只得另辟蹊径扮可怜,其实本来就可怜,关键是不着痕迹地让外人看到他的可怜,引导舆论的发生,在现代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贾赦可是知道舆论的压力,便宜儿子这次可是做了一次神助攻。
果然,张太医听到这个就不再多说,赶紧为贾赦把脉,本来以为贾赦吐血病情要加重,心头血何其珍贵,可经不起这样一次次吐,结果发现贾赦反而因祸得福,将之前的淤血尽数吐出,虽说刚养的有起色的身体又回复原状,不过现在看来只剩下调养的问题了,不用像之前一样用药物清除,用药毕竟效果慢,如果瘀血一直不除势必影响恢复,果然老天还是眷顾至情至善之人,贾府老太太也是糊涂,偏心不说,还把长子逼成这样,也是没谁了,张太医脑洞越开越大。
贾琏看着张太医一直摸胡子也不说话,以为贾赦病情严重,眼见有要哭出来,贾赦赶紧出声:“张太医,不知此次如何” 张太医回过神看到几双眼睛都盯着自己,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赦公这次因祸得福,体内瘀血尽除,只需要吃我之前开的调养方子就好了。”
“张爷爷,真的?”
“自然是真的,小公子不信我?”
“不,不是的,我只是太开心了。”贾琏羞涩道。“不过,赦公万不可再情绪剧烈波动了,此次是无事,下次就保不准了,还请放宽心养病,如有下次也不必叫老夫过来了。”
“张爷爷放心,我一定会看着父亲的。”
“小公子至孝。”
临走前,张太医神神秘秘地凑到贾赦面前道:“赦公,我会对外说你身体亏空严重,三年内不能娶妻,否则有碍寿数,不过赦公也要往前看,早日走出来。”贾赦只好苦笑一声,谢过张太医好意。
张太医回去后就致力于夸赞贾赦有情有义,贾母不体谅儿子,反而逼迫贾赦尽快续娶新夫人,关键还是个小门小户的贫家女(这是来的路上听贾府下人说的),最后贾赦被逼吐血,贾母连看都没来看,还说这次贾赦差点救不回来了,而且至少三年内不能娶妻,不然x_ing命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