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帝既然开口了,贾赦还真有一事相求,“微臣不敢当,这是分内之事,不敢奢求什么赏赐,不过臣这里有事儿想求皇上。”皇帝听到这里眼神微冷,张老和徐大人都在心里默默捏了一把汗,害怕贾赦所求甚大,惹了皇帝不喜。
“其一,父亲已经离世,府里再挂着荣国府的牌子已经逾制了,想请皇上改为将军府;其二想请封小儿贾琏为将军府世子;其三,微臣想告假一年,一则臣之前身子损耗巨大,要好好调养一两年,二则内人去世,臣心甚痛,想为其服丧一年,请皇上恩准。”说着已然拜倒下去。
皇帝听到这儿,眼神回暖,真心带了几分笑意,张老太爷也是一脸感动。“贾爱卿真是一番赤子之心,世子和告假的事儿朕准了,不过荣国府的牌子暂且不用摘了,国公夫人还在世,挂着不算逾制。”其实皇帝还有其他考量,要是摘了荣国府的牌子,估计四王八公都要闹腾起来,现在处置他们还不是时候,一个牌子又没有实权皇帝乐的大方。
贾赦听了不再勉强,逾制的事已经提前报备了,就不怕皇帝再拿这事开刀,来到异世悬在头上的两件事已经解决了,贾赦心中松了一大口气,好感以后慢慢刷就是。“多谢皇上恩典。”待贾赦谢完正要起身,突然眼前一黑,才发现身体发虚,冷汗淋漓,眼见就要栽倒在地,旁边一个小太监甚是机灵,赶紧上前扶住贾赦。“贾爱卿,你怎样了,快传太医。”
贾赦心中苦笑,养了大半个月的身子还是这样虚,被扶到座位上,贾赦缓过来劲:“劳皇上挂心,臣是身子还未复原,不劳动太医过来了,回府吃了药就好了。”见贾赦坚持,皇帝就命大总管德全派人送贾赦回去,又派太医院院首去贾府诊治。贾赦临走之前强撑道:“还请徐大人明日带人去府里取银子。”
“好好,赦公赶紧回去休养。”张老太爷让贾赦不要担心琏儿,先在府里住几日再送回去,贾赦想明日府里必然闹哄哄的,在张府待几日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可能做不到日更了,不过会持续更新的,不会弃坑
☆、还清欠银
贾赦被德全的徒弟小贵子刚送到荣国府门口,就见早得到消息的贾忠带人抬着小轿等着了,一番忙乱贾赦被换到小轿上,贾赦虚弱地说:“多谢贵公公送我回来,贾忠,替我送送贵公公。”
“贾大人,不敢不敢,还请您保重身体,早日康复。”宫里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能做到大总管的徒弟更是机灵着呢,这是看到贾赦得了圣心,提前交好着呢。“那就借贵公公吉言了。”
这边贾赦被抬入府内,贾忠掏出一个荷包悄悄塞给了小贵子:“贵公公,劳烦您跑一趟,小小心意,您和各位公公去喝个茶。”小贵子接过荷包,悄悄拿手一捻,薄薄的没有感觉,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深了,你说为嘛,重的都是银锭子,这些薄的都是银票,至少50两起的,当然比银锭子来的多。
“那就多谢贾管家了,时候不早了,咱家也该回宫赴命了。”小贵子待走远了,打开荷包一看,好家伙200两的银票,这时候200两可以在京城买座小宅子了,小贵子心里美滋滋的,贾将军真是大方,以后荣国府再有什么差事自己一定要抢着来。
贾赦刚被抬到大房安置好,就有人来通报太医院院首来了,这院首姓吴,平时只给皇上太后看诊,没有皇上的旨意没人请的动他。吴太医由贾忠引着到了贾赦安置的地方,一翻问好过后,吴太医就专心看诊,把了脉,看了舌苔,又观了面色,吴太医对贾赦的病症已了解□□分。“不知之前张太医开的药方可否拿来我瞧瞧。”贾忠忙从侧间将方子拿来,吴太医看过之后,沉吟一声:“这个方子正对症,可按之前的吃法接着用,我再开一辅助的方子,配合着之前的一起用,想是恢复的能快些。”
贾赦听了喜不自禁,这个破身子搞得自己好多事情干不了,早点康复还能少喝几天药,中医就这点不好,都是苦兮兮的药汁子,不像在现代的时候病了吃颗药就行,不用苦巴巴的。吴太医开了方子,贾忠赶紧命人去熬药,伺候着贾赦喝了药,便服侍其躺下休息,贾赦又强撑着身子交待贾忠明日户部尚书会带人来府里取银子,让他早点带人在门口迎候。
这边吴太医看完了病就前去皇宫复命,皇帝刚用完晚膳,正在漱口净面,将擦手的帕子扔给宫女,挥手让其退下,问到:“贾将军病情如何?”
“回皇上,贾将军内里亏空甚重,心神俱耗,伤了根本,要好好调养个一年半载方才无碍,微臣配合着之前张太医的方子开了一辅助的方子,应该会恢复的快些。”
“好,你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
皇帝想着白天看到的玉人儿一样的人,况且又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结合之前听到的贾赦爱妻之甚,更是感叹此人至情至x_ing,自古皇家无情,得不到反而觉得真情弥足珍贵,自然对拥有这份真情的人起了怜惜之意。当下命德全派人明天带着圣旨和赏赐跟徐大人一起去荣国府,而且大部分都是各种名贵的药材,这是要给贾赦撑腰了。
第二天一早,徐大人CaoCao用了朝食,就带着户部一众管账的下属和若干孔武有力的官兵浩浩荡荡到了荣国府,徐大人急呀,这么多银子马上就要入库了,光清点入账都要花费好多时间,还要安全的运回户部,必须早点来,不然磨叽到了天黑可就不安全了,虽说京城治安不错,还是要小心为上,以防万一不是。这可坑了小贵子,小贵子本来带着圣旨和一车上赐先去徐府准备和徐大人会和的,结果被告知徐大人早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小贵子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贾府。
徐大人刚到荣国府,就看见管家贾忠带着一干下人侯在门口了,“奴才给徐大人请安,老爷让奴才在这里恭迎大人。”
“你家老爷怎么样了?”
“回大人,老爷还不便起床,未能迎接您,敬请恕罪。”
“无事勿施,赦公该好好休养的。”两人边聊边由贾忠引着进府。
看着这群人气势汹汹的架势,徐大人为了安全起见带的官兵都是行伍里的好手,自然是带着一丝凶煞之气,看在不知情的下人眼里自是来着不善。早有机灵的下人飞奔去内院禀了贾母,恰逢王氏请安,下人也不知具体情形,只说一穿着官服的人带着一众官兵去大房了,贾母和王夫人听了,俱以为是贾赦犯了事儿要被抓了,那自家儿子自家夫君不是有机会正式成为荣国府的当家人,两人不约而同把贾小琏忘记了。
贾母一叠声地吩咐人去请贾政,又着人去大房探听消息,一脸焦急的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有多关心儿子呢。其实只是想打探老大犯了什么事儿,王氏也是一脸喜色。结果打探的人还未回来,就有人禀报大老爷带着官兵去公中库房,请老太太拿着库房的钥匙过去。
原来徐大人进了大房,贾赦强撑着身体起来,命人用软轿抬着带徐大人去库房,又着人去拿钥匙。其实贾赦知道贾母不会把钥匙交出来,最后只会是暴力砸门,这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让他们看看贾母如何把持荣国府,胁持亲子,自己为了荣国府又如何殚精竭虑、委曲求全。
贾母一听贾赦带人去库房了,心中一慌,忙叫人让贾政直接去库房,自己也带着王夫人一干人急匆匆赶过去,就见库房围了一群人,贾赦坐在软轿上。“老夫人安好!”
“不知这位大人是?”
“本官是户部尚书,免贵姓徐。”
“原来是徐大人,老身这厢有礼了,老大,贵客来了不带去正堂好生招待,怠慢了就是荣国府的不是了。”
“老夫人不用客气,本官今日前来是有公干在身。”
“可是老大出了什么事情。”贾赦听了满头黑线,老太太是多希望自己有事儿。
“下官拜见徐大人。”正巧贾政这时也过来了,“嗯,免礼吧。”徐大人给一属官使了个眼色,属官赶紧站出来:“是这样,大人今日奉命前来取回贾国公当年借用国库的六十万两银子,这是借条。”贾母听到这儿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这还银子的事儿贾代善临去世前跟她提过,让她找个时机就把钱还了,贾母想到这么一大笔银子还了,留给小儿子一家不就更少了,看到其他借钱的人家都没什么动静,就权当不知道了。如今看情形定是老大去户部说要还钱,怪不得老大那么痛快地交出管家权,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想到这贾母暗恨,悄悄地瞪了一眼贾赦,贾赦装着一副不被理解伤心难过的样子,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徐大人看在眼里,更是同情贾赦,暗叹贾母人老糊涂,而且回去后一五一十都告诉了皇上。
贾政则是一脸懵逼的状态:“大人,下官并没有听父亲提过借钱的事儿,会不会是搞错了。”
“贾大人,话可不要乱说,白纸黑字都在这里,可是不能抵赖的。”贾政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还是贾代善临死前找皇上求的官,为人也迂腐清高,不懂庶务,自然没什么大的建树,这会子也不敢说什么,只得求救般的看着贾母,“徐大人,政儿说的是,我们确实没听国公爷说有欠款的事,会不会中间有什么误会,即使真的要还钱,荣国府一时间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还请宽限几天。”贾母是想拖一时是一时,先打发走他们,然后找人帮忙去。
一边的王夫人更是焦急,要知道自己接手荣国府没多久,还没敢往自己的私库划拉多少东西,一听这么大一笔银子要从手中飞走,哪里还能忍的住,只是这里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还有许多外男在,自己只能躲在一群丫鬟婆子中间干着急。贾赦看到这儿准备添一把火:“母亲,这是父亲临走前交代我的,记得把这笔银子还上,我昨日已经禀报过皇上了,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是,母亲放心,儿子一定不会让您受苦的。”言下之意就是还了钱也不会降低贾母生活水平的,有什么定紧着贾母先来,做足了一副孝子的姿态。